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泰安功夫了得,早已径自解开哑穴,这会儿广千园看来明明什么声音也没有,他却出声示警,吓得每个人都东张西望的。
“什么龟孙子不敢见人?给我滚出来!”事实上,要不是他心系孙子身上的婬毒,蓝千蝶根本没机会近得了他的身。
姜泰安这一喊,突然从四面八方窜出好几名蒙面黑衣人。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两方打了起来,不会武功的厉总管只能跟其它奴仆们一样自行躲起来,别成了自家人的累赘。
两方交战,黑衣人不时想打进寝房里,再加上他们个个都是高手,姜泰安武功虽高,但论战力,也只有丁华跟李智还上得了台面,其它的园中侍卫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这也让一夫当关的姜泰安愈打愈辛苦。
厉总管眼见两方都已经打到寝房门外了,偏偏武功最高强的老将军又被三名黑衣人缠住,丁华跟李智也一样月兑不了身。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事。”他虽然很害怕,但抱着牺牲自我的决心,冲出柱子后方,想用挡在门前。
就在这时,寝房的门竟然从里面打开,厉总管差点跌进去,同一时间,三名黑衣人已拔剑上前,朝他刺过来,让他连喊救命的时间都没有。
“找死!”他身后,一个火大的娇斥声陡起,接着蓝千蝶的身影掠出,一阵红烟同时撒向三人。
“啊!”三名黑衣人的惨叫声陡起,还痛苦的捣着眼睛。
闻声,几名黑衣人飞掠过来,出掌要朝蓝千蝶击去,她咬牙怒斥,“还来?”
小手一挥,红色烟雾再次撒过去。
“啊!”黑衣人的惨叫声再起。
蓝千蝶见姜泰安往她这里过来,急着大叫,“别过来,也别碰到烟,那会瞎眼的!”虽然只是短暂失明。
姜泰安急急闪开顺风而来的红雾,厉总管一听更是赶忙闪进门内,捂住眼睛蹲下。
多名黑衣人痛苦捂眼,一名似是带头的黑衣人见状况不对,大吼一声,
“走!”急急挟带受伤同伴一一飞檐走壁,迅速的离去,瞬间一行人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见状,姜泰安等人都松了口气,而厉总管也从房内走出来,姜泰安马上回过神来,心急如焚的奔向蓝千蝶,“我孙子怎么样?没事吧?”
她点点头,“毒解了,脉息已稳,他已睡下了。”
众人闻言皆相视一笑,但姜泰安眼尖,注意到她脖颈处有好几个红印,还肿了,“哎呀,那孩子怎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粉脸微红,一手急急的遮住脖子,“上点药就没事了,而且他是中了婬毒。”
“也是,不过没关系,外公会叫他好好躺着,让你把他咬回来!”姜泰安一向很公平。
她困窘无言,众人倒想笑了。
只是看着已恢复平静的广千园,他们都有疑问,那些黑衣人所为何来?与杀害刘妈跟在膳食下毒的是同一批人吗?
月色如墨,一行黑衣人带着负伤的同伴策马疾奔的来到京城近郊一座隐藏在蓊郁林荫间的园林宅第前,一行人狼狈不堪的下马后,进了庄严大门。
灯火通明的厅堂内,齐纬站在大厅,一见到他们跌跌撞撞的踉跄进来,还有人双眸红肿,他神色一凛,“杜慕羽的血呢?!”
站在最前方的黑衣人倏地拉下面巾,赫然是杜政中,他颓然一跪,“请太子恕罪,我等失败了!”这一跪,后方的黑衣人也一一低头下跪。
“全是饭桶!”齐纬青筋暴怒的坐下拍桌,“你们这么多人,杀他取血有那么难吗?”
“太子所有不知,姜泰安那老头武艺不凡,但一人难敌数手,我们轮番跟他缠斗后,原本已见机会,怎知蓝千蝶并非普通大夫,她会使毒。”杜政中说到这里,还回头看着全跪下来的暗卫,他们其中有多名双眸红肿,只是忍痛着,不敢低吟出声,“几名中毒的暗卫都看不见了!”
“你说什么?!”齐纬气到血液沸腾,他倏地起身,大步走到众人面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政中连忙拱手报告事情发生的经过,“是臣闪得快,才没事。”
他蹙眉,蓝千蝶会医怪病,还能使毒,也许她比杜慕羽更有利用价值,“去查查她的底。”
“是。”杜政中连忙应声,转身先行离去。
齐纬不悦的看着仍跪了一地的暗卫,“瞎眼暗卫,本太子留有何用?”
下一瞬,中毒的暗卫往自己的头上一击,瞬间气绝倒地,其它暗卫扛起尸体,迅速且安静的退下后,再将尸体放到一辆马车上,由一名黑衣人驾车,载至一山崖处,将一个又一个死尸扔进万丈深渊,只是扔着扔着,是他记错了?应该有十具尸体,怎么只有九具?
但死人又怎么会跑?应是他记错了。
不久,在黑衣人驾车离去后,一名双眸红肿的黑衣人从一旁的大树后方走出来,大手一抓,拿下一张人皮面具,接着微微的笑了。
第10章(1)
天空已经半亮,星月逐渐让微亮的晨曦掩去其光。
便千园的寝房内,杜慕羽与蓝千蝶已梳洗干净,对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两人在稍早前也与姜泰安有了一番交谈及共识,杜慕羽跟姜泰安更因这件突发事件重续祖孙情,可说是撮合小两口外的另一个收获。
此刻,杜慕羽坐在床榻上,长发披散,身上中衣的衣襟半开,他倾身替趴卧在床榻上身无寸褛的蓝千蝶敷抹上清凉的药膏,但愈敷眉头却拢得愈紧。
“我很抱歉。”她的胴体该是肤润如玉,却在他失控的啃咬吸吮下,添了不少瘀青红肿。
“没事的。”她轻声回答,他的大掌轻轻抚过肌肤时,其实还带来一股酥麻感,而她,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拿你的清白救我的命,不是只因为你是大夫吧?”他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在乎这一点,表情也跟着凝重起来,只是抹药的手仍是温柔的。
“不是,我舍不得你再疼下去,也许依我的医术,再将你丢入药材锅里泡个十天十夜,不必与女子合欢也是能医好的。”她很诚实、很坦白,一如此刻果裎的躺卧在他眼前,但要她装羞、遮遮掩掩的,又太矫情,她跟他翻云覆雨不只一、两回,那婬毒极重,他又太狂野,像要将她拆吃入月复的这样又那样,她全身腰酸背痛,要说肌肤之亲有多么美好,她只有一个字——累。
她的答案显然取悦了他,他笑逐颜开,“外公说明日就要为我们主婚。”
她点点头,“他说不能让我受委屈,不然我师父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找他算帐。”
“今晚的事,我已通令下去,不可以传出去。”他又说。
她明白,虽然姜爷爷有伤到几名黑衣人,但全让他们负伤逃了,到底是谁杀了刘妈并下药在杜慕羽的晚膳里,实在没半点线索,所以他们决定以静制动,看会是谁沉不住气,再次行动。
但杜慕羽心里自有嫌疑犯,若真是太子他们所为,那他更不会放过他们!
他替她涂完药后,她坐起身来,在他黑眸定视着她的时,她原本还能淡定,可在看到他那双黑眸里闪动之火时,她心里一悸。
不不不!她不能再滚床了,她得休息,她也还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她拉过稍早放在床边的宽松中衣套上,再定视着双手已经伸向她,欲拥抱她的杜慕羽。
见她摇头,他不解的问:“怎么表情变得这么严肃?”
“既然我们已有夫妻之实,明日又将拜堂成亲一生相守,有些事我得一一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