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你回去跟广田先生说,他发神经可不代表我也是,我没有责任与义务成为崔家利益的牺牲品。”
“妳见过我?”迈特讶异,如果他见过这等以颓废而能自成媚态的女人,没理由他会忘记,他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筑悯觉得好笑,人就是这样,总是把第一印象当成永远不变的铁律。
“哪个女人能忘记被一个男人大喊鬼的?”
“妳……妳为什么不告诉我--”
“然后让你有机会为你的主子哀悼他娶了个其貌不扬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凶女人?”筑悯嘴角勾起笑意,她就是有那种本事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就算她那时候因为广田龙对她的忽视而迁怒于他,但只要她不承认错,他又能奈她何?
“好!我道歉!”识时务者为俊杰,迈特不讳言初见她时真有她说的心态。
“为了表示你的歉意及诚恳,我建议还是等广田回来再说,Bye-bye。”当着他的面,筑悯将门关上。
天啊!女人不是都等着他主子青睐吗?怎么这女人--
他不管了,就将此事呈报广田龙,教他自己回来解决吧!
崔筑悯进入自己一手布置的小天地,四周的熟悉让她松弛紧绷的神经,这里代表她的内心世界。
“不好意思,让妳看笑话了!”筑悯倒了杯茶给她,“我姓崔,建筑的筑,怜悯的悯,崔筑悯,妳呢?”
“我姓李,为所欲为的为,天降甘霖的霖,李为霖。”她接过茶水。
“妳的房间在这里,隔壁是我的,厨房、客厅、浴室共享,在这里妳可以自在的当作自己的家,因为我在广播界工作,所以日夜偶尔会颠倒。”
“妳不是快要结婚了?我住在这里会不会打扰妳的两人世界?”为霖可不希望住没多久又得另觅新窝。
筑悯哂笑,“这妳大可放心!我根本没打算要嫁人。毕竟一个连陪新娘试婚纱都可由外人经手处理的人,对我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可言,我从来不把未来投注在没有把握的赌局上。”
是啊!因为她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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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雅各布拧着眉,和为霖的口角让他一夜未眠,心情大为光火,“克礼,你是总管就要有总管的样子,慌慌张张的像什么!”他虽然轻声细语,但听在克礼的耳里却刺耳得很。
克礼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英国式的优雅,少爷这番话对他简直是侮辱,在书房门口慢条斯理的整理衣着后,他拿出从容不迫的态度。
“少爷,这是夫人留给你的信。”
“信?”什么时候为霖有写信的习惯?大概是为了防止见面吵架吧!这也不失是个好方法。雅各布走上前去接过信,拆开来看--
雅各布亲亲:
这一次的吵架,让我看清一件事,或许我们双方都没错,就错在我们从来没交过“心”,你懂我的意思吗?有人说爱是男人的一部分,却是女人的全部,你对我的好,我知道!但你对我的心呢?我已经猜累了。
曾经,我总是以为无声胜有声,只要两心契合不说爱又何妨?但时间的流逝让一切感觉全变了质,我需要让自己重温那种为了爱全豁出去的感觉,也让你有个厘清思绪的空间,所以我选择离开这里,让彼此冷静。
爱你的霖留
第6章(2)
“Shit!为什么少女乃女乃离家出走你现在才告诉我!”雅各布怒视克礼,偏偏克礼还优雅的视若无睹。“克礼,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不敢。”话是这么说,克礼还是优哉的站在门口。
“少女乃女乃上哪了?”雅各布捺着性子问,克礼根本是在刁难他。
“总管不敢质问夫人的去向。”
“克礼,我知道我刚才的口气不好,你……Please,告诉我少女乃女乃上哪?”
“台湾。”老实说,要真找不到夫人,跟只暴躁的狮子关在一起,他会先阵亡的。
雅各布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他的私人秘书,“马上帮我订往台湾的机票……越快越好,还有,把所有会议全部取消,不能取消的就派人主持。”他挂上电话。
懊死的,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说爱?他没说过吗?要是真没说过,以后她爱听,他愿意说上一百次。时间或许是感情的杀手,但他们当初激烈的爱已化为涓涓细长的情意了呀……
要是让他找到她,他一定要好好修理她!或许他该为野翼再添个小弟弟或小妹妹,好让她不再胡思乱想。
“克礼,你去查查看少女乃女乃有没有用提款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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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田龙终于将合作案处理到一个段落,现在就只剩下和他们签约的一些后续工作,回到饭店,他不忘拨个电话给迈特。
“迈特,请问找谁?”
“找你!”
“龙,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告诉你,我已经阵亡了,我摆不平她。如果你确定要和她走进礼堂,好朋友我劝你一句,多考虑!”
“怎么了?”迈特的个性属于难缠型,真难得有人会让他这位向来让人投降的人投降。
迈特娓娓道来,其间不停地传出广田龙的笑声。
“我就知道她不简单,果真被我猜出,。”广田龙的语气中有着得意。
“你不是说要娶个温柔娴淑的小女人吗?她根本不符合你的条件,看似楚楚可怜,但由她的泼辣样,倒像等待机会反咬人一口的狐狸。”
“在日本的财经界,我听说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狩将』,中文意思是出其不意的捉住所想要的猎物,依你看,我们谁会占上风?”
迈特沉静了一会儿才说:“在日本的童话故事里,狐狸容易让人迷惑本性,别忘了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便田龙发出清朗的笑声,“在这世界上,我可能为任何东西迷失本性,但最不可能的就是女人。”深邃的眸子闪着黑亮的光芒,像冰天雪地的夜空,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别太早妄下定论!崔筑悯的事妳打算怎么处理?”
“向崔家施压,我就不信她能置身事外!”广田龙恢复以往的自我,说难听点就是自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你明知道她是庶出,在崔家本来就没地位,这么做不啻是--”
“所以我要她明白,获得我的青睐对她而言是多大的荣耀。”
迈特噤声,半晌才开口:“你不怕她怨恨你吗?你们是要做夫妻的,不是仇人。”
“这不劳你费心。”广田龙决断的停住这话题,冷冽的音调明白的要迈特区分主仆之别。
“我会替你办妥!”迈特识时务的不再谈下去。
“嗯!有事再说。”广田龙挂上电话,舒服的陷进沙发椅。
他向来不费心思猜测女人的想法,反正她们全是挥之则来、招之即去,只要有钱这项原动力就能让她们屈服。但是她呢?一个有聪明脑袋、纤弱身子的女子,造就她不平凡的气质,这样的女人无疑是他不曾碰过的,因此她引起他的掠夺劣根性。而掠夺并不等于占有,只要等新鲜感一过,深信她再也不可能引起他任何关注,至于婚姻,不过就是薄薄的一张纸,又能对他的行为产生什么约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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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曦,宁静的小区偶尔传来刺耳的机车引擎声,崔筑悯打开自家的门,一踏进客厅就瞧见李为霖坐在沙发上吃早点、翻看报纸。
“早啊!”
“早!妳工作刚结束吗?”为霖收起报纸,递了份烧饼油条给她。
“不了!妳自己吃就好,我玩了通宵──对了!妳在找工作是不是?”她刚才瞥见她看的是求职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