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羽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快,派人去将军府,把蝶儿叫回来。”
“好、好!老奴马上叫人去。”厉总管不敢再问,急急的跑出厅外交代后,又急急的跑回来,“主子。”
“刘妈人呢?快去看看。”他的膳食一向由刘妈打理的。
厉总管要走又不敢走,偏偏主子不爱这院里的奴仆太多,刚刚的两个小厮就让他给叫走了,丁华跟李智不在,若这会儿他又走了,主子要是出事怎么办?“可是爷……”
“我还撑得住,快去!”杜慕羽大声的吼了要走不走的厉总管。
厉总管只得快步再跑去厨房,没想到却见刘妈倒卧在血泊中死了。
完了,出大事了,他脸色苍白的再度跑回大厅,差点要喘不过气来,“呼呼呼,刘、刘妈死了!”
懊死!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他的身体愈来愈不对劲。“叫园里的所有人警戒,你扶我到寝房。”他忍着不适再下命令,偏偏丁华跟李智去帮他办事未回,他看着满头大汗的厉总管急急的又跑出去。
是谁在晚膳里加了东西?想毒死他?不,他微微喘了起来,一种连血液都要灼烧起来的强烈欲火正在他全身流窜。
懊死!是药!
他气喘吁吁的直冒热汗,是谁?堂哥?还是太子,为什么?他对他们早就没有威胁了,还是他们发现他正布局要将他二人真正意图谋反的罪证给摊到太阳底下,所以先下手为强?但为何是药?
在思绪翻转间,厉总管已将他扶回寝房。
第9章(2)
将军府与广千园原本就只差几条街远的距离,姜泰安一得知杜慕羽出事,连马车都不坐,直接施展轻功飞掠而来,而功力差他一截的蓝千蝶也连忙飞掠,急急追赶过来。
姜泰安进到广千园时,杜慕羽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他被安置在寝房的床榻上,俊脸潮红的痛苦申吟,整个人像是被泡在热水里,满身大汗。
姜泰安站在床榻前,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蓝千蝶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进来,他急急的冲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扯到床榻前,“怎么那么慢!”
蓝千蝶无暇回答,她连忙察看杜慕羽的眼神、气色,再为他把脉。
“爷在昏厥前说了句“是药”。”在一旁也急得满头大汗的厉总管忍不住开口。
“该死的,怎么会是药?他好不容易才戒色!”有关孙子的大小事,姜泰安可是完全掌握。
蓝千蝶的脸色相当凝重,她将杜慕羽的手放回床上,“不只是药,是添了婬药的毒,这种毒要合欢至死才能解毒,只是毒解了,人也死了。”
“该死的!是谁干的?!不行,我不能再失去他,凶婆娘,还有慕羽的娘,我已经没脸去见她们了,慕羽要是比我更早走,我、我该怎么办?”说到后来,姜泰安竟然忍不住老泪纵横,“呜呜呜……”
“姜爷爷,你别哭,我可以解毒。”蓝千蝶看老人家竟然哭得像个孩子,眼眶也忍不住红了,只是为了解毒,她也得把自己交给杜慕羽。
“对了,你、你快以身相许,丫头,你放心,我现在就宣布你们是夫妻,婚礼后办……不对,明天就办,我不会让慕羽对你始乱终弃的,你就是慕羽的媳妇儿。”姜泰安连眼泪都不拭,直接就要将她揪到床榻上。
蓝千蝶忍不住瞪他,“姜爷爷,不是那样解毒就行的,得一步一步来。”
“他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要不是他以穴道制住婬毒流窜,他才没像个色魔的冲向你,把你给吃了,你还要一步一步来?”姜泰安气得大吼。
“对啊,主子可是强忍到后来,意识才渐渐模糊的。”厉总管也急急的道。
“到底我是大夫,还是你们是大夫?”她也火了,救人如救火,“我先去房里拿另一只药箱过来,你们帮我将他月兑个精光。”
“好好好。”厉总管不敢迟疑,连姜泰安也不敢质疑,在她去拿药箱时,两人七手八脚的替杜慕羽褪去全身衣服,去而复返的蓝千蝶从药箱里拿出多捆银针。
都到这个节骨眼了,姜泰安看着孙子全身光溜溜的,胯下还因婬药而“一柱擎天”,他忍不住说:“丫头,你可是将我孙子都看光光了,待会儿还得那个……咳!”他说到后来还老脸通红,“总之你要负责他,他也要负责你,你们今夜就是洞房花烛夜。”
厉总管也在一旁猛点头。
但她哪有空理这个疯老头,杜慕羽身上的婬毒太重,她得专注,不能下错针。
她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将布包里的银针一一插入他身上的上百个穴位。
“丫头,你扎对位了没有?我孙子都快要变成人体针线包了!”姜泰安急得又是哇哇大叫。
他真的好吵!她绷着俏脸儿,直接回过身,点了他的哑穴,再看着不知在何时也回来,进到寝房的丁华跟李智,“把他拉出去,他再碎念下去,我真的不保证会不会气到扎错针!”
两人连忙点头,急忙将气到吹胡子瞪眼的姜泰安拉出寝房,而他们也已从厉总管口中得知主子发生的事情。
床榻的纱帘已然放下,蓝千蝶在下完上百根银针后,才解开杜慕羽自行点上的穴位,这让他眼睛瞬间张开,但黑眸里婬火燎原,若非银针仍制住他的手脚,他可能已经向她扑上来了。
她拉开纱帐,吩咐厉总管快快去办一些事,不一会儿,下人们就来来去去的,但床榻纱帘挡住视线,没有人看得到杜慕羽的情形。
片刻后,寝房内多了一个大火炉,炉火上还以大锅子煮了一些火速买回来的药材,蓝千蝶要让那些药气为杜慕羽熏其脉胳,让体内婬毒加快散去。
但也因为这样,身处其中的她也被热得浑身冒汗,开始喘息起来,“呼呼呼。”
氤氲雾气绮绕一室,白蒙蒙又热呼呼的,其它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热气,不得不先避到房门外。
杜慕羽躺卧在床上,仍不时的颤抖着,他因难受而频频申吟,蓝千蝶看了一颗心也跟着疼,她不要看到这样的杜慕羽,她宁愿他吊儿郎当、不正不经,宁愿以邪魅的笑容勾引着自己,甚至仗着过人的武功频频偷亲她……
她眼眶一阵酸涩,不行,她不能分神,她深吸口气,倾身再以针制穴,这该死的婬毒,真的下得太重了,一时半刻竟消不了。
看他那么难受,她不得不俯身,探舌滑入他口中,他饥渴的纠缠吸吮,如火烧般的燥热身体顿时舒缓许多,但也只有一下子,黑眸深处再度扬起熊熊欲火,“我要……我要……”他受不了,他全身像是着火了,他好痛!他需要更多……
蓝千蝶气喘吁吁的结束被他勾绕吸吮的吻,粉脸涨得红通通的,再探他的脉搏,不行,得走下一步。
如擂鼓的心跳声在她的胸口猛击,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要把自己给他,但她发现自己并不抗拒,甚至是心甘情愿的。
但她没有时间去分析心境的转折变化,她深吸口气,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拉开,“我没出来前,谁也不准进来!”
众人瞧她粉脸泛红、樱唇红肿,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急急应答,“是!”
虽然是时势所逼,但姜泰安、厉总管、丁华、李智跟多名守在门外的侍从却是乐见蓝千蝶成了广千园的当家主母。
时间流逝,正当寝房里蓝千蝶让神智迷乱的杜慕羽在身上一再逞欲解毒,历经女人初夜的痛楚时,房外的所有人也退到院中警戒,突然间,有个极其细微的声音传入姜泰安的耳里,他一愣,随即大吼,“大家小心!我们有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