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要知道。”就算他已从牟山的语气和神态中得知她被发现后可能会遭遇的危险,他那张被大把胡子遮蔽的脸上也很难让人窥探出他的焦急。
“我当然需要知道,毕竟从不曾从参与抢劫的你,竟会突然杀死二十几名征收米粮的武领军,这……能不教我感到好奇吗?”牟山当着他的面故意把女人身上的衣物全都撕裂,再将她赤果果展示在百来名骑兵眼前,并且对他们承诺道:“等你们砍下陵枭的脑袋,这些已服下婬毒的女人就任由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而等我找到那个属于陵枭的女人后,我也会让她服下婬毒来任由我玩!炳哈哈……陵枭啊陵枭,你想不想知道我将会如何玩弄你的女人?”
“我很快就会割下你的脑袋,所以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陵枭悍冷的站立在敌军之中,对着牟山宣战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先通过我的骑兵队了……哈哈哈。”牟山说完,直接指挥第一排的十人骑兵一起攻向陵枭,“你们听好,砍下陵枭脑袋的人,不但可以先行玩逼这些女人,之后更可得到皇城领主赠予的百两黄金……呵呵呵。”
闻言,士兵们开始疯狂挥刀砍向陵枭。
陵枭则是一路退出村落,再退守到山壁之前,这才开始展开反击,砍杀着攻击过来的兵士。
他挥出一刀,敌人一个倒下;他再挥一刀,又是一人倒下……第一排的十人骑兵很快就被陵枭全数解决。
“一起上!”牟山急了。
于是,余下近百名兵士全数一拥而上。
第3章(2)
而这就是当苏锦将已清醒的男孩藏好后,再回来看见的景象——他正被一群军人团团围困在山壁边缘砍杀的危险景象!
由于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了,所以就算他站在山壁边缘,可因此避免掉背后的攻击与暗算,但到最后还是很有可能会输给对方的人海战术,然后被砍成肉块的!
这下连她也跟着焦急了,她该怎么办?
环顾四周,村落的位置就在悬崖峭壁围绕的最底部,形同盆地般,无所遮掩,她能怎么办?
如果她可以制造出一些落石就好,可惜她并没有随身携带炸药的习惯……可恶!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有携带炸药的习惯?
在她的身边唯一会引起爆炸的,就只存她家里的瓦斯了……是了,就是瓦斯!
她在这个崖壁上一直闻到的就是瓦斯的味道啊!
她开始顺着崖壁攀爬,借以寻找瓦斯的来源……
可他却因为看见她不顾安危攀爬在崖壁上,一时分了心,让自己被蜂拥而上的骑兵给砍伤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累了吧!”牟山冷笑着,“就算你曾被喻为战国第一武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啊!快,看谁先杀了陵枭,我一定会替你们通报上去领赏的,哈哈哈。”从头到尾他都退躲在骑兵队后观看,等陵枭的头被砍下,他就可以坐拥皇城领主所赠予的百两黄金,所以快死吧!
炳哈哈,快点死吧,陵枭!
随着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血液流失的速度也愈来愈快……陵枭几乎无法聚焦眼前的人影,可是……她还在崖壁上攀爬,如果他现在就倒下,她一定会被发现,然后她很有可能会被带回皇城身边,继续被与世隔绝的疼爱,或是被送进西隅砂领嫁给蒙阿?
不!他不同意。
他不要她的良善无私被皇城给利用,或被蒙阿给糟蹋,“你们还真是杀不完啊!”他只能靠着挨刀的痛觉来推测对方的位置,再一刀砍死对方。
就在他愈来愈支撑不住时——
“陵枭——”
他突然听见她叫唤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片被悬崖峭壁所包围住的空间之中,他立刻心有所感的驾驭着烈火,毫不犹豫的直奔上崔顶。
接着,一场爆炸发生了!
一堆大大小小的落石滚滚而下,压死了余下的骑兵,以及骑兵队队长牟山。
他却在那一瞬间,心肺尽裂的狂吼而出,“苏锦——不准死!听到没有?你不准死!”他试着在尘沙飞扬中寻找她的身影,“苏锦——”
同一时刻,“咳!咳!”苏锦正在努力挥开眼前飘扬的沙土,却突然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给吓了一跳,她彷如愣住般呢喃,“我在这里!陵枭,陵枭!”
饼了一会儿之后,她才彷若大梦初醒般的大叫出声,“我在这里!”她被崖洞坍塌的落石给困住了,“我在这里。”
陵枭立刻循声找到她的身影,“你受伤了?”
思及这个可能性他几乎是浑身发寒般爬下崖壁,试着搬走压在她身上的落石,“你被压伤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口气不善的吼叫出埋藏在心底的担忧,“你不要命了吗?你差点就要害死你自己了,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你压断骨头了吗?”
可他将她从小小的崖洞拖抱出来的动作却是极度的小心翼翼,甚至可说已到了温柔的地步。
“陵枭、陵枭、陵枭……”就算听不懂他说的话,她也看清楚了他脸上的焦急与痛苦表情,可她就只能用她唯一会的异国浯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不停叫唤着他。
直到唤回他的心神与理智,她才偷偷用衣袖藏起手臂,再轻拍身上的灰尘,以示自己安然无恙。
当她找到瓦斯源头时她同时也发现在瓦斯源头边的这个小崖洞,所以她一半躲在崖洞里,一半倾身出去利用敲击石头的火花来引爆瓦斯,如此她才幸运的没被不断滚落的石头给直接压扁。
可小小的崖洞还是因为煤炸的威力而崩塌了一些,她也才会被坍塌的石头给困住。
但她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不是吗?
至于她双手,则是因为离瓦斯源头太近,难免会有一些伤口,“这不要紧。”
别扭的想收回她被他强抓过去的双手。
他却怎么都不肯放开,“你怎么可以……”有着如此过人的勇气,又如此的无私而美丽呢?
他看着她几乎月兑去一层皮的手臂,心头不知为什么竟会痛到让他颤抖不停,或许……他早就被她折服了,而他却是直到现在才肯承认这个事实。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被沙土掩盖住的清冷脸庞,情难自禁的亲吻了她带着沙尘的唇瓣。
她不敢置信的怒瞪着他,并抬手狠狠赏了他一个结实的巴掌,“不准你碰我!包不准你吻我!”
“你不再呕吐了!”陵枭着迷的看着她的双颊因怒火而烧出两朵瑰红,然后再次在漫天飞沙中吻上她倔强的唇。
她当然立刻送出另一个气愤至极的巴掌——又响又亮!
“无人可以抗拒这般的美丽。”陵枭看着她那倔傲的双眼,干脆将她整个人压制在崖壁上,再深吻进她的灵魂里。
而她举高的手就这样突兀的停在半空中,再也没有落下,而因他为她感到焦急、痛苦的神情太过明也太过真实,他因她而灼烫、燃烧的眼眸太过炽热,也太过激烈……
所以她选择暂时忘记当初所受到的屈辱,任由他吻着她,
任由他好像非常珍惜似的深吻了她——就在她满身脏污,而他则是满身鲜血之时!
就只因为他的吻是那么不温柔,又完全不浪漫,却是比什么都还要真实。
这个叫做陵枭的男人是人吗?他真的是人吗?
那么深的伤口、那么多的失血,只要是人都会承受不住昏死过去,可他不但没有昏、没有死,还不当一回事的挺着满身伤口,硬是将他们平安带回来安顿好,才终于肯躺下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