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忙到连回家一个小时都无法?”浓眉一挑,阿晰爱伯伯、伯母,也非常在乎阿昶这个兄弟,实在不愿见伯母因等不到阿昶回家而失望,也不想让阿昶再自我逃避。
“对,老子就是这么忙,你别再跟我啰嗦。”阿昶恶声恶气地道。
“算了,你忙就忙,上个礼拜澄澄没能参加阿昊办的庆功宴,她说好久没见到你,很想你,打电话给你又老是关机,她要我遇到你时,问你什么时候要过来让她看看。”阿晰牢牢记住心爱女友的交代。
向来将澄澄当妹妹看待的阿昶,听到澄澄想他,僵硬的脸孔不由得放柔,淡淡一笑,用饶富兴味的口吻说:“原来你的女人想我了,我不去让她看看怎行?”
“那就去好好让她看看。”阿昶这个白痴,以为他会吃醋吗?当然不会。
“你不怕我把人拐跑?”阿昶故意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澄澄爱我,她才不会跟你跑。”对于跟澄澄的感情,阿晰可是自信满满。
阿晰得意的嘴脸,让阿昶老大不爽,唇角掀起嘲讽笑容,狠狠刺出一剑。“是啊,爱你爱到每个月都付房租给你。”
利箭正中红心。本来志得意满的阿晰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颓丧地垂下双肩,跟好兄弟诉苦。“阿昶,你不要取笑我,拜托你见到澄澄一定要说说她,哪有女朋友每个月都坚持付房租给男朋友的?我明明跟她说不要,她却固执、讲不听,每个月照常汇钱进我的户头,别人若是听到我每个月都收她房租,一定觉得我很小气。”
他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任凭他说得口沫横飞,甚至出动伯父、伯母帮忙说项,澄澄依旧不为所动,坚持要付他房租。若他不肯收,她不是一脚踢他出门,就是蛮横地说要搬到别的地方,为了将心爱的小女人留在身边,他怎能不妥协?怎能不每次捶心肝,孤伶伶地回到对面?
没错,他就住在她的对门,但是除非被她踢出门,否则他的公寓根本形同虚设。不过有时被她踢出去后,至少待在对面,可以清楚听见她在干么,这样他会比较放心。
倒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房租汇进他的户头又如何?反正他不动用,而且还学她每个月加码把钱汇进同一个户头,日积月累下来,里面的数字让他颇为满意,等到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拿出存折,让她看上面的数字,并双手叉腰,哈哈哈地告
诉她,这些全是他帮她管理的财产,那时成了小老太婆的澄澄表情一定会非常有趣。
“她若能轻易被说服,就不叫文澄澄了;还有,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我一点也不想帮你。”阿昶很不具同情心地断然拒绝。
“嘿,阿昶,兄弟是这样当的吗?”阿晰不满抗议,伸臂勾住阿昶的脖子。
“我没乘机捅你两刀,你就该偷笑了。”阿昶推开阿晰有力的手臂,这是他们以前打打闹闹时,阿晰最爱对他做的动作,可惜往昔美好的时光再也回不来,而他的心境也已改变,他,不再是从前的独女乃昶。
闻言,阿晰举双手投降。“你真要捅的话,去捅小狼吧。”
阿昶挑眉问:“为什么是小狼?”
“小狼很鸡婆,又爱鸡猫子鬼吼鬼叫,一点小事他就会表现得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尤其是你晓得的,一旦牵扯到千千,小狼若不来个鬼哭神号,就不是小狼了。”小狼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狼,安息吧。
“你这样陷害小狼?”可怜的小狼,每次一跟千千吵架,就到处打电话诉苦,想来阿晰也是被吵得很烦,以至于乘机报仇。
“不是陷害,是用心良苦,我这是给小狼成长的机会,小狼最后会感谢我的。”阿晰说得振振有词,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他。
阿昶不以为然地冷笑。“小狼若是知道你这个哥哥对他这么‘好’,肯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
阿晰干笑两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要不然你去找阿昊好了。”
阿昶双手盘胸。“为什么是阿昊?”
“那家伙唯恐天下不乱,前几天不是在电视专访大刺刺地说他是……咳,狼人。”讲到狼人两个字时,阿晰特别以气音说,免得被别人听见。
“我打电话过去骂他,他竟然不接电话;阿昂已经放话说要到嘴贱昊家堵人了。他最近一定是皮太痒,才会故意搞这种飞机,不如阿昶你也去堵嘴贱昊好了。”阿昊,很让人头痛,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就爱看大家被乱得鸡飞狗跳,真的很欠扁。
阿昶改变站姿,将重心移往左脚,冷冽着声说:“我没看电视,嘴贱昊究竟在专访说了些什么?”
阿晰乐于重述专访内容,他说得身历其境,让阿昶对这件事上心。
晕黄的灯,点亮布置成乡村风格的客厅,温馨与舒服的气氛,让人置身其间不自觉变得慵懒,眼波似醒非醒,沉醉迷人。
客厅的樱桃木桌上散落着羽毛、小花、水钻、皮绳以及各式工具。穿着小热裤、昏昏欲睡的澄澄盘腿坐在地板上,摆放在一旁的笔电出现下一对准新人的照片,她在上面备注婚宴当天要让新人呈现的感觉。
“狂野,性感,典雅,可爱。”低柔的嗓音喃念,将资料Key进去。这个新娘个性活泼大方,喜爱尝试多变化的造型,所以她挑选的礼服风格也都不太一样。
新郎则是一派斯文,一看就知道读书时是好学生,在家时是好儿子。除此之外,他也很顺着新娘,以后一定会是个好老公、好爸爸。
一根黑色华丽的羽毛被冷气的凉风吹拂,轻轻飘起,翩翩落地。
澄澄见状,温柔捡起落在地上的羽毛,放进透明压克力盒里,盖上,将背靠在身后的苹果绿沙发上,双臂向上,伸了个懒腰后,上半身佣懒地趴卧在沙发上,伸展修长美腿。
“想睡觉……”这几天除了笔电上这对新人外,她还忙着跟几组新人沟通,也当了几场婚礼的新秘,幸好这几场婚礼都没出状况,不然她肯定又会累瘫在床上,起都起不来。
“狂野……性感……”她眼帘半闭,喃喃重复,忙碌的大脑开始模拟要如何打造这位新娘的造型,又做出哪些款式的首饰,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过滤想象。
回到家的阿晰还没进门就听见她的低喃,他满脸笑意,用感应卡开门走进来,未发出半点足音地来到她身后,坐下,温柔地将她带进怀里,埋首于细滑颈间,低着声说:“我的澄澄要变身成狂野性感的小女人吗?我好期待。”
热烫的唇,爱恋地啄吻敏感颈窝。“宝贝,你好香。”
澄澄窝在阿晰怀中,任贪婪的唇舌在细致的颈窝制造一波接一波因激/情而起的鸡皮疙瘩。她转头迎上他的唇,与他热烈地唇舌交缠。
阿晰的唇舌对她痴缠嬉戏,深尝浅啄,低沉的笑声自坚实的胸臆发出,震动贴在心口的小手。
笔电的画面跳动,一套又一套或性感或典雅的礼服不断变换,新娘跟新郎的生活照也出现其中。
阿晰热力四射地吻着怀里的小女人,眼角余光瞥见画面里出现的新郎时,顿时僵住。
澄澄咬着他的唇,发现他突然不动如山。抚模他刚毅的下巴,她发出疑惑。
“怎么了?”
僵硬的下巴朝笔电扬了扬。“那个新郎看起来好眼熟,是你新接的case?”
“对,他会眼熟吗?我怎么没印象。”她不记得曾经遇过这位新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