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传话,赵若瑾气得牙痒痒的,差点把银票撕成雪花片,她的温泉庄子为什么要分给别人,王爷太恶霸了。
可是想到上官静这些年的“照顾”,她咬牙认了。
有了这五万两,赵若瑾压根一两银子也不用出,而她本来真的只想盖一座不起眼的温泉庄子而已,小而幽静,但她托付错人,把五万两银票交给工部出身的赵一飞,豪气地让他把银子花光,他只要给她一座既隐密又能尽情泡温泉的园子就好。
这位赵一飞也是个傻的,居然不懂得捞油水,五万两尽数投入温泉园子的建造,耗时一年半。
赵若瑾打算只要开发山头的一隅,没想到赵一飞却整出了大半个山头,建好的温泉庄园比她所想要的大上十五倍。
这位族兄呀!让族妹她“感动”得都哭了,她花了七千两买下的山头竟有三十万两的价值,还有人开价一百万两要买下她的庄园,叫她不知该哭还是该仰天大笑。
最后当然是不卖,有静王的手笔在里面她敢卖吗?要是他哪天真来了呢?所以她继续被元阳长公主怨恨吧!
“也才……五座。”她买的主要是土地,耕种用,庄子是附加的,下乡时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歇歇腿儿。
赵若瑾说得心有点虚,她本意是给自己攒点私房,不必两手空的向娘伸手要银子,谁知一不小心就玩大了,如今她手头上的产业不比她娘的嫁妆少,甚至说凌驾整个兴武侯府都有可能。
不过她私底下的“小”买卖只有她娘知晓一二,其他人所知不多,只隐约得知她在府外开了几间铺子,生意还不错,不太用钱的她小有积蓄,手上有银子,是个小盎婆。
自以为开了间酒楼成了大东家的赵若瑜也是这般认为,她的绸缎庄开不到三年就倒了,铺子被母亲收回,而看似富丽堂皇的大酒楼外强中干,大家都当赚钱,其实是苦苦支撑。
要倒不倒的,没什么赚头也不赔本,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在闷了几年后,心思不正的赵若瑜又想另寻出路,这两、三年非常积极的结交贵女,想打开一条登天之梯。
“五座庄子……”徐氏闻言顿时感到一阵目眩,每回大女儿买下庄子时都会知会她一声,没留意间,实在难以想象大女儿在短短数年内,已累积了如此惊人的财富。
仔细一回想,是啊,女儿的每一座庄子都是有田地的,而最小的庄子是她最前头给她的那座,粗略的估算,女儿手中所持的土地早已超过她这为娘的,更别提一间开过一间的铺子,年纪不大的她已为自己赚够了可观的嫁妆,来日不用她烦恼她嫁得风不风光。
但是问题来了,相较大女儿的“自备”,她又该为小女儿准备多少陪嫁,到时候差别悬殊的嫁妆一抬出来,人家会如何非议,是指为娘的偏心呢,还是小女儿不得亲缘?
“娘,我下个月想开间玉石铺子……”
赵若瑾话才说到一半,徐氏就一脸惊恐的瞪着她。
“你还赚不够吗?我们是勋贵,不是商贾,你越走越偏了,真想行商不成。”可以经营商铺,但不能沦为末流。
在世人眼中,士农工商,商家敬陪末座,宁可家中务农也不让府中子弟行商,那是下九流的行业。
从米铺、香药铺起家的赵若瑾鲜少露面,除了一开始陪她苦过来,一路扶持的几位大掌柜外,其他分铺的小掌柜皆不知“谨记米行”、“谨记香药行”的东家是谁,只晓得姓赵,出身名门,家中有人在朝为官,官位还不低,仅此而已,没人想得到竟会是个姑娘当家。
“娘,你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二妹妹吧!她太热衷皇子妃的位置了,我怕她迟早会惹出事来。”那个才是大祸害,心比天高,穿越来的优势也用得差不多了,本事用尽,才女之名成了笑话。
做买卖,赵若瑜不行,已经得到证实,诗词歌赋,偷了这么多年也榨干了,再也背不出千古名句,军事能力无,能歌善舞吗?抱歉,她也不会,女红、刺绣她更压根没学会,识茶、饮茶总会吧?好歹待过日商公司,日本的茶道文化也该学些皮毛。
再次抱歉,赵若瑜没学过,她只是新进员工。
而她赵若瑾用心习字,学画画,了解大楚国情时,赵若瑜正神气活现的卖弄才智,用二十来岁的情商和三岁孩童比,没胜出两筹才叫稀奇好吗?若是跟同年龄的相比,那就是惨不忍睹了。
赵若瑾是真材实料,费过一番心血去学习,赵若瑜却混水模鱼,成天想着天上掉下馅饼。有些事能瞒得过一时,却不能永远不长大,一旦到了那个坎,多活一世也没用。
这也是赵若瑾不想张扬的缘故,人的一生很长,不能依靠少得可怜的优势,既然来了就要融入,别有高人一等的心态。
第六章无脑女来借钱(2)
“小姐,你真不管二小姐吗?”
止莺问出丫头们心里想问的话。
“怎么管?让她不要再作梦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事。”人若入了魔,很难导回正道,不见棺材可是不掉泪的。
她不是没试着拉双生妹妹一把,光看在那一张相似面容的分上,她也希望妹妹好,酒楼暗自相帮了,也多次婉转的劝说,盼能小羊拉回栏,平顺长大。
可是她得到的是一句——少管我,你见我好就嫉妒,想来和我抢是不是?你作梦,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最讨厌?
真是有够肤浅的,心理真幼稚,这辈子还长得很,谁知道会遇到谁,连自个儿的同卵双胞胎姊姊都喜欢不了,她还能喜欢谁?
经过十来年的沟通,看破赵若瑜本性的赵若瑾对她已不抱任何期望,她们现在是井水跟河水,谁也不越界,管好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至于后续如何就各自发展了。
“大皇子五年前成亲,三皇子也就是当今太子,也有太子妃了,五皇子刚被指婚,六皇子、七皇子倒是年龄相当……”八、九两皇子分别是十三和十岁,还不到成亲年岁。
几年的争储结果出炉,不意外是皇后之子拔得头筹,在历经五年的纷乱后才大事底定。
上官静便是争储背后的主使者,他让军师周定庸派人潜入生有皇子的后妃们娘家,以太子之位空悬为诱饵,诱得他们按捺不住,一一呈表请立太子,恳请陛下立下储君人选。
立长,立嫡,立贤,立宠……来自各方的声音纷纷涌至,逼着才当上皇上没几年的新君给儿子挪位置。
皇上恼了,正值壮年的他未到四十,以他的身体状况再活二十年不成问题,而且还会再生儿子,谁敢肯定他已有的皇子中,有人能胜任圣明仁君,也许还有更好的,他想再看看不行吗?
他可是皇上,在大楚的土地上还有谁比皇上更大,你们只是臣子,凭什么逼迫他?
上官禹不批示,这些权贵、世家、大臣合起来闹,谁不想下一个继位的是自家的外孙,他们要当名正言顺的外戚。
在前朝闹,到了后宫还闹,几个皇子没脑的捉对厮杀,越闹越激烈,几乎要弄出人命,一个头两个大的皇帝,被这些人烦得不知摔了几本奏章,静王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如此闹了五个月,比皇子安分的静王请求回封地,皇上准了,比起皇弟的识趣,他的儿子更可恨,一群教不乖的家贼。
“别再我耳边念了,这些数字皇子与我无关,你们也不要做任何妄想。”要攀高枝可以,别踩着她的背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