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做?”解烟被他勾起了兴趣。
“当然是再次借助你的长才喽!本王现在跟你演戏可是演上愈了。这一回,你不仅要扮成陈大川、陈璘,许明昌,刘之衡……呃,顺便也扮一扮福贵,帮我去京里送封信给皇兄怎么样?”
她顿感无言,这无良的家伙,查案他以为是唱大戏吗?
第8章(1)
刘之衡私藏火药被时观逮住,栽了一个谋反的罪名,这件事并没有宣扬开来,由于此事还牵扯上许多朝廷的重要官员,时观便带着刘之衡连夜赶路,准备悄悄回到京师面圣,把这个案子给办了。
由于从冀水三州前往京师必得经过九鼎州,因此九鼎州的知府陈大川也被时观顺路给逮了起来,只是他好心的没有让陈大川当场伏法,而是命令他故作不知,悄悄的把消息放出去。
于是,得到消息的龚宽按捺不住了,这几年他与大皇子暗自培养不少军队,就是要等适当时机伪装成外族去攻打风陵七州,只要灭了风城王,皇位便是大皇子的囊中物!然而风城王突然破获了冀城王私藏火药,打坏了他的布局,逼得他不得不提前出手,务必阻挡风城王于京城之外,否则要是让冀城王活着见到皇上,他与大皇子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要宣告失败了。
于是原本要到冀水三州的龚宽顿时转了向,过没几日,一队大军秘密向京师挺进,龚宽甚至亲自带队,以确保计划万无一失。留在刘之衡那里的火药,也不过是这几年搜刮的一部分罢了,真正的火力还是集中在他手上。
由于这队大军身着东云王朝的军服,还有龚宽亲自弄到的通行令,在日夜兼程之下,几乎是势如破竹、毫无阻碍的直捣京师。而龚宽也从陈大川的密信中知道了时观囚队的路线,恰恰就把时观等人拦阻在京师百里之外。
时观一行只有数十人,押解着刘之衡,与龚宽数千人的军队对峙着,气势自然被压了下去。
报宽咬牙切齿地瞪着时观,老实说,两人并没有什么实在的仇怨,但龚宽对于他的性格就是很不满意,完全无法接受他成为将来的皇帝,所以他宁愿下狠手,将威胁扼杀于萌芽之中。
“时观!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了,东云王朝的基业绝不能毁在你手上,老夫定要你授首!”龚宽阴沉地喝道。
然而该是紧张害怕的时观却是若无其事的模样,腰杆挺得老直,手指着龚宽大骂道:“龚宽你这老贼,你带领大军围困京师,意图谋反,该当何罪?!”
报宽冷笑一声,他的行为确实很像围困京师,但只要除去时观,届时皇上面前有大皇子作证,大军前来的目的还是随便自己说了算,所以对于时观的指控,他不屑地冷哼道:“哼!老夫的目标只是你一人,何来谋反之意?”
“本王亲眼看到你带着大军直指京师,若非本王得到风声预先埋伏拦阻,我看你就带兵冲进京城了吧!”时观疾言厉色地道。
报宽被他说得迷糊了,眉间高高隆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中计了的意思,死老头!”
时观抬手一挥,四面八方顿时响起隆隆的脚步声,像是大军压境,不一会儿,数倍于龚宽兵马的军队将龚宽的人围困起来,个个是兵强马壮,看得龚宽一阵心寒。
“龚宽,你今日谋反之举,人证物证俱在,你就认罪吧!”时观看着大惊失色的龚宽狡黠一笑。
紧接着时观身后的大军走出几个神情狼狈的人。
“龚尚书,你今日谋反是老夫亲眼所见,老夫能替风城王作证!”首先是兵部尚书赵公深发了声,老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自然,没办法,他的孙子赵义还在风城王手上,他不得不成为风城王的打手。
“还有我!”第二个开口的是福州王时佐,他千里迢迢从南方派兵赶来助阵,为的也是他的宝贝儿子时君熙。“龚尚书,连本王的军队没有皇令都不敢靠近京师百里,你居然带兵直闯,谋反意图明确,罪证确凿,你不必狡辩了!”
“今日龚尚书谋反之事,下官必会上呈谏书,据实以报,拿下你礼部尚书这道貌岸然的假面具!”最后一人则是谏议大夫钱炳超,他一脸大义凛然,风骨铮铮,天知道他儿子钱贯中还可怜兮兮的蹲在风城王府的大牢里,成天怕风城王又哪里不高兴了再挨个几百大板。
“你们……”龚宽脸色一变,突然觉得自己才是落入陷阱的那个人。
自己带来的军队被对方数倍的人马团团围困,对方用的还是水龙军,自己就算收集了一堆火药也于事无补,看来这次不用开打就已经大败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时观很满意三人的表现,不枉费他府里的米粮养了他们三个废柴儿孙那么久,接着他一脸奸笑地望向龚宽。
“死老头,你设计了本王那么久,现在该本王设计你了,你如果按原订计划假借外族之手攻打我风陵七州也就算了,现在你可是亲自带队要攻京城啊!谁教你沉不住气,一听到本王要带刘之衡回京告密就直接杀过来,如果你肯供出与你合作的那个人,说不定本王会看在你替王朝劳苦功高那么多年的分上,让你的家族免于连坐,你觉得怎么样啊?”
相对于气氛肃杀的京城百里之外,皇宫之内却是平静如昔,仿佛龚宽的大军袭来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御书房里,大皇子与皇上对视着,原本面对父皇总有些畏怯浮躁的大皇子,今日却难得这般沉稳。
“父皇,儿臣请求父皇封儿臣为太子,儿臣相信自己定不负父皇的期待。”时封平道。
对于儿子的来意虽是猜得一二,时谦却是表情难解地望着他。“朕一直认为的帝位人选是风城王,你自认胜过了你小王叔吗?”
时封平挺起胸膛,相当自信的回道:“父皇曾说,为大事者不拘小节,风城王行事不端,儿臣已让龚尚书带人前去捉拿,如今应该大事已成,届时儿臣可以看在父皇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只是风城王明显已不适合做为皇位继承人,所以唯一的太子人选便是儿臣了,请父皇三思。”
时谦深深地看着儿子,最终幽幽叹了一口气。“皇儿,到今时今日还听见你这么说,就证明你输给了风城王,而且输得彻底,你明白吗?”
没料到父皇是这样的反应,时封平脸色微变。“儿臣不明白。”
“龚宽的大军已被风城王围堵在京城百里之外,你知道吗?风城王没有向朕借调一兵一卒,完全靠他自己的能力,集结了冀水三州、九鼎州、福州及他自己风陵七州的军队,等于策反了你与龚宽所有的同伙,你们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如果发生在身旁这么近的事都不知道,时谦也枉为皇帝了,一切早在他的掌握之中。
“什么?!”时封平星目暴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时谦摇了摇头。“朕知道你与龚宽所有的计划,你们在风陵三州假借外族之名袭击风城王便罢,偏偏你们的大军被风城王引来了京城,那么诛逆臣就变成叛变了。”
话音一落,御书房中瞬间冒出四道人影,站在皇上身前的四个方位,而离大皇子最近的赫然是影卫之首燕峰。
时谦恨铁不成钢的又道:“看到燕峰你还不明白吗?既然你把阵仗搞得这么大,如果直接宫变,取代了朕的位置,朕还会欣慰你的魄力,你可知朕连影卫都准备好了,若你能连影卫都搞得定,让你当皇帝又如何?可惜你终究棋差一着,自以为成功在望,却仍是小家子气的来求朕给你皇位,已然落入了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