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原是云游四海的医者,来到云南后,却被这里的好山好水所吸引,就定居在大理城。
除了医术,他们所生的女儿,容貌娟丽,但人如其名,冷冰冰的,是有名的冰山美人。
年少时的他,对她一见倾心,展开猛烈追求,哪知她还是冷冰冰的,心灰意冷下,他顺从父母之命,娶了现今的皇后孙德容。
后来,她竟出人意料的进宫侍奉先帝,让身为皇上表哥的他伤心透顶,从此对她死心绝望。
没多久,先帝专宠云美人,就将其未临幸过的宫妃都遣出宫去。
当他继承帝位时,曾留意宫中有无她的存在,寻不到她,就以为她也被送出宫了。
“知道又如何?”
“知道后,就不会让你待在冷宫过苦日子了。”段承樘说话的口吻,倍极爱怜。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真是一个笨蛋!”
她要过好日子早就出宫去了,父母为她留下的财富足够她花三辈子都花不完!
身为皇上,从来没人敢这么骂他,她是第一个,但他一点都不生气,因为这让他仿佛又回到年轻时跟她拌嘴的时候。
“你会怪我吗?”
他应该早点发现,就不至于让她在冷宫里受苦了。
“怪你干嘛?”她早明白他是一个迟钝的人。
“呃……”他词穷了。
“找我有事吗?”她想他应该是为月茶的事而来。
“冰儿,我一直想着你,当祯儿说到冷宫里的有个医术高明的冰美人,我才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见你。”
这下换方冰媛无语。
这么多年了,他对她还这么深情,也不枉……
“冰儿,你当初为何没出宫?”
“我惹皇上生气,所以就被贬进冷宫了。”
说这话时,方冰媛有点一内疚,因为她在栽赃给那个视她如好友的先帝。
“你是不是故意不出宫?”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想不通,他那个皇表弟脾气好得很,除非是她蓄意犯下不可饶恕之罪,才有可能被他贬进冷宫,否则他怎可能为了惹他生气这种小事,狠心毁掉一个女人一生?
“我为何要故意不出宫?”
“因为我啊!”
“你少臭美!”
方冰媛白皙的脸颊蓦地一红。
“没有的话,那你怎么脸红了?”
“我哪有!”
方冰媛失去一贯的冷静。
“没有吗?”
女人总是爱口是心非。
“你别在这儿闹了,我正在想办法医月茶的脸。”这是事实,也是她用来回避尴尬的借口。
“你一定医得好的!”
“你不走,我就一定医不好。”她下了逐客令。
对于这逐客令,段承樘一点也不恼,反而是喜孜孜地走了。
一夜兴奋地睡不着觉的心兰,在梳妆台前精心打扮,她用细柔的珍珠水粉抹上她的面容,再用胭脂匀红了双颊。
心兰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精心妆点的美丽脸蛋,如云秀发上插着价值不菲的金凤簪,颈项戴上红莹莹的玛瑙项练,身上穿的是绣八副牡丹的紫红色衣衫,华美高贵,看得她自己满意极了,止不住满脸的笑意。
等一会儿,她以一身光鲜出现时,段玄祯就会知道这皇宫里最美的人还是她。
想到月茶的脸将变得比蟆母更吓人,她就乐坏了。
心兰来到月茶的住处,她如预期的遇见段玄祯,但段玄祯并不如她预期中的来讨好她,视她为宫中最美之人来奉承。
“心兰,你来找月茶有事吗?”段玄祯冷淡的问。
“呃,我听说月茶的脸受伤,我来关心她呀!”心兰装出一副好姊姊的模样。
“是吗?”段玄祯露出一脸怀疑表情。
“当然!她好歹是我皇妹啊!月茶呢?”
“在休息。”
月茶不方便一直留在冷宫,当敷好药后,段玄祯就将月茶送回住处,他则是寸步不离的照料她。
心兰探头望望平乎稳稳躺在床上的月茶,脸上覆着一块青黑色的药布,并没她所知沾上磷粉后,该有的痒痛反应,她暗忖:难道宫内有别的御医会解赤蛾的毒!?
“月茶的脸会好吗?”心兰佯装关心,其实是试探。
“当然会!她过几天就好了。”他不悦地回答,看心兰的眼神充满敌意。
“那就好,我就不用太担心了。”心兰口是心非的说着,心中净是恼怒,这一切都让她大失所望。
段玄祯冷哼:“月茶不用你担心,你要担心的是你自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清楚吗?”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怕露出马脚,心兰悻悻然离去。
兰芳绾
“心兰不好了!”玉珍着急地呼喊。
“怎么了?”
都已日上三竿,心兰还一副没睡饱的慵懒模样。
“玄祯派人去找给我们毒粉的御医了!”
“你怎么知道?”
心兰大惊,睡虫全跑了。
“御医紧张的跑来找我。”玉珍也慌了。
“那你怎么做?”
计划得完美无缺,怎会出错?一般人应该也只会想那是件意外,就像被蜜蜂叮到一样啊!为何会调查到御医身上?
“我给他一大笔钱,叫他赶紧远离皇城。”
“那还好,不要被逮到证据就好了。”
“但是,玄祯会善罢甘休吗?”
“不会,我看他上回瞧我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怀疑我。”
“那怎么办?”
“我决定放弃他了。”
“你要放弃他!?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他,你舍得放弃他?”
“不然要怎样?我去看过月茶了,她整个脸肿得难看死了,但他还是在她身旁陪她,而且还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能再对他抱希望吗?”
“那你打算怎样?”玉珍问道,她最担心是玄祺。
她轻笑,“我长得这么美,还担心没人要吗?”
“你不会将主意打到玄祺身上吧!”
她还没想到要利用玄祺,但这玉珍只管想着自己喜欢的人。
“玉珍,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玄祺,但你知道下棋时,无论如何,都得先弃车保帅吧!”
“但是,心兰,你不爱玄祺啊!这样你不会幸福的。”玉珍还想争论,她不想就这样失去所爱。
“我知道,我也不想,那是最后一步。”她是不喜欢玄祺那文弱的样子。
“那你……”不问清楚,玉珍不死心。
“我会先找别国的君主。”嫁到他国,就算东窗事发,段玄祯又能奈她何?
玉珍松口气,“你为何不早说清楚,害我紧张死了!”
心兰没回答她,因为她是故意的。
段玄祯像阵风似的旋进兰芳馆,御医跑了,他身上充盈着满满的怒气。
“心兰,你这恶毒的女人!”段玄祯说着,便将心兰推倒在地上。
玉珍赶过来扶心兰。
“玄祯,你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
“住口!你也有份!我不会饶过你的。”
玉珍吓得噤若寒蝉。
“你到底要干嘛?我又没怎样!”心兰故作镇定。
“你谋害月茶,还想装傻!”
“我……哪有……”段玄祯生气的模样太骇人,心兰吓得浑身直抖着。
“该死!御医都招供了。赤蛾的磷粉就是你们去要的,你还不承认!”
“那不是我去拿的,是玉珍!”
事迹败露,心兰立刻推卸责任。
“心兰你……”
没料到心兰会出卖她,玉珍惊骇地张大双眼。
心兰朝身边的玉珍低语:“你得替我顶罪,我要是完了,你也完了。”
玉珍因这句话而哑口无言。
“那一天是玉珍听说赤蛾的磷粉很漂亮,所以好奇地向御医要了它。”
“你们会对那一沾上就会毒烂皮肤的磷粉感到好奇?”
“玉珍她一直很小心的,哪知那天会被风吹散了,她又不是有意要害月茶的。”
“谁会相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