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穿梭在众人之间,可以无误的叫出那人的名字,就像是居住同一个村落的邻居,总算是让他看出她更不凡之处,没有其他妃妾的养尊处优、自以为是,她适时的拉段更接近下人,御医也学着她融入人群中,今天过得真的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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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瑷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阂不上眼,可能是白天站得太久,现下整个背脊好酸疼,翻来覆去,她睡不着。
“你还没睡。”是李禄,他掀开帷幕的刹那,刚好与瑷媛漆亮的黑眸对上。
“皇上,”她想起身行礼,却让他给推躺回去。
“你似乎很会打理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皇上的脸色阴霾,似乎有一肚子怨气等待发泄。
“皇上……最近身体不适吗?民女略懂医术,要不要——啊!”瑗媛捉起皇上的手要把脉,却让他给反制了手腕,贴在颊侧。
“皇上,您——”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封住她的口。
好久了,他很久没如此亲近她,扑鼻的清香与感官的兴奋,他沉沦在要她更多的欲海里。用唇齿撬开她的唇,引诱她敞开心房的接受,他要她与他共舞。
他挺身带领她进入奇特的空间,让附着在肌肤的薄汗出现更多。
事后,他仍紧拥着她不肯放手,让她累极的睡在自己怀中。
他幽幽的在她耳边说,“到底朕该拿你怎么办?”
第10章(1)
微熹,他要上朝,想起身,却让她更偎进自己的怀里,看着她熟睡的模样,他不舍也不想丢下她。
交代小秀子,他决走今早装病不上朝,反正那些阿谀奉承的话,不听也罢。
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慢慢转醒,看见他似乎吓了一跳。
“怎么,看见朕很奇怪吗?”
瑗媛动着身子,想保持距离,却让他拥得更紧。
“昨晚有没有弄痛你?”
瑗媛刹那间脸红透了,拼命摇头。
“为什么不说话?”
瑷暖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不会惹皇上生气,索性不说。”
“你是在跟朕赌气?”
“不敢。”瑷媛反射性抬头。
这动作刚好让他将额头枕在她的肩上,“除了放开你这请求之外,朕可以答应你任何事,只要你心甘情愿的留在朕身旁。”
“为什么?”瑷嫒明白这是他的请求,不是威胁,非关命令。
“朕希望你能快乐。”
“你……你听见我与李玲的谈话。”震惊之余,瑷媛忘了身分的尊卑。
“朕不曾对一个女子如此动心。”
“动心到为我撒掉整个后宫吗?”
“你与李玲的谈话中——”
瑷媛截住他的话,“女人是贪心不足的动物。”
“朕可以封你为皇后,甚至……”
“就是不可能为我撤掉整个后宫,对吧?”她的得寸进尺与神情中的静默,像是料事如神,这让他顿觉狼狈,“别自以为了不起朕的退让只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李禄企图扭转劣势。
“那么,如果我把孩子生下来留给皇上,是否能让我出宫?”
李禄怔忡,没料到她会有此要求,“你为了躲开朕,宁愿避开孩子?”
“无关躲与不躲开,民女只是想傲自己想做的事。”
呵!什么爱与不爱,廉价到比不过她的梦想。
“好。”李禄干脆的回答,堂堂一个帝王,要什么有什么,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留有下来何用。
“小李子,朕要更衣。”他没有心情与她缠绵。看着他的背影,瑷媛明白,他们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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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上的承诺,瑷媛开始重植药草,她将来要悬壶济世,会用到更多的单药,烈阳下,她挥汗如雨,拿着铲子,熟练的耙松土。
“瑷媛……我终于……找到你了……”
瑷媛调整戴在头上的斗笠,“李玲,怎么喘成这德行?”
“我听说……听说——”
“听说皇上愿意让我出宫!看来皇宫内的辈长流短传得特别快。”瑷媛低头继续铲土,但动作间已不再像先前的保有节奏感。
“你还在工作。”李玲拔开她手上的铲子,
“看着我。”
瑷媛抬起头,拭了薄汗。
“你是不是在怪我,为什么让我皇兄偷听我们的谈话?”
“没有,我不曾怪你,”她瞧见李玲质疑的眸光,“真的。”她重申一次。
“那么告诉我:为什么与我皇兄把话说得如绝烈?”
“我要的他根本不知道,只一味的将我比做他女子。我可以感受到他的退让,对一个习惯呼唤雨的男人而来,已经不容易了。”
“你……”
“我很爱他,或许不够理性,所以无法捧着补品佯装笑意,劝他夜晚别太劳累,这样如何能母仪天下?我不想落得冷宫自怜的下场,所以罢了。
“你舍得孩子吗?当初不是为了孩子,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孩子跟着父亲比跟着我好。”
这话让李玲无法说出反驳的话,她如何能告诉她孩子跟着皇兄不好。
瑷嫒蹲,继续忙着松土,泪水滑落,湿了泥土,很快就蒸发了,就像她离开后宫一样,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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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的往前推进,瑷媛的产期近了,就见红袖成天严阵以待,怕有突发状况,会措手不及。
“绿珠,我要出去走走。”正要阔首大步时,让绿珠捉住了手。“小姐,你都快要生小宝宝了,能不能安分点别出去了。”
“你不懂,孕妇要多运动,孩子才容易生。”
“我是不懂,但至少我知道正常人也没有小姐好动。”红袖没好气的说,她谨记当初绿儿的谆谆教诲,对小姐不能过于放纵。
“红袖。”拉着长音,瑷暖可怜兮兮的用黑眸盯着她。
“不行就是不行,小姐先去把桌上的炖鸡吃完。”瑗媛皱着小鼻头,“我才刚吃午餐,怎么可能吃得下。你就饶了我吧!大不了我不出去就是。”当下,她折回屋子里。
“皇上回宫。”
自从瑗媛住进翔龙殿,始终有种鸠占鹊巢的嫌疑,皇上自此不回宫,高兴的是那些后宫女子,多了可以获得皇上留宿的机会。
照宫规,瑷媛应该赶忙换上正式礼服迎接,怛她现在有孕在身,诸事看得不喜欢的都可以推托有身孕,行动不便。
“民女跪见皇上。”
“平身,”李禄越过瑗媛的叩首,坐进其一的檀木椅。
“谢皇上。民女告退!”瑷媛欠了身,想往外走,这里本来就是皇上的寝宫,回自个儿的寝宫很正常,她可不认为皇上是专程来找她的。
“慢着,朕有说准许你离开吗?”李禄喝了一口小秀子送上的茶。
瑷媛转过身,机伶的往旁边站。既不开口,也不回答。
“朕听说你的厨艺堪称一绝,朕想尝尝。”他敛着眼,看不见他在想什么。
“民女马上下去准备,不知皇上有啥偏好的莱肴?”
“你就做几道拿手菜上来吧!”待她回头离去,李禄贫婪的将她的背影纳入眼底。
“皇上,恕奴才斗胆。您既然还喜欢冷姑娘,为何要与她斗气?”
李禄直到她不见身影,才舍不得的收回视线,
“她必须学会在朕愿意给予时感到快乐,朕不能容许一个女人放肆到连朕都不放在眼底。”
“那皇上不是真心喜欢冷姑娘罗!”
李禄凌厉的看了小秀子一眼,“朕如此还不算专宠她吗,依她这么放肆,若是普通女子,朕早下令斩首示众。”
“奴才驽钝,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顾虑到这么多问题?奴才以为:或许冷姑娘真心爱着皇上,所以才置生死于度外,否则合会三番两吹触犯皇上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