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念頭不應該被鼓勵,他曉得像她這樣的女人,不可能沒和異往過。他不幽默、不風趣,自閉,脾氣差,還少了一只手。
照她的說法,他是個怪胎。
她不可能看上他,所以他也不想自取其辱,他不該再繼續偷看她,像十七歲的慘綠少年一樣,對著那女人做白日夢。
可明知不該,他卻怎樣也無法阻止自己,無法壓抑強烈的渴望,無法控制日復一日,壓力在身體里累積。
當他幾乎感覺自己嚐到了她頸上的汗水時,他切換了畫面,放下手中的本子和鉛筆,不再看著她,起身到健身房運動,消耗身體里無名的熱火。
他那堆運動毛巾乾了。
她其實不需要幫他處理,但她受不了東西沒有物歸原位,而樓下那男人雖然基本上很愛乾淨,但有時他一忙起來,就完全不顧生活雜事。
他可以把衣服堆上一星期再一次洗,運動毛巾也是,但那讓地下室的健身房,總是會充滿汗臭味。
所以,就替他收了,替他洗了,替他曬了,然後替他折好放回去。
這只是順手,她不介意,反正她也要洗她自己的。
她做完瑜咖沖了澡,洗去滿身汗,把自己的毛巾收了,幫他的也收折好,下樓放回健身房。
到了地下室,她卻發現那男人不在實驗室,在健身房。
他躺在一台重量訓練的健身機器前,做著舉重的訓練,卻沒有打開那些電腦儀器,只是單純的在運動,滿身的汗,顯示他已經做了一陣子。
因為躺著,他沒有看到她,仍不斷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沉重的杠片舉起。那負重的訓練讓熱燙的汗水在他強壯結實的肌肉上緩緩流淌著,隨著他每次使用肌肉而滴落,在地上滴成了一灘小水池。
他的身體該死的強壯,萬分可口誘人。
這男人有著強壯的胸大肌,結實的二頭肌,塊壘分明的小骯,壯碩的大腿,緊繃的小腿,還有一雙超大的腳掌,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繃得很緊。
她看著那個正在運動的男人,只覺口乾舌燥,幾乎想要走過去,跨坐到他身上,撫模他結實的小骯,啃咬吸吮他誘人的胸膛,用身體來回磨蹭他腿間的男性。
這念頭如此生猛,讓她屏住了氣息,手心冒汗,渾身發燙。
當她發現她在吞口水時,她強迫自己立刻轉身,抱著毛巾悄無聲息的快步上樓,到廚房倒了杯水喝。
這不夠讓她冷靜,她打開冰箱,在水里加了一堆冰塊,再喝一大口。
噢,狗屎,她凍到腦袋都痛了。
喘了口氣,娜娜坐在桌邊,喝著那鎮魂一杯冰塊水。
靶覺好像好多了,至少她腦袋里不再滿滿都是那滿身是汗的像伙——要命,他又出現了。
生猛、火辣,汗水淋灕。
懊死,她需要再沖個冷水澡。
她放下水杯,放棄喝水能冷靜下來的念頭,轉身上樓回浴室,一邊在心里警告自己。
別忘了最高指導原則,他是客戶,是客戶,是客戶!
深夜,新月爬上山頭,如一把銀白色的彎刀。
斑毅從惡夢中驚醒過來,滿身大汗淋灕,左肩痛得像剛被截肢時一樣,手上仍有著可怕的觸感。
他甩著手,下了床,起身到浴室里沖澡,試圖舒緩疼痛,洗去掌中的異物感,但熱燙的水柱沒太大用處,他仍無法完全放松下來,手里依然像是揪纏著什麼,像是抓提著什麼。
他不知那是什麼,他從來不記得,即便恐懼,他每次都會試圖低頭看,但他總也會在那時驚醒。
黑夜里,往日舊夢緊抓著他不放,讓肩頭緊繃,腦袋也繃得死緊。
他不想吃止痛藥,所以下樓到廚房,從酒櫃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緊繃的頭皮與肩膀,仍在陣陣抽痛,他強迫自己等待第一口火辣辣的烈酒發揮效用,而不是像個酒鬼一樣猛灌那東西。
一百,至少數到一百。
他靠著酒櫃,在黑暗中默數,告訴自己疼痛會消失,至少會減緩,他媽的緩一點,但回憶在腦海里作怪,讓全身肌肉都繃緊。
狽屎!避他的!
他喝了第二口,卻感覺到有人靠近,他寒毛直豎,一時間無法分辨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了,還是仍在夢中,反射性抓著酒瓶回身往對方砸去。
來人閃過了他的攻擊,抓住了他的手,不知用什麼打了他的臉面,讓他瞬間暈了一下,但他仍及時抬手擋住另一記攻擊,用蠻力單手抓住對方的脖子,將那家伙
舉了起來,試圖將來人往牆上砸去,但那家伙好輕,太輕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那人卻不知怎溜出了他的掌握,還變出來巨大的鉗子,夾住了他的脖子,巨大的扭力襲來,讓他失去平衡,瞬間被帶著往前翻了一圈,然後砰然摔倒在地。
他試圖掙扎,然後听見她冷然的聲音。
「別動,否則我扭斷你的脖子。」
他不再掙扎,不是因為她的威脅,是因為那個女人。
他松了口氣,停下了動作,迅速放棄掙扎,只費力從被夾住的喉嚨里擠出兩個字。
「是我。」
夾住他脖子的女人一怔,下一秒,眼前亮起燈光,他眨了眨眼,辨認出那是她的手機。
她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仍抓著他的左手腕,而她拿來緊緊夾住他脖子的,竟然是她那兩條白女敕又結實的長腿。
老天,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一瞬間,腦袋里一片空白。
見是他,她松開了他的手和脖子,瞪著他問。
「博士,你三更半夜的在這里做什麼?」
她腿一松開,他才有辦法呼吸,但臉反而更紅,只能喘著氣,模著自己的脖子,沒好氣的反問︰「你三更半夜的在這里做什麼?」
「你觸動了警報系統。」她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手一撐,站起身來。
「我下來喝水。」他不讓自己朝她光果的腿看去,只嗆咳兩聲,跟著爬坐起身,有些惱的問︰「我怎麼不知道屋里有警報系統?」
「這世上沒有百分百的保全系統,我裝它只是以防萬一有漏網之魚,這系統在
晚上你回房睡了才會開啟運作。」她走到牆邊開燈,轉身就踢到掉在地上的威士忌酒瓶,她彎腰撿起來,拎著酒瓶挑眉看著他。
「喝水?」
他面無表情的瞪著她,半晌,才改口道。「我睡不著。」
娜娜看著那個只穿著短褲,赤果著上半身的男人,將酒瓶放到桌上,瞅著他問︰「因為肩膀會痛?」
他一愣,雙唇緊抿,黑眸深幽。
「你有時會不自覺模你的左肩。」她指著自己左邊的肩頭,告訴他︰「而且你左肩這邊現在整塊都是紅的。」那不是她弄傷的部位,太大片了。
他站起身,舌忝了舌忝乾澀的唇,啞聲道︰「下雨天,偶爾會讓我的肩膀很酸痛。」這話,讓她不安的換了支撐身體重心的腳,瞧著他問︰「我弄壞你的手了嗎?」
他舉起手,試著活動了一下,道︰「沒有。」
她松了口氣,這才拉開一張椅子,示意︰「你最好過來坐下。」
他不解的揚眉看她。
她指指他的鼻子,幾乎是有些尷尬但鎮定的說。
「你在流鼻血。」
他一愣,伸手一模,才發現自己真的在流鼻血。「Shit!」
「捏著你的鼻子,過來坐好。」她說著,走向冰箱,從中拿出冰塊。
他既窘又暖的捏著鼻子往後仰,走上前坐下,看著她勞後頭拿了一條了毛巾過、來,把冰塊倒進去包好。
「別仰頭。」她瞧他一眼,提醒。
他挑眉,「為什麼?」
「因為那樣不能止血,只會讓你鼻子里的血倒流進去。」她把包著冰塊的毛巾遞給他,扯著嘴角說︰「身體稍微往前傾,拿這搗著鼻根冰敷一會兒,讓血先止住。相信我,處理受傷的經驗,我一定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