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让御医月兑逃了,他一定让他俩直接对质,看到底是蓄意,还是意外。
“你不信又怎样,我有我母后替我做主,你别想动得了我!”
眼见段玄祯已和她撕破脸,心兰不客气地抬出巩太后来为她撑腰。
“你别以为有太后为你撑腰,就能无法无天!这事我会禀报父皇,到时我不信太后还能包庇你!”
段玄祯转头。
“巩玉珍!你帮着她做这丧尽天良的事,会有报应的。”
等段玄祯走后,心兰心魂甫定,想向玉珍寻找安慰,玉珍没理会她,心寒地起身离去。
孙皇后前来看月茶,一看见月茶,惊讶的差点说不话来。
此时,月茶的脸已经完全好了,脸上不再覆着药布,她的整个脸都显露出来,虽然憔悴苍白,但是,那清丽如画的面庞不但美丽,更增加了一份楚楚可怜。
这样的姿容,让孙皇后心里有了底。
“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孙皇后问道。
段玄祯走近床边。
“月茶,把一切告诉我母后,我母后会为你做主。”
月茶浅浅的微笑。
“皇伯母,您别担心,只是一场意外。”
“意外?”
孙皇后来看月茶之前,就已经听她这宝贝儿子简述过,要她替月茶做主,她正想把事情问清楚,看怎么解决这难题,毕竟心兰由爱生妒,这事也能理解,没想到月茶会将之归咎于意外,看来月茶并不想追究,孙皇后的心里很是赞佩。
“月茶!”段玄祯轻呼,月茶这样的说法让他十分不解。
月茶对段玄祯摇头,她不想再追究了,是她欠心兰的,就算是心兰是故意要害她,她也受了,或许这样的报复,能让心兰的心里好过些。
明白月茶的意思,段玄祯显得怏怏不乐,他知道月茶心地良善,念其和心兰的手足之情,但若不给予惩戒,难保心兰下次不再对月茶做出更恶毒的事。
第九章
初冬,窗外的枝干上挂着晶莹洁净的冰珠,而在煦日拂照下,反射着清丽的光芒,这使得高空上的煦日显得柔和而讨人喜爱。
一反往常,月茶住的小院热闹非凡,因为月茶今天奉诏要进朝阳宫觐见光佑帝及孙皇后。
胭脂水粉珍珠花钿都摆放在一大早就送进来的红木妆台上,被皇后指派来的宫女们正在帮她梳妆打扮,这时,玉珍来到她房里。
“月茶。”玉珍轻唤。
月茶回转身,瞧见玉珍立正门边,从前在她身上的嚣张气焰现已不复存在。
“玉珍表姊?”
“我是来道歉的。”玉珍有点难堪。
明白玉珍的来意,月茶知道是她和玉珍化敌为友的时候了。
“你们先下去吧!”月茶将宫女摒退。
“表姊请坐。”
月茶将一旁的圆凳挪近,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月茶,我要谢谢你不追究,我这几天一直很内疚。”
她帮着心兰欺负月茶,做出毁人家容貌的缺德事,心兰要她一个人担起罪责,而月茶却不计前嫌的原谅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玄祯会选择月茶了。
想到这件事连玄祺都知道了,玉珍眼眶透红。
“我做的实在太过分了。这都是因为我一直都很喜欢玄祺,但玄祺喜欢心兰,所以当我知道心兰喜欢的人是玄祯,我就极力促成他们,想说到时玄祺会死心来爱我,而你却破坏了这个计划,我才会……才会对你这么坏,请你原谅我。”
月茶连忙摇头。
“我不怪你。是我不应该爱上祯皇兄,破坏了皇姊跟祯皇兄。”
“月茶,你别这么想,玄祯根本没喜欢过心兰。”玉珍讲出她一直都清楚的事实。
“怎么会?皇姊跟了他七年,难道他没受感动?”月茶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
“玄祯要怎么感动?这事别人或许不清楚,我可是最明了的人了。你可能不知道,玄祯跟心兰一碰头,绝少不吵架的。若不是心兰压抑,玄祯忍让,早就吵翻天了。他们合不来的!”
“但我还是感到内疚。”月茶轻皱眉头。
玉珍心想,月茶就是心地太善良了,这事若倒过来是心兰或她抢了月茶所爱,她俩一定为自己赢得胜利而沾沾自喜。毕竟,女人都是爱慕虚荣的,除了月茶,谁会内疚?
玉珍微笑,“别内疚了,你这样愁眉苦脸的,怎么去见皇上?让我来帮你打扮得美美的。”说到打扮,她可是专家,当然那也是为了玄祺。
玉珍拿起象牙梳,梳整着月茶的长发。
在光影滟滟的铜镜前,将月茶的头发梳理好,不再被头发遮掩的清灵娇颜,全露出来了。
玉珍凝望着月茶,白净的脸庞,柔女敕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动如星,挺秀的鼻子下是小巧红馥的嘴,神色带着点儿轻愁,穿着白底绢花的宫装,坐在那儿,显得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真是人如其名像一朵白色山茶,纤尘不染。
“月茶你真的好美!”玉珍赞叹。
虽然她本就知道月茶有所蜕变,但是这么一打扮下来,她的容貌简直出色得不可思议,难怪自恃美貌的心兰看了要妒恨。
“是吗?我真的变美丽了?”月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期的自卑,让她不确定她这副容貌,算不算是美丽。
“嗯,美极了。”
她揩拭着光影滟滟的铜镜,更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公主,你好了没?时辰就快到了!”周嬷嬷在门外喊着。
门旁的侍女们让了开来,周嬷嬷看见月茶,先是露小惊叹的表情,随之又现出鼻酸的反应。她心想,要是云美人能瞧见就好了。
“该去朝阳宫了,皇上和孙皇后都等着见你。”周嬷嬷对月茶说道。
踏进朝阳宫大殿,月茶的心跳加速,因为每个人都用惊异的眼光看她,让她紧张万分。
“是云美人啊!”一位曾随侍先帝的老太监老眼昏花,出声喊她。
闻言,光佑帝和孙皇后都点头,眼前的月茶,像极那红颜薄命的云美人。
“都忘了她是云美人的女儿!”光佑帝赞叹的说道。
他曾在皇族的赏花宴中见过倚在他皇表弟身边的云美人,他原本就知道她艳冠群芳,但那一瞧,他还是惊为天人,也能了解为何他皇表弟后来会因为她而亡。
他望向段玄祯,在段玄祯神情中,他看见了似曾相识的表情,那是他初见云美人时所露出过的惊叹表情。
如此的美人,哪个男人不想与她共结连理,相偕白首?
扁佑帝不自觉的露出笑意来,心里已有所打算。
“月茶拜见皇上、皇后。”月茶施以宫礼。
“免礼,叫皇伯父、皇伯母就行了。”
“是皇伯父。”
“月茶,玄祯向朕说要娶你,说你俩情投意合,而你也已经答应了。”
月茶的脸蓦地红了起来。
“朕本来是跟皇位无缘的,只因先帝无子嗣又无兄弟,才让朕坐上这位子,所以朕一直希望先帝所生的公主,能有一位成为未来的皇后。
月茶,玄祯虽是嫡长子,但仍然不足担大任,太子之位朕不一定会给他,你要不要再等一等,考虑看看?”他故意说道。
段玄祯一听大惊,出声喊道:“父皇!”
案皇是怎么回事,他不但不促成,还搞破坏!?
扁佑帝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朕不能太偏心,月茶还没见过你那几个皇弟弟。”
他存心捉弄他这个儿子,因为他太幸运了,想他自己都只能倾慕着云美人,而儿子竟能娶到云美人的女儿。
“月茶见了也不会喜欢的。”
“没见怎么知道?”
“月茶只会嫁我。”
“那可没个准。”
案子俩在大殿上拌起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