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男人,到底要怎么博得他的信任?
周凌春不赞同的反驳,“四哥这说法有问题,他的护卫本来就是要保护他,不跟在他身边,玩声东击西,的手段就会比较好吗?”
周呈煦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小姐,你为什么一直替他说话?”这商场上的阴险,小姐也不是不懂,怎么这点小把戏换了种玩法,小姐就看不懂了?
“我是站在道理那头。”
周呈煦微眯起眼,心想有必要让她更明白世间丑恶的一面。“小姐,我刚刚去问人时,瞧见殷府最北边的院落灯火通明,不少护卫守在人工湖泊前,你想那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说殷远在北边的院落里?”说到人工湖泊她有印象,确实是灯火通明,外头布了不少人。
“也许。”周呈煦忖了下,又道:“可以确定的是姑爷和罗砚在一块……就算小姐和姑爷的感情看似不错,但要说罗砚是姑爷的男宠,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话落,他瞥了眼,如他所料,她吓得瞪大眼。他是恶意扭曲了一点,但他愈说愈觉得有可能,毕竟罗砚貌美似女,再加上两人总是出双入对,要说两人有点关系……啐,他想到哪去了?
他只是要小姐去探个究竟。方才回府时,他见外头有顶轿子,原本不以为意,但听府里下人说得那般神神秘秘,要说有人在最偏北的院落里与姑爷私会,压根不为过,对不?
北边的院落有人工湖泊为界,俨然像是划清了府中的界限,尽避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可见姑爷是刻意要避开小姐的。
而周凌春还在震愕中,因为这事真的是有可能的,她早就发现府里的护卫个个俊美有型,要说殷远养了一大票男宠,所以拒她于千里之外,那是再合理不过了。
这想法在心里一旦落实之后,她莫名有些不快,总觉得他的怀抱多了个人依偎,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小姐?”周呈煦有点心虚地唤了声。
嗯……他会不会说得太过火了?还是把他看见的一五一十的说出,至于那些加油添醋的就告诉她当笑话听听就好。
“既然如此,咱们就去瞧瞧吧!”要是殷远真的对女人不行,那就是小鲍子在耍她了!
这是头一次,周凌春觉得自己在当贼。
虽说她先前也曾经无数次在殷府里到处闲逛寻找殷远的寝屋,但这一回她是光明正大,而且带着帮手。
“小姐,人手不少啊。”踏过了人工湖泊,拉着周凌春躲在树丛后头,周呈煦眯眼看着那幢屋舍外头至少有十来个人,个个看起来都像是练家子,戒备森严得引人疑窦。
他不禁怀疑姑爷到底做了多少亏心事,为何需要在府中安插这么多人手。
周凌春眯起眼,尽避她只懂绣拳花腿,也看得出这几个人都不是寻常护卫,甚至一个个凝着肃杀之气,彷佛有人胆敢擅闯,格杀勿论。
气氛之凝重,她怀疑自己只要露面,很有可能连话都还没说就会被立地处决。
殷远到底是和谁见面,抑或者是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人?
“小姐,我看还是咱们先回去,晚一些再跟姑爷问个清楚。”周呈煦觉得还是先带她回去,他自个儿再潜进去瞧瞧好了。
“唔……”她正考虑的当下,瞥见屋子里有人走出。她眯眼一瞧,低呼了声。
“是郭太医和罗砚。”
“郭太医?”谁呀?
“成亲隔日和周奉言站在一块的老者。”她简短解释,忖着会将太医请到府里,难道说——“殷远受伤了?”
“这……”周呈煦愣了下,觉得似乎不是不可能。
“三哥,找到一条通到屋后的路,我就不信后头一样戒备森严。”
周呈煦俊脸瞬间皱成苦瓜。话说得那么简单,最好是这么简单,这哪里还有路啊?正忖着,瞥见这片林子似乎环过屋子一半,要是到了一半处再快速冲到屋前……
“小姐,往这边走!”他拉着她钻进林子深处。
周凌春毫不犹豫地跟着他的脚步,直到快出林子,一听他打了个暗号,她立刻乖乖上前,让他单手抱着她的腰,趁着护卫看向前头时大步流星窜前,几个点地,带着她跃到廊道上。
屋子的门窗紧闭着,她正想要站在窗前偷觑时,周呈煦动作飞快地抓紧她的腰,无声跃上屋顶。
几乎同时,门推了开来,走出之人正是殷远。
周凌春垂眼一看,他看起来似乎无恙,心瑞安稳了些,却不禁又想既是如此,为什么太医会过来这里?难道是屋子里有第二个人?
她直盯他的背影,突见他停下脚步,蓦地回头望向屋顶,同时周呈煦一把将她拉回。
周凌春几乎要倒进周呈煦的怀里,就怕真会被殷远给瞧见。
天啊,千万不要,她丢不起这个脸!
打从在他相公眼睛浮出变态两个字后,她一直很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的。
第5章(1)
殷远注视着屋顶一会才转开眼,弹指把前头的护卫唤来。
周呈煦见状,附耳低声说:“小姐,现在最好下去,否则待会同样会被他的护卫发现。”
庆幸自己没被发现,她赶忙道:“那还等什么?”既然殷远没事,她就没必要再打探,最好是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呈煦随即抱着她下到廊道上,动作飞快地开门而入,防备地看着四周,然一进屋就闻见阵阵药味,教他微愕着。
周凌春比他还错愕。“四哥,咱们不是要回去了吗?”她压低声音哇哇叫着。
她跑进这屋子里不是更糟吗?要是待会来不及走,她不知道这一次相公的眼睛会浮出什么字了!
“人都来了,你不想一探究竟?”
“我……”是想啊,可问题是她不想引起轩然大波,想在相公面前建立起形象,一如当年她努力打造她当家的气势。
“动作快。”周呈煦催促着。
周凌春抽了抽嘴角,开始怀疑到底是谁想一探究竟。环顾四周,直觉得这是一间雅致不显奢华的房,而右手边的珠帘隔开内室,阵阵浓重的药味就是从那儿传出的。
里头有养伤或养病的人?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内室,就见一张四柱大床,而床上有个……小孩?
这是哪来的孩子,看起来也不过七八岁大而已,脸色惨白带青,双眼紧闭着,依稀可见俊雅面貌。
这孩子……“我没听说过相公有孩子。”她近乎自言自语。
“不会是娈童吧?”周呈煦走到她身旁道。
周凌春顿了下,微微侧眼瞪去。“四哥,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在误导我胡思乱想?”说殷远喜男风,养了一票男宠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孩子也要说成娈童,她四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邪恶了?
“我只是随口说说。”他不禁喊冤。
“可是听起来很真实。”
“多真实?”
柔滑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周呈煦诧异回头,不敢相信自己竟没听见半点声响,而周凌春则是驼着背,死都不肯回头。
呜呜,被抓到了……她好害怕,不敢回头。
“好大的胆子,谁允你们踏进长寿居的?”他说着,目光落在她腰间那周呈煦的长臂上。
周凌春抿了抿唇,心想要是说自己迷路,他不知道肯不肯相信?
“小姐迷路,我来找小姐。”
一听周呈煦这么说,她难以置信的回头。难以置信的是连这种瞎眼鬼话,四哥都说得出口,更难以置信的是四哥把罪推到她身上……
“这么了得,长寿居前我安排了十几个人看守,你们可以一路迷进屋子里,是要让我知道我养了一群废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