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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1+1=1(上) 第5页

作者:余宛宛

“你好,我是章正荣的未婚妻董洁。”董洁用力勾紧章正荣的手,对着她一笑。

“好了,没看到人家在忙吗?”章正荣紧张地对着韦树树一笑。“我们再联络。”

言毕,他抓着董洁的手快步走人。

“你朋友干嘛那么惊讶?她暗恋你吗?”董洁不快地说道。

“胡说什么,她在杂志社工作,之前跟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章正荣说道。

“在杂志社工作喔,难怪穿得很不一样……”

两人的声音愈来愈远,韦树树却仍定在原地。

“早知道不出来买茶,就不会遇到了。”她喃喃自语地说道。

“自欺欺人是最愚蠢的行为。”乔振宇冷瞥她一眼。

“我本来就笨啊,笨一点日子比较好过。”韦树树瘪着嘴说道。

乔振宇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承认自己笨的女人,像朵凋谢的花一样地枯萎在座位上——她用力地眨着长长睫毛,很认真地想眨掉里头水气。他皱着眉,却没法子移开视线。

他在哪里看过这双眼睛?

“前男友?”他问。

“现任男友。”

“连他有未婚妻都不知情?你何止是笨。”他冷冷地说道。

“你没事会去问交往对像——嘿,你有未婚妻了吗?”韦树树瞪着这个用一种她无药可救的鄙夷眼神看着她的男人。

“只要是有观察力的正常人,都会发现对方有古怪。”乔振宇看着她发亮的眼睛,不知道它们为什么可以那么黑白分明、那么亮。

一定是他中暑,所以眼花。

“福尔摩斯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一双火眼金睛,行了吧。”韦树树双手扠腰,瞪他。“我干嘛坐在这里听你教训?”

她跳起身,把刮痧板往袋子里丢。

“你还听得懂我在教训你,还不算太笨。”

“我会被你气到中风。”韦树树朝他吐舌头扮鬼脸,把背包往肩上一甩,学他双臂交握在胸前的冷冷姿态说道:“待会儿记得喝点温水。这支红花露送你,不舒服时搽个两下,包你神清气爽、万事如意。”

“你——”

“不客气。”韦树树以为他要说谢谢,她转身就要往回公司的路走去。

“你好自为之。”乔振宇说道。

韦树树一把火,回头对他龇牙咧嘴一番,跑步冲过马路到“茶汤会”点茶——

她现在要喝两杯茶,才能解忧忘愁。

第2章(2)

点好茶之后,她手机响起简讯声——

‘我们找时间见个面,我可以解释。’章正荣的简讯说道。

“解释完,她就不是你未婚妻了吗?”

‘我后天员工旅游一周,回来之后再当面谈。’

韦树树把手机塞回背包,用力跺脚,免得自己气哭出来,浑然不知在对面马路有道视线正如影随形跟着她。

乔振宇看着她跳得像颗皮球的身影,他转了转肩颈,轻轻地一扬眉,感觉僵硬的脖颈及胀痛的头部已经舒缓了许多。

原来,刮痧还挺神奇的。

铃铃铃铃……

他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总经理,我一分钟后就到路口。”司机在手机那头说道。

“你半小时前就该说这句话的。”乔振宇切断电话。

如果不是因为陷于车阵里,他何必在这里等到中暑,还遇到那个热心过度的家伙。

算不算艳遇呢?

乔振宇勾起唇角,把桌上那支中指长度的红花露往口袋一放。

嗯,这女人才见面就叫他月兑衣服,应该算是——

奇遇吧!

对安西雅来说,星期一晚上八点就可以下班,简直就是奇迹。她只能佩服自己的工作效率一流!

安西雅把工作收尾,写出明天待办清单后,她拿起电话报告道:“乔先生,如果没事。我先下班了。”

“好。”乔振宇挂断电话。

这几日,她得了肠胃型感冒。而乔振宇有洁癖,对于病毒避之唯恐不及。于是,她非到不必要,不会去见他的面。

安西雅撑起虚弱的身子,看向窗边那整排,花苑刚换上的紫色玫瑰花盆。

也许,那不是沙桀送的。

只是,那样不署名的狂傲,除了沙桀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

或者,她的老板乔振宇也是这样的性格。不过,她老板从没对女人表现出一丁点兴趣。

另一个她认定花是沙桀送的原因是——她只要遇到沙桀就没好事。

她极少生病,但一病就要惊天动地。上周五才接到那些花盆,周六就开始生病。病掉一个周末,情况却还不见好转。

偏偏她肠胃不佳,任何感冒一扑,寻常的发烧咳嗽流鼻涕之外,她总要多加上一条——

吐到惊天动地。

在经过几天的折腾之后,她连走路都在飘。这一切必定是上天在警告她远离沙桀。

可沙桀,是她要远离就能远离的吗?他追起人,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想她如今将满三十岁,都还没再碰过那种阵仗。她有时想,当年如果没遇到沙桀,可能活到八十岁,除了告别式上满满的鲜花之外,都不会再与那么多花结缘了。

当年,她十八岁,因为一群小太妹拦路,警告她不准靠近她们大哥——她才知道有位大哥暗恋她,而那位大哥就是沙桀。

沙桀出来骂走了小太妹,摆平一切,然后疯狂地追求当年高三的她。

每天一束百朵玫瑰放在教室门口,连署名都没有。趁着假日,让人到她的教室装冷气,还附上整学期的电费。气得她那未婚的导师,每天对她冷言冷语。

“疯子。”安西雅对着紫色玫瑰低语道,摇头甩去那些胡思乱想,拿起公事包离开办公室。

她明天就叫花店把花全退回去,免得她一看又是胸闷、又是不舒服。至于对方是否还要继续捐款给育幼院,那是对方的事,不关她的事。

她要确定的是——她的世界要照她的理想蓝图来走。

打从懂事以来,她就知道自己想过平凡的生活——没有整天躲赌债的老爸、没有年年喊着苦命却又不愿离婚的妈妈。

谁都不能动摇她现在的生活,就算沙桀也不行。

或者该说,沙桀尤其不行!

安西雅下班后,搭上公车,下站时却没力气再往前走,毕竟她整天只吃了一碗粥和几片苏打饼。

她虚弱地在公车候车站坐了下来,整个人对折一样地趴在双膝之上,低喘着气。她应该跟早上一样搭计程车的。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为什么不搭计程车?”一双褐色大掌扶起她的手臂。

安西雅心头蓦然一颤,但她吓得不敢抬头。

怎么可能隔了十年,她还认得那个声音?

“安西雅,抬头。”沙桀说。

“你走开,我就抬头。”她一把无名火起,恼他一来就要混乱她的世界。

“你不抬头,我就抱你去看医生。”

“你以为你是谁!”安西雅蓦抬头,看到——

沙桀。

时间在他从来就称不上俊美的脸上烙了痕迹。可浓眉大眼、轮廓分明的他,却因为这样的痕迹而越发地散发着男人味。

“想我吗?”沙桀弯,蓦地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化为乌有。

安西雅蓦别过头,阻止自己被他那深不见底的野眸弄得醺然。

“滚开,否则我叫救命。”她力持镇定地说道。

“我第一次想吻你时,你也是这么说的。”沙桀的额头轻触着她的。

她的身子蓦地往后一仰,他的大掌却像算计好似地握住她的后颈。

“你的反应还是没变。”他的呼吸轻吐在她唇边。

安西雅身子轻颤一下,倏地推他在一臂之外。“我有男朋友了。”

他的眸里闪过一簇火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她昂起下巴,讨厌他这种把人当成所有物的独占目光,但她的心和她作对,兴奋得像是有几百只蝴蝶在里头扇动翅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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