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夫妻俩吓唬住了慕容茵,在抓到她与老门房私会后,以保护为由派好几个身怀武功的婢女严加看管,所以她尽避能够出府,也难以与禄王的人联系。如今慕容茵信仰天佛教,会不会有什么企图,或者想藉此联络上禄王?
唉,看来对禄王的防备,时刻都不能松懈啊!
“妾身确实也学会了一些。”慕容茵点点头。因为禄王的关系,她是真的信仰天佛教,自然也相信自己学的能力是有用的。
而她这么说,也拉近了与长公主的关系,看着蒋龄容投来的欣赏目光,慕容茵开始有了底气,或许她可以利用这种情势,摆月兑现在深陷泥沼的困境,于是她巴结的更加起劲了。
“妾身学会天佛教的神通,虽然熟练的程度比不上长公主与驸马,但也算小有所成了!”
蒋龄容听得频频点头,但见王翔齐与苏宜仍是半信半疑的模样,立即一拍胸脯。“不信我们可以示范给你们看!慕容茵,你也一起来!”
虽对这一套完全不相信,但王翔齐仍是表情难解地道:“请。”
于是蒋龄容、苏明与慕容茵一字排开,嘴里开始喃喃念着像是咒语的词汇,接着一个个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有时手向四方直伸,有时画大圆,有时还会转圈圈,看得王翔齐与苏宜眼花撩乱。
尤其是苏宜,几乎黑线都要布满整张脸了。“我好像看到美少女战士要变身了,接下来会不会要代表月亮惩罚我们……”
听到妻子的呢喃,王翔齐纳闷地看了她一眼。“那是什么意思?”
“……鬼上身的意思。”苏宜无力地道。
讵料王翔齐居然相当认同地直点头,“依这势头看起来,确实有点像中邪了。”J
结果好不容易等那三人跳完所谓请神的舞蹈了,蒋龄容由随身护卫身上取来一把匕首,接着拉起袖子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一划。
苏宜倒抽了口气,还来不及阻止,却见那被刀划过的雪白手臂只是浮起一道红痕,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蒋龄容又在苏明及慕容茵的手臂上如法炮制,果然都没有见血。于是她得意万分地道:“你们瞧!这就是刀枪不入的证据!”
苏宜纳闷地向前,取饼蒋龄容手上的刀一看,没好气地道:“娘,这刀不利。”她甚至不用请神,划自己一刀也保证不会流血。
“啧,别挑毛病,这刀是虚无大师圣赐的,不会有问题!”蒋龄容啐了一声。
苏宜与王翔齐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苦笑。苏宜忍不住问道:“娘,所以你们信仰天佛教的教徒刀枪不入,都是用这种虚无大师赐的小刀试吗?”
“不一定,像南方来传教的圣僧们,那用的可是大刀。”蒋龄容煞有其事地道。
苏宜点了点头,瞧那慕容茵的目光中有着难掩的得意,苏宜不由得想灭灭她的威风,于是不由分说地走到了她身边。
“我还是不太相信,可以让我割割看吗?”她拿刀比划着慕容茵的手臂。
虽然信任虚无大师的小刀伤不了自己,但慕容茵仍是面有难色。不过为了博取蒋龄容的好感,她也豁出去了。“姊姊你尽避试吧!”
苏宜突然笑了。“这刀不利,不过顶部倒是挺尖的。我不拿刀划你,你只要站着让我捅一刀,如果这次你还不见血,那我就说服相公加入你们天佛教。”
说完,她当真举起刀就要捅下去,慕容茵见她来势汹汹,尖叫一声,马上躲了开去。
这下谎言不攻自破了吧?苏宜耸了耸肩,向投来赞美目光的王翔齐偷偷地回以一笑。
不过此举却是激怒了蒋龄容。
“宜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慕容茵呢?”她一向脾气大,女儿如此忤逆,让她丢了面子,自然要好好教训。“外头传言你行事恶毒,以欺负小妾为乐,为娘的还替你辩驳过。但如今看起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你呀你,身为大妇要胸襟开阔,慕容茵如此乖巧的小妾你都容不下,动辄要打要杀的,叫娘在外头怎么做人?”
苏宜觉得很委屈,“娘啊,她都刀枪不入了,我就算打她杀她,她应该也不痛不痒啊!”
蒋龄容先是一怔,被堵得无话可说,却因此恼羞成怒。“你这是狡辩……”
“够了!”王翔齐突然厉声一喝。他可以忍受长公主为了什么天佛教在他府里装神弄鬼,但骂了他的女人就是不行!“长公主,如何教小妾是我们府内的事,你似乎管得太多了。”他的脸色有点难看。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喽?”蒋龄容瞪他。
“长公主,你看到慕容茵身上有任何伤痕了吗?”王翔齐突然道。
蒋龄容打量了一下慕容茵,声量果然降了一点。“……那倒是没有。”
“外头谣言风风雨雨,别人说你就信了吗?你为什么不问问慕容茵,她认为自己被欺负的时候,我有没有替她出过气。”王翔齐锐目扫了一下慕容茵。
慕容茵身子缩了一下,见到蒋龄容垂询的眼神时,连忙点头。“呃,有的,将军确实有替妾身出气过,那下人都被打流血了……”
“既然长公主关心,那么我以后会“重点关照”这个小妾,就麻烦长公主出去替我们辟谣,就说慕容茵在我府里活得很好。”他笑得阴恻恻地。
既然王翔齐都这么说了,蒋龄容也只能没好气地道:“我会的。”
这次传教算是无功而返了,长公主偕驸马离去后,王翔齐遣退了慕容茵,那一向潇洒的脸庞难得露出了凝重。
“天佛教的扩张,有些快得出乎老子意料了。”他搔搔下巴,很是苦恼。
苏宜也皱起眉,邪教误国的例子历史多有记载,难道禄王也是想用这种方法,将他勾结的外族势力渗透进京里?
“看来,老子有必要打压一下天佛教的声势,否则会越来越难收拾。”王翔齐又道,询问的眼神很自然地看向了苏宜。
他没有发现,即使重生一遍,大概模清了历史的规律,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仍是会本能的想寻求苏宜的意见。在他的认知里,她不仅是他最喜欢的女人、最聪明的慕僚,同时也是最信任的伙伴。
从来没有女人在他心中有着这么重要的地位,就算是重生前的慕容茵也没有。
可惜这个鲁钝的男人并没有察觉,这已经是爱情,而且是深到了骨子里的爱情。
苏宜同样也没注意到这点,即使她一心想得到他的爱,也努力的朝这方向迈进,但这种说不出来的变化,又怎么能在一时半会儿厘得清呢?
所以她只是很尽责的当他的军师,用她所知道的一切为他分忧解劳,至少这么做,会让他一日一日更加重视她。
“有了!”苏宜突然想到一个很直接、很有效,却很笨的方法。“刚才娘说,即使是大刀砍在那些圣僧身上,他们都刀枪不入吧?”
“确实,不过老子不太相信。”王翔齐在战场上砍的人多了,还没有一个是刀枪不入的。
“夫君,听说你曾经一刀劈死穿重盔甲的敌军?”她微微一笑。
“没错,不过这有什么关系……”王翔齐双目一亮,也跟着笑了起来。“嘿,老子明白了。”
“夫君,自从调回京里后,你那把刀都快生锈了吧?也该是时候拿出来用用了……”
第7章(2)
接近年关了,大佛寺更加的热闹起来,每日都有信众进进出出络绎不绝,大官们的官轿也是一顶接一顶的来,让大佛寺原有的僧侣都顶不住这样热烈的人潮了,遂请那些南方来传教的僧侣尽量留在京城,接待这些官员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