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因为他想轻薄洛琴师,所以让侯爷给杀了?”
“肯定是。”
“你又不是侯爷也不是近身侍卫,你怎么会知道的?”
那个侍女似是还有其他内幕,压低声音说着,让洛棂罂也得倾耳细听才能听得大概,“偷偷告诉你,前一阵子地牢里关押了两个人,是我负责送牢饭的,据狱卒说,人是侯爷的近身侍卫押回来的,好像是在山上要轻薄洛琴师才被侯爷抓回来。”
“你是说……上回洛琴师被侯爷由山上救回来那次?洛琴师不是采药摔下山崖的吗?”
“不是!听说是险些被人轻薄,洛琴师一时失神才会失足被侯爷所救。”
洛棂罂闻言纳闷,那日在山上她是采药摔下山崖,哪里有什么人要轻薄她?可这两个侍女的对话却成了另一件事的佐证……
她又忆起石贤熙的话,他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雷朔夜的计谋,为了接近她,得到她的手段。
她是相信雷朔夜的,也应该要相信他,而且她没遇上那两个歹人,根本没有什么歹人想要夺她清白。
可是,若石贤熙说的有假,那侍女说的也是假话吗?
“那两个歹人呢?还关在地牢里?”既然石店主都落得这个下场了,那两个歹人难道还能活得好好的在地牢里吃闲饭?
“没有,守门的大哥之前告诉我不用送饭了,说是两个歹人已经送官,但这件事没有传出去,我想或许也被侯爷给……”侍女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侯爷不像会随意杀人的人,这不可能。”
“是真的,我说的句句实话。”
就在侍女一个不信,一个信誓旦旦时,又一个侍女走了过来,见她们在争论就问了原由,没想到听完后,她给了这句结论——
“因为侯爷是真心喜欢洛琴师啊!所以一见洛琴师险些受辱,忍不住脾气嘛!”
“喜欢到为她杀人?”持相反意见的侍女说了。
“我也告诉你们一个秘辛,那天我回城东的老家去,那里巷子多又九拐十八弯的,我回家的路上拐着拐着竟然看见洛琴师和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在巷子里说话,我回来就告诉王妈,不知道事情怎么传到了侯爷耳里,侯爷把我们叫过去,说谁要敢再乱说那巷子里的事,就要治我们造谣的罪。”
“洛琴师私会男人?!”
“嘘嘘嘘!别讲那么大声!若不是侯爷早就知道洛琴师私会男人,就是侯爷爱她爱到什么也不顾了,我猜是后者。”
“你们的话真是莫名其妙,完全不可能。”持相反意见的侍女只下了这个结论,决定不信这两个造谣的女人。
“其实你也别想太多,要有个男人,而且是像侯爷那样俊俏的男人为了我杀人,我早就以身相许了。”第一个说出秘辛的侍女扬声,双眸还散发着崇拜的光采。
“你?重新投胎还快一点。”后来说出秘辛的侍女取笑她。
“好了啦!这种谣言别再乱说了,当心传到侯爷耳里,教训你们两个。”
“喂!说好了,这些事就我们三个知道,可别传出去了。”
三名侍女一边议论着一边走出了花园,但洛棂罂的双足就像生了根似的无法移动,她非得捂住嘴才有办法克制自己别发出惊呼声。
城东私会?那不是她去见密探那天吗?所以雷朔夜早知道她是皇上的眼线却不说破?而地牢歹人的事也让她听得心生疙瘩,没错!她是采药摔下山崖,没遇上歹人,可是摔下山崖是意外,不是雷朔夜事先能知道的,会不会真如石贤熙所说,他的确安排了那一场戏,只是她摔下山崖没办法施计……
至于那两个歹人……是被雷朔夜送走了吗?就像知道一切的石贤熙被逼着离开轩毓城?更甚者,会不会是被灭口了?
洛棂罂不敢再想象,她惊惧的发现为了接近她、得到她,雷朔夜竟施了那么多计谋,最后还杀了石贤熙!
她想相信他,毕竟她和他相处过,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佐证石贤熙的话。
而且,雷朔夜最终如愿得到她了,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洛棂罂的眼泪潸潸而下,却想不到任何解释为雷朔夜开月兑,一件件一桩桩过去不曾怀疑的事如今都化为不堪,会不会他们的初识真的是计谋?会不会那个樵夫真的是计谋……
她无法留下来面对这件事,所以,洛棂罂几乎是逃离了紫微院。
雷朔夜有件事隐瞒着洛棂罂,那就是他仍然去找了琴匠高大师,让高大师还他人情,为他制做一把琴。
斑大师的手艺精湛,所以催不得,直到现在三个月有余才做出一把瑶琴。
雷朔夜以精致的漆盒装着琴,捧着琴盒来到洛棂罂暂住的院落,要把琴送给她,可来到她房里却没见到人。
侍女回复雷朔夜,洛棂罂说她在房里闷得慌要去花园里走走,而且不要人跟随,由于雷朔夜没有交代不能让她独自一人,所以她们便听命守在院落里。
雷朔夜沉吟,他方才就曾经过花园,为何没有见到她?
他放下琴盒又走回花园,来到唯一能遮蔽视线的假山后方,但依旧没有见到洛棂罂的踪影,这才下令要紫微院里的所有人找出她。
不久后,有名奴仆跑过来回报,说后院的门不知被谁打开了却没闩上,推开后门离开的人肯定没有回来。
雷朔夜立刻想到,由后门出去的应是洛棂罂!
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而别?!
“备马,我去找她。”
第8章(2)
身为紫微院的琴师,最近又因为一件命案弄得满城皆知,所以洛棂罂失神地走在轩毓城里是很受瞩目的。
对于洛棂罂,城里的人对她是同情多于议论,因为石贤熙卖假药闹出人命的事,在城里的风评并不好,再加上他是意欲轻薄洛棂罂才出事,自然更得不到同清。
而且因为这件命案,连带着官府也把他买通盗匪意图调戏洛棂罂的事给结了案,所以石贤熙人死了却臭名远播。
不过这些事,洛棂罂都不知道。
最近雷朔夜就是在忙这些事,他要官府以最快的速度办好案子,不要让她受煎熬,他希望洛棂罂能一次就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
不多久,一看到雷朔夜骑着马一脸担忧的出现,城里人立刻猜出洛棂罂果然出事了,几个人给他指了方向,他立刻追了上去。
洛棂罂是往城郊山上去的,虽然是有目的的走着,但她的脚程很慢,她在回想见到雷朔夜这三个多月来所发生的一切。
就在即将到达竹居前,天渐渐黑了,而且下起了滂沱大雨,洛棂罂失神地走着,浑然不觉,直到身后传来马蹄声惊醒了她。
她回望,果然见到雷朔夜骑马奔来,她呆傻地站立在原地,静静看他骑着马来到她身边,扯住了缰绳,停下马匹的脚步。
“棂罂,你没发现下大雨了吗?也不找个地方躲雨。”
“侯爷……您……不要管我好吗?”
“怎么可以不管你?”雷朔夜弯子,作势要捞起洛棂罂,“抱住我。”
她没有心思多想,只是他命令她便照做,在她勾住他的颈项时,雷朔夜捞起她放在身前共乘,并催促马儿快跑。
当年那个救了他的小女孩所居住的小竹居就在前方不远,竹居虽然颓圯了,但暂时还是能躲雨,所以他载着她往小竹居去。
夜幕已拉开,雷朔夜没细看竹居外的景色,只发现竹居有人整理过,“这、这竹居本已荒废了。”
“师兄离开后,我便整理了这无人居住的小竹居作为我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