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战天?靳永货摇摇头,看着水面上的红色花瓣,“心里有了人,就装不下别人了。他是兄长,只能是兄长。我与他有五年之约,用五年的时间报他救命之恩。”
之后,她会离开。但这个决定她并不打算跟怜儿说。以免她管家婆的性子又起,自己耳根子不能清净。
讲到承诺,怜儿知道再说什么都无法说服靳永贞。只是王爷不是个大方的男人,他绝对不肯让小姐待在风华绝代丝毫不输自己的男人身边。
靳永贞深吸了口气,连头带人整个沉入池里,沉进水里,耳边没了怜儿的声音,只有一片安静。
只是这片安静却透露了一丝的不寻常,她将头探出水面,毫无准备的直接就对上了一双深潭似的漆眸。
她吃了一惊,身子一滑,差点又沉入水底。
温良玉有力的双臂扶住了她。
她扯回自己的手,语气有一丝气急败坏,“转过身去。”
“这是本王地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温良玉的话摆明了消遣之意。
靳永贞回他一记白眼,衣服虽摆在不远处,但若要拿肯定得离开浴池,她将身子一沉,庆幸水面上满是花瓣,若真要看也看不出什么。
“王爷不在四知苑,跑来这里做什么?”
四知苑?他打趣的看着她,“来这里自然是因为在四知苑欢畅得很,流了一身汗,想来沐浴一番,没想到你已经在这里等我。”
“谁等你,你不要——”她蓦然闭上了嘴,何必跟他发脾气,她与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他身分矜贵,以捉弄人为乐,认真只是苦了自己,“扰了王爷雅兴是小的不是,但小的还得顾念名节,烦请王爷稍离半刻,小的马上穿衣离开。”
“名节?”他撩起一把她散在水面上的青丝,“这东西你还有吗?”
“你——”她气得挺直身子,凉冷的空气袭来,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只能既尴尬又不甘心的连忙缩回水里。
“无须惊慌,虽然本王眼没瞎,辨得出雌或雄,但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战靳,你是叫这个名字是吧?”
她瞪着他,几乎要咬牙切齿了,“是。”
“极好,既然你是战靳,是名男子,所以本王就把你当成男子,同为男子,果身相对,无须惊慌。”
她快要气晕过去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还要取笑她。
“王爷,小的是王爷的救命恩人。”她瞪了他一眼,“请王爷就当报恩,暂且移驾他处。”
他好笑的看着她,缓缓的站起身。
靳永贞见状暗松了口气,没料到他不是往外走,反而解开衣带,月兑掉身上的紫袍。
靳永贞的眼睛瞬间睁大,差点又身子一滑,整个人沉进水里,她连忙稳住,气急败坏的说:“你做什么?”
他低头看着她一张脸又红又慌,不由一笑,“没什么!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向来知恩图报。陪你沐浴,就当报恩。”
陪她沐浴……当报恩?靳永贞瞪大了眼睛,这般无耻的话,普天之下也只有温良玉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又坦荡荡。
“本王还没伺候过人,”温良玉目光缓缓的打量着她,“该先替你洗发还是洗身子——”
“闭嘴。”她整个人都红了,也不知是羞还是气的。“王爷收下了八名艳妓,便是同意战天与我离去,所以还请王爷自制。”
他月兑衣的手顿了一下,眼中严厉一闪,“靳永贞,别在这个时候跟本王提战天。”
“我是战靳,”赌气似的,她对他吼道:“不是靳永贞,你出去。”
温良玉没有动作,神情铁青的看她。
她看着他闪着怒火的眼神,不祥的直觉让她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的想远离,但她一动,他却突然弯下腰来,惩罚似的拉扯她的头发。
她痛呼了一声,不由自主的仰起头,还来不及骂人,他已低头吻住她的唇。
靳永贞不敢相信他竟敢用方才碰了别的女人的唇碰她,她用牙齿咬住他的下唇,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温良玉一痛,松开了手。
第9章(2)
趁这个机会,靳永贞猛然从池里起身,用最快的速度拿起一旁衣物,披在身上,大步往外逃。
但他却比她还快,手握着她的手腕,蛮横的一扯,把她扯进了他的怀里,她踉跄一步,背撞上他的胸膛。
“本王是收下八名艳妓,同意让战天一行走,但可没说之中包括你。”他的唇在她的耳际低语,“因为你从来就不属于战天。”
她脑子轰的一声,傻了。他收了战天的人却不放走她?!她猛然挣扎,“你使诈!”
“那又如何?”
她的身子一僵,是了!不管时光经过多久,他是温良玉,向来为所欲为的玉王爷,自以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耍弄任何人都无须理由。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恼怒发颤,克制不住情绪,“如果我想走,你留不住我。
这世间不是你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放开我,别逼我动手伤你。”
“你舍不得。”他缓缓的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让她更贴近自己,低下头吻了下她的右肩。
她的心一颤。
“本王会让人治好你的手。”
“此事与王爷无关,不烦王爷费心。”
他的手占有性的一紧,低下头吻着她的后颈,刻意在上头吮出一道瘀痕。
颈后的刺痛令她微微瑟缩,用尽全力才能克制心头的悸动,一个回身转向,一掌就要打向他的胸膛。
他却快速的反手擒住她的手,蛮横的把她拉往他怀中,钳制住她,并狠狠吻住她的唇,狠狠的狂吮着。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抱挣月兑,“你身边美人无数,并非要我不可,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他眸光倏地一沉,轻轻的笑了,“我也想知道。”
冷不防,他拿着自己方才月兑掉的外袍把她包得密实,打横抱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原本在外头等着的怜儿一看到两人的样子,愣得双唇微张,她其实不想帮着王爷的,只是——她苦恼的搔头,压下心头的内疚,抬头看着天上一轮明月,有情人本该终成眷属,所以她帮这一把是对的,肯定是对的,只能这么想,她才能心安的露出一抹笑。
温良玉抱着靳永贞大步的走向四知苑,直穿过院里的桃花林,一脚踢开小楼的房门。
“看吧!”他将她放下,“四知苑。”
靳永贞一得到自由,随即拉紧身上的紫袍,退了好几步,离开他的掌握,僵着身子,目光看着四周。
别说美人,就连一丝属于女人的香气都没有。
“那些女人我让若安带走了。”
她僵住,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就算没有她们,也有别人。”
“你嫉妒?”盯着她隐含怒气的模样,他揶揄道。
她咬着牙没回答。
“很好。记住这个感觉,”他上前勾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这就是本王听到你口中吐出战天两个字的感受。”
他是说他会嫉妒?她不信他,他是温良玉,要风得风,做事向来心安理得,绝对不明白妒忌为何物。
“战天是我哥哥,我想怎么提就怎么提。”她的身子一缩,躲过他的手,就要绕过他,往门外的方向跑。
但他只是伸出手,就轻轻松松的把她给拉回来。
她挣扎却挣扎不开,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玉王爷的力气竟然在她之上。
“我给过你机会,靳永贞。”
“战靳。”她倔强的抬了头,就是不要如他的意。
温良玉眯着眼,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战靳?好一个战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