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三年前?她给他的?裴若衣傻眼。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全佑福叹气,没想到他都说到这里了,他未来老婆还完全想不起他来,亏他把她记在心上这么多年。
“你闭上眼睛。”
“噢。”她这次有很乖听话,因为他失望的眼光,让她觉得她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他把什么东西插在了她发间。“好了,睁开眼睛吧。”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铜镜,只见乌黑云发间,一支凤凰金簪,掐着珐琅丝儿,周围一圈红宝石衬着如云秀发异样的黑。
“这簪子……”分明是她的,虽不是她拥有的簪子中最好的一支,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她拔下簪子,细细查看,果然在簪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个小小的“裴”字。
啊,她想起来了,那个从家乡逃难到京城的落魄乞丐!她因为可怜他,把自己的簪子包在手帕中,让阅琴送给他的。
“原来是你。”这算是两人的缘分吧?!敝不得他会在买卖城买下她,怪不得对她千依百顺、嘘寒问暖的,原来他是报恩来着!她不高兴了,小嘴一噘,“你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才对我这么好的?”
他老实地点头承认,“是啊。”
“全佑福,你……”她快气死了,忍不住又要捶他。
他抓住两只小拳头,放到唇边亲了亲,“谁让我从第一眼就对你失了魂,现在能拥有你,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他把头埋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手臂揽紧她细腰,“祂既然已经把你给了我,就不允许祂再收回去,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听着他的话,害她又想哭了,玉手揉着他的大头,思绪千折百转,不知道怎么表达,千百句只化为了两个字--
“傻瓜。”
半晌后,裴若衣又问起,“这簪子,为什么还留着?那时候你没钱,是怎么活下来的?”想必很艰苦,她忍不住为他心疼。
“我有的是力气,怎么可能活不下去?”那簪子是她留给他的,看到了簪子仿佛就看到了她,他舍不得当掉。
“你真是傻极了。”捧起他的脸,她俯,主动亲吻他的唇。
他快乐地接受,反被动为主动,咬着她女敕唇猛亲,让两人都气喘吁吁。
“这么多年,你回过家吗?”她还记得他当时逃难到京城的原因,这憨厚的傻大个,把自己的家产粮食都给了早已分家的兄弟。
“没有。有有让算命先生替我写了几封家书寄回去,告知他们我很好,让他们放心,不过他们都没回信。前年偶然遇到了一个同乡,说我家人都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这样和她说着话儿,感觉好舒服喔,他在她怀中傻傻地笑。
唉,他的那些亲兄弟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怕他回去要家产才故意不回信的。以后她会注意,不让这头傻牛再和他们有什么来往,他有她就够了,她会真心对他好。
“你呢?你的家人为什么会……”全佑福问得很小心,生怕她会生气。
她只是沉沉叹口气,缓缓把家变道来。
“我爷爷是三朝元老,功高震主你知道吧?先皇死时,爷爷被赐‘仗龙柺’,这玉柺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爷爷脾气又耿直,屡次冲犯新皇,新皇不敢发作却怀恨在心,等我爷爷一病逝,他就挟恨找了个罪名抄我全家,我娘亲气急功心,一命呜呼,爹爹、叔伯和兄长们被关进大牢,几个婶婶和嫂子都被家人带了回去,家里的下人逃的逃、走的走,唯有我,被没籍为奴,发配边关。”
他只能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裴若衣挑唇一笑,面有讥色。“皇上昏庸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东北的鞑子也越来越强大,边关屡屡告急,况且伴君如伴虎,家人都劝过爷爷早早告老还乡,他老人家偏不听,没想到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她叹口气,“我也看开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需我报仇,天下也快要乱了,那个庸君自有他受惩的一天。”
“那我上次说带你上京的事?”
“先暂时搁着吧,等我们的生活稳定下来再说。”他劳累了这么久的身子要好好休养,等他们生活好些了,她一定会把家人的骨灰都迎回来,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
“好,都听你的。”他还记得一件事,那个与她私会的翩翩公子,他好想问她那个人的事,可是他问不出口,他怕她会告诉他,她心里仍想着那个人,那他会嫉妒死、会发现。全佑福告诉自己,他只要能拥有她就够了,反正那是她以前的事,只要现在她是他的就够了,人毕竟不能太贪心,不是吗?
“还有,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他讨好地说道。
“真的?”她捏他鼻子,“真的这么听话啊?老婆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
这头笨牛,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算他聪明。裴若衣笑咪咪地赏了他一个吻。“我要你辞掉玉食堂和矿坑的工作,好好休息半个月。”
全佑福为难地皱皱眉头,刚要讲话,嘴巴就被老婆的青葱玉指点住。
“你敢反对,我就不嫁给你。”
没办法,老婆最重要,只能无奈妥协,“好吧,可是我们以后……”怎么过活啊?
“接下来,由我来想办法,你说过以后都会听我的,对吧?”
“嗯嗯嗯,都听老婆的。”他很受教地猛点头。
“那--”裴若衣猛地抱住他的大头,对着他的大嘴啾了很大一声,“我们成亲吧!”
原来衣衣说的办法就是这个?成亲快半个月的妻子,终于还是把那支金簪给典当了,确实是好大一笔钱,刚开始他是万分不舍,毕竟是自己珍藏了三年多的宝夕,但衣衣说了--
“活生生的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看着簪子做什么?再说,我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忘掉,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看着它,我会不开心。”
全佑福觉得老婆说的话很对,便点头允了。
成亲的第二天,小夫妻俩手牵着手去辞工,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蘬大姑娘哭哭啼啼、纠纠缠缠的很难看,还有她那个爱挑刎又刻薄的娘也气得快发疯。
也对,那么老实能干、拿钱又少的工头走了,她怎么可能不气?!裴若衣坏心的想,气死活该!而矿坑那边由于是做一天算一天的钱,所以直接不去就可以了。
裴若衣半个月来,押着全佑福休息、休息、再休息,吃饭、吃饭、再吃饭,很快就把他又养得头好壮壮。
当然,因为没有下人,她样样都得自己来,做了十几年千金小姐,虽然听明,却没办法无师自通,很多家事都不懂要怎么做。她自己也很不服气,拚了小命地不要丈夫帮忙,第一次生火做饭,虽然没把厨房烧掉,但柴禾用掉两大捆,一张小脸被烟熏得黑漆漆,被丈夫笑是小花猫。
生气撒娇跺脚,全佑福还是笑个不停。但她做的那两盘乌漆抹黑、连自己都不太敢吞的东西被丈夫一张大嘴嗑了个精光。
晚上,男人帮她洗澡,替她按摩酸疼的腰背和肩膀,最后自然是滚到暖炕上缠绵了事。第二天,他知道她太是不太能适应他,逼着她躺在床上睡觉,她好羞也好开心他的体贴。
第8章(2)
下午,全佑福就带了位熟悉的大婶来。
“衣衣。”嗯,虽然这么叫还是有点害羞别扭,但她是他老婆,他很喜欢这样叫她,有一种很甜很宠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