迷信害人,苏畅儿真想拿把刀把那两个道士砍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这个身体是已婚人士,想要解除婚姻的柳锁,除非接到那老公的死讯或者是休书,她才有可会巨自由。
从江萱被送至石林镇到现在,约有十个年头了,这十年间,那个名义上的小丈夫都没有出现,与大梁国那场仗打了十多年,她认为江萱的小丈夫应该死在战场上了。如果还活着,这场仗去年都打完了,被征召的军人早已回家,没回家的也都以书信报平安,江萱早该收到平安家书,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想来那个小丈夫应该是为国捐躯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给自己办一个寡妇的身分,否则已婚妇女的身分会阻碍她奔前程。
依她对大正国律法的了解,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弃,都要去县衙办理才成。
她模了模里衣的暗袋,还好她的身牒牌还有银票都用油纸包得好好的,这银票掉了还可以再赚,身牒牌要是掉了,麻烦就大了。
这身牒牌可说是大正国的身分证,大正国对百姓的身分跟户籍落实登记是很严谨的,每一个百姓都有一个身牒牌,必须随身携带,预防官差随时盘查。
在小乡镇中,出门只要带身牒牌便可以在镇上自由出入,可是到县城就不成了,还要路引才可以进城。
没办法,跟大梁那一场仗打得太久,为预防探子或是敌人趁机潜入国内作乱,因此大正国对于户口普查非常严格,只要盘查时没有拿出身牒牌,一律抓进牢里等家人来赎,没人赎的就等着坐牢。
万一有人身牒牌掉了,得马上到村长或里正那里补办,还得有三个人连带保证,最后到县衙里登记遗失,重新办理,手续十分麻烦,因此每个人都把自己的身牒牌当作生命一样,小心的贴身保管好。
想到这里,苏畅儿即刻起身,决定回家后先把这事给办好。
看着滔滔的河水,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她现在是在下游,石林村是在中上游,她该怎么回去啊?
第七章和离重获自由身(1)
三天后,浑身脏兮兮的苏畅儿回到大林村。当她一身狼狈的出现在村人眼前时,可把不少人给吓坏了。
“萱丫头啊,你是怎么回事?是遭盗贼打劫了吗?”
“江萱,你这三天是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家出事了?”
“就是啊,好几拨人来找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事了?”
“还把你家都翻了一遍,东西都砸坏了。”
村人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就在她停下脚步听着村人的叙述时,找她找得十万火急的威虎正好擦身而过,没有发现她。
听出了一个问题点,她看着旁边的村人问道:“等等,你们是说有人上我家来,还把我家给砸烂了?”
村人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老村长一听到她回来的消息,杵着柺杖赶紧赶来,一看到她就紧张的质问,“江萱,你这几天是跑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在外头跟人家结了什么怨?”
“没有啊,村长……”她摇头,“我一直是个安分的小老百姓,你知道的,我为了邻里和谐,那么赚钱的青草茶生意都不做了,怎么可能惹事。”
村长顺了顺那把山羊胡,点了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江萱,你这几天去哪了?还这么一身狼狈……”
“别说了,我过桥时为了闪一辆马车,不小心掉到河底,还被冲到下游,好不容易才从河里爬上岸,那下游处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人影都没有。我顺着河岸往上走,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找到人问路,花了三天时间方才回到村子。”她担心来砸她屋子的人是卢旺派来的人,不敢老实讲,先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原来是这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只是江萱啊,来你家的那些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有没有想到什么?”村长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次。
“村长,我也不知道,我看这样吧,我先回家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再去跟你汇报,如何?”
“就这么办吧,成了,你们大伙儿都散了,别围着江萱。”
村长一发号命令,围在一起的村人便全鸟兽散了。
苏畅儿回到家,看到满地支离破碎的残骸,那凌乱的景象令她一直隐忍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扯着嗓门把那个指使者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顺便还问候了那人的娘亲一番。
她气呼呼地道:“气死了,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新家园竟然被人这样破坏!”
看着歪斜破裂的门板与窗子、缺脚倾倒的桌椅,还有她的赚钱工具、全被人摔坏踩断的雕版,她的心疼得鲜血直流。
看到这一切,她可以肯定这一定是卢家找人砸的,卖青草茶时虽然也有跟人结怨,可那些人并不清楚她住在哪里,且这么久都没有人上门找过麻烦,只有卢萧萧因为任楷威胁她撂狠话。杀人的事情都敢做,把她家砸烂这种事,卢萧萧不可能做不出来。
可是既然是来砸她家,直接砸毁不就得了,还翻箱倒柜做什么?她的衣物每一件都被扯出衣柜,凌乱地丢在地上,有几件还挂在窗子上,这些人究竟是来砸场子还是找东西?甚至连炉灶下的那些灰都被挖出来洒了一地,这屋子可以说是被人仔细搜了一遍,可她这里会有什么东西让那些人像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家中最值钱的物事就只有那块玉佩,江萱的小丈夫离别前送的,江萱一直很宝贝,又怕弄丢或是被偷,才会埋到梨花树下,想等小丈夫来接她时再挖出来的,可惜造化弄人……
玉佩,对了,那块玉佩不会被他们给挖走了吧?!
一想到这里,苏畅儿匆匆忙忙的跑到院子里,观察着那株已经被她移植成功的梨花树。
为了安江萱的魂,她拿回木匣子,等威豹、威虎把梨花树移植过来种在院子里后,她便将木匣子连同玉佩一起埋进梨花树下,如今她只希望玉佩没有被挖走。
她看了眼梨花树下的土,没有被挖掘过的痕迹,心下松了口气,不过觉得这玉佩继续埋在梨花树下不太保险,决定将它挖出来。
既然卢家要她的命,她就不能继续待在这边,否则一旦卢萧萧知道她没被淹死,还回到村子好好过活,说不定哪天暗夜就偷放一把火把她活活烧死,只可惜这刚整修好的房子……
“萱丫头、萱丫头!”一知道她回村子了,阿好婆领着虎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阿好婆,您跟虎子哥怎么过来了?”苏畅儿迎上前。
“萱丫头,你这里一团乱,最需要人帮忙整理,所以我带虎子来帮你。”
苏畅儿感激地看着他们,摇摇头,“不了,不整理了,阿好婆,这边我不住了,不需要整理了。”
“什么,不住了?!”阿好婆跟虎子惊呼。
看着他们两人,苏畅儿突然有”个想法,既然她打算离开,这屋子就留给阿好婆和虎子哥吧,他们是对江萱最好的人,也是她穿越过来之后,帮助她最多的人。
她轻声开口,“你们先进来吧,我有话跟你们说。”
进到屋里,虎子将一张翻倒的椅子扶正,让阿好婆坐,“女乃女乃,您坐这里。”他又帮苏畅儿把一张断腿的矮凳翻过来,下头先放了两块砖撑着,“萱妹子,你坐这里吧。”说完他自己则席地而坐。
“萱丫头,你说你有事跟我和虎子说,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