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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上) 第20页

作者:黑洁明

那些念头不应该被鼓励,他晓得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没和异往过。他不幽默、不风趣,自闭,脾气差,还少了一只手。

照她的说法,他是个怪胎。

她不可能看上他,所以他也不想自取其辱,他不该再继续偷看她,像十七岁的惨绿少年一样,对着那女人做白日梦。

可明知不该,他却怎样也无法阻止自己,无法压抑强烈的渴望,无法控制日复一日,压力在身体里累积。

当他几乎感觉自己嚐到了她颈上的汗水时,他切换了画面,放下手中的本子和铅笔,不再看着她,起身到健身房运动,消耗身体里无名的热火。

他那堆运动毛巾乾了。

她其实不需要帮他处理,但她受不了东西没有物归原位,而楼下那男人虽然基本上很爱乾净,但有时他一忙起来,就完全不顾生活杂事。

他可以把衣服堆上一星期再一次洗,运动毛巾也是,但那让地下室的健身房,总是会充满汗臭味。

所以,就替他收了,替他洗了,替他晒了,然后替他折好放回去。

这只是顺手,她不介意,反正她也要洗她自己的。

她做完瑜咖冲了澡,洗去满身汗,把自己的毛巾收了,帮他的也收折好,下楼放回健身房。

到了地下室,她却发现那男人不在实验室,在健身房。

他躺在一台重量训练的健身机器前,做着举重的训练,却没有打开那些电脑仪器,只是单纯的在运动,满身的汗,显示他已经做了一阵子。

因为躺着,他没有看到她,仍不断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沉重的杠片举起。那负重的训练让热烫的汗水在他强壮结实的肌肉上缓缓流淌着,随着他每次使用肌肉而滴落,在地上滴成了一滩小水池。

他的身体该死的强壮,万分可口诱人。

这男人有着强壮的胸大肌,结实的二头肌,块垒分明的小肮,壮硕的大腿,紧绷的小腿,还有一双超大的脚掌,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很紧。

她看着那个正在运动的男人,只觉口乾舌燥,几乎想要走过去,跨坐到他身上,抚模他结实的小肮,啃咬吸吮他诱人的胸膛,用身体来回磨蹭他腿间的男性。

这念头如此生猛,让她屏住了气息,手心冒汗,浑身发烫。

当她发现她在吞口水时,她强迫自己立刻转身,抱着毛巾悄无声息的快步上楼,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这不够让她冷静,她打开冰箱,在水里加了一堆冰块,再喝一大口。

噢,狗屎,她冻到脑袋都痛了。

喘了口气,娜娜坐在桌边,喝着那镇魂一杯冰块水。

靶觉好像好多了,至少她脑袋里不再满满都是那满身是汗的像伙——要命,他又出现了。

生猛、火辣,汗水淋漓。

懊死,她需要再冲个冷水澡。

她放下水杯,放弃喝水能冷静下来的念头,转身上楼回浴室,一边在心里警告自己。

别忘了最高指导原则,他是客户,是客户,是客户!

深夜,新月爬上山头,如一把银白色的弯刀。

斑毅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满身大汗淋漓,左肩痛得像刚被截肢时一样,手上仍有着可怕的触感。

他甩着手,下了床,起身到浴室里冲澡,试图舒缓疼痛,洗去掌中的异物感,但热烫的水柱没太大用处,他仍无法完全放松下来,手里依然像是揪缠着什么,像是抓提着什么。

他不知那是什么,他从来不记得,即便恐惧,他每次都会试图低头看,但他总也会在那时惊醒。

黑夜里,往日旧梦紧抓着他不放,让肩头紧绷,脑袋也绷得死紧。

他不想吃止痛药,所以下楼到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紧绷的头皮与肩膀,仍在阵阵抽痛,他强迫自己等待第一口火辣辣的烈酒发挥效用,而不是像个酒鬼一样猛灌那东西。

一百,至少数到一百。

他靠着酒柜,在黑暗中默数,告诉自己疼痛会消失,至少会减缓,他妈的缓一点,但回忆在脑海里作怪,让全身肌肉都绷紧。

狈屎!避他的!

他喝了第二口,却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寒毛直竖,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了,还是仍在梦中,反射性抓着酒瓶回身往对方砸去。

来人闪过了他的攻击,抓住了他的手,不知用什么打了他的脸面,让他瞬间晕了一下,但他仍及时抬手挡住另一记攻击,用蛮力单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将那家伙

举了起来,试图将来人往墙上砸去,但那家伙好轻,太轻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却不知怎溜出了他的掌握,还变出来巨大的钳子,夹住了他的脖子,巨大的扭力袭来,让他失去平衡,瞬间被带着往前翻了一圈,然后砰然摔倒在地。

他试图挣扎,然后听见她冷然的声音。

“别动,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他不再挣扎,不是因为她的威胁,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松了口气,停下了动作,迅速放弃挣扎,只费力从被夹住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是我。”

夹住他脖子的女人一怔,下一秒,眼前亮起灯光,他眨了眨眼,辨认出那是她的手机。

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仍抓着他的左手腕,而她拿来紧紧夹住他脖子的,竟然是她那两条白女敕又结实的长腿。

老天,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瞬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见是他,她松开了他的手和脖子,瞪着他问。

“博士,你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她腿一松开,他才有办法呼吸,但脸反而更红,只能喘着气,模着自己的脖子,没好气的反问:“你三更半夜的在这里做什么?”

“你触动了警报系统。”她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手一撑,站起身来。

“我下来喝水。”他不让自己朝她光果的腿看去,只呛咳两声,跟着爬坐起身,有些恼的问:“我怎么不知道屋里有警报系统?”

“这世上没有百分百的保全系统,我装它只是以防万一有漏网之鱼,这系统在

晚上你回房睡了才会开启运作。”她走到墙边开灯,转身就踢到掉在地上的威士忌酒瓶,她弯腰捡起来,拎着酒瓶挑眉看着他。

“喝水?”

他面无表情的瞪着她,半晌,才改口道。“我睡不着。”

娜娜看着那个只穿着短裤,赤果着上半身的男人,将酒瓶放到桌上,瞅着他问:“因为肩膀会痛?”

他一愣,双唇紧抿,黑眸深幽。

“你有时会不自觉模你的左肩。”她指着自己左边的肩头,告诉他:“而且你左肩这边现在整块都是红的。”那不是她弄伤的部位,太大片了。

他站起身,舌忝了舌忝乾涩的唇,哑声道:“下雨天,偶尔会让我的肩膀很酸痛。”这话,让她不安的换了支撑身体重心的脚,瞧着他问:“我弄坏你的手了吗?”

他举起手,试着活动了一下,道:“没有。”

她松了口气,这才拉开一张椅子,示意:“你最好过来坐下。”

他不解的扬眉看她。

她指指他的鼻子,几乎是有些尴尬但镇定的说。

“你在流鼻血。”

他一愣,伸手一模,才发现自己真的在流鼻血。“Shit!”

“捏着你的鼻子,过来坐好。”她说着,走向冰箱,从中拿出冰块。

他既窘又暖的捏着鼻子往后仰,走上前坐下,看着她劳后头拿了一条了毛巾过、来,把冰块倒进去包好。

“别仰头。”她瞧他一眼,提醒。

他挑眉,“为什么?”

“因为那样不能止血,只会让你鼻子里的血倒流进去。”她把包着冰块的毛巾递给他,扯着嘴角说:“身体稍微往前倾,拿这捣着鼻根冰敷一会儿,让血先止住。相信我,处理受伤的经验,我一定比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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