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没有隐瞒,坦然答道:“奴才自幼与枫姨娘一块长大,彼此情投意合,无奈枫姨娘的父母嫌贫爱富,看不上奴才,之后更千方百计将枫姨娘嫁进了奉王府成为侍妾。”
他无法忘情于枫姨娘,因此也跟着卖身进了奉王府,成为王府下人,默默守着枫姨娘,后来他得到奉王的赏识和提拔,成为总管。
棒了几年后,枫姨娘被陈氏送离王府,枫姨娘心有不甘,在她的要求下,他遂暗助她筹谋这一切。
送走墨昱,墨澜回到寝房,将张松的事告诉容知夏。
她听完后叹道:“想不到张总管竟是如此痴情之人,为了枫姨娘,竟不惜卖身为奴守护她这么多年,枫姨娘虽没得到父王的宠爱,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爱着她,今生也够了。”
墨澜见不得她这般羡慕别人,揽着她承诺道:“我也会一生一世守着你、疼你
爱你宠你,给你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说完,像是想要证明什么,随即俯下脸吻住她。
她承接着他的吻,心里柔成一片,沁出一缕缕的甜蜜。
她在他眸里,看见了他倾注的深情眷爱,想到今后她便要与眼前的这个男子相守一生,便忍不住满溢着丝丝柔情。
经过之前的死里逃生,她不想再让自己有任何遗憾,因此含羞带怯的做了暗示。
墨澜又惊又喜,浓烈的情潮在两人之间涌动,他们为对方褪去了衣衫,他怜惜的轻抚着她的娇躯,用温软的唇瓣吻遍她全身的肌肤,他的眼神为她而狂热迷乱,但动作却又无比温柔。
容知夏的娇颜为他染上艳丽的红霞,她的心剧烈的鼓动着,渴求着与他进一步的相契合。
他的血液在燃烧、他的身躯在发热、他的呼息急促而兴奋,他无比珍惜的拥抱着她,当两人结合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感觉到彼此的心灵一瞬间也连结在一起。
一股无比的满足,充满了两人的心……
奉王府总算平静了下来,且下人常能见到世子与世子妃恩爱的身影。
世子对世子妃的轻怜细语、温柔呵宠,就连婢女们见了都艳羡不已。
期间有婢女动了心思,想仿效玉荷那般,接近墨澜进而被纳为妾,但在容知夏还不知情前,就被墨澜给撵出王府。
之后他更将那些不安分的婢女全都撤换,换上一批老实安分的,因他不愿意让容知夏在奉王府里有任何不舒心。
今后他只会有她这么一个妻子,不会再有任何姬妾。
这日墨澜回来,见到容知夏在缝衣裳,看见是一件男子的衣衫,心中顿时一喜。
“娘子这是在为为夫做衣裳?”
容知夏摇摇头。“不是,这身衣裳是要做给我爹的,快入秋了,我想寄几件衣物去给爹和大哥。”
说着,她抬起眼,瞟见他脸上那抹失望之色,愣了愣之后问道:“你想要吗?”
他别扭的没直接开口说要,默默倒了杯茶喝。他对她没先为他这个丈夫裁制衣物,却先替岳父和大舅子做感到有些不满,他衣柜里还没有一件是她亲手为他做的衣裳呢。
两人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容知夏多少模清了他的脾性,想了想,挽着他的手笑道:“要不等我做完给他们的,再做一件给你。”她是看他柜子里衣裳不少,才想着先替父兄缝制秋衣。
“嗯。”墨澜只是轻哼了声,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得意。
“对了,依你上次所说,那批劫掠粮草的匪寇是不是快出现了?”她记得他上次提过粮草第一次被抢是在八、九月间。
“我回来便是要与你说这件事,我派去的人今儿个传回了消息,说那批匪寇已开始聚集。我打算明日一早奏请皇上,请旨亲自前去剿灭这批流寇。”
依据前生的记忆,他怀疑这批匪寇是敌军的人,他们化整为零,乔装混进来,守在粮草运补的要道附近,劫烧运往边境的粮草,以截断运往大军的粮食。
他们神出鬼没,不论之后运粮的路线如何更改,都会被他们发现,连朝廷派去的官兵也无法顺利剿灭他们,最后粮草不是被抢一空便是被烧光,致使前线大军久等不到粮草的补给,才会全军覆没。
朝廷之中定有他们的内应,他们才能如此清楚知悉粮草的运补路线,因此此次他不仅要剿灭这批流寇,还要揪出那个内贼。
“你要亲自去?”容知夏有些讶异。剿寇这种事是武将的责任,按理不该由他这个文官前去。
“我曾答应过你定会助岳父和大舅子平安归来。”
“会有危险吗?”那批流寇能屡次劫烧朝廷的粮草,可见定是穷凶极恶之徒。墨澜牵握住她绵软的手,自信的笑道:“你要相信你嫁了个英明神武的夫君。”
容知夏笑睨他一眼,“是,夫君英明,那妾身就恭候夫君成功而返。”
“娘子只管等着我的好消息。”他俊美的脸上神采飞扬。
翌日,墨澜便在早朝时向皇上请奏,“据臣所得消息,那批流寇出现之处正是我军粮草运补的要道附近,此地若是失守,我军粮草运补将出问题,大军得不到运补的粮草,影响甚钜,臣愿请旨,亲自率兵前去剿寇。”
“墨大人所提流寇,也许只是少数流匪,何必如此大惊小敝?我军粮草运补如今通畅,未曾受阻,且粮草运补都会派军士随行保护,墨大人委实无需多虑。”
兵部侍郎何商立刻出列反对。他身量高瘦,脸庞瘦长,因为人圆滑,在朝中人缘不错。
墨澜看他一眼,续道:“皇上,粮草乃大军命脉,一旦粮草有失,大军必败。
如今那些匪寇出现在粮道附近,恐危及粮草补运,当趁其尚未为乱时,先将此祸剪除,以防万一。据臣所得消息,此批流寇人数近千人,他们化整为零潜伏在粮道附近,居心叵测,且粮道附近忽然聚集众多匪徒,恐另有内情,还请皇上圣裁。”
何商又驳斥道:“皇上,朝廷近日并未收到那批流寇有关的奏章,不知墨大人此消息是由何而来,在尚未详查清楚前,便贸然派兵前去剿寇,一来扰民,二来浪费兵力,还请皇上先命人查明此事才是。”
“皇上,此事臣可用项上人头来做担保,若有误,臣愿任由皇上处置。”说到这里,墨澜望向何商,“何大人敢否赌上性命,保证粮道附近确无那批流寇?”
“这……”何商被他问得一窒,面色一沉,“墨大人,你我虽看法不同,但全是一心为了朝廷,何必拿命来赌?
墨澜未再理会他,迳自再奏道:“皇上,此战关系重大,粮草运补容不得有半点失误,为求慎重,还请皇上恩准臣率兵前往,护住粮道,以防有失。”
端坐在宝座的年轻帝王思量片刻,开了金口,“墨卿所言没错,两军交锋,粮草为重,此事还是该慎重些,朕命俞将军率兵三千,前去勘察,若查清真有流寇作乱,当即剿灭。”他考虑到墨澜毕竟是文臣,并不适合率兵剿寇。
被点名的俞将军出列道:“末将遵旨。”
墨澜启口道:“请皇上恩准臣随行。”
“墨卿既如此坚持,朕便准你与俞将军同行。”皇帝心里有些讶异,不解墨澜为何对此事如此执着,但监于在他初登基之时,墨澜协助他收拾了不少朝中结党营私的朝臣,且依他的性子,应不会无的放矢,便允了。
“多谢皇上,臣再请皇上派何大人随臣同往,以协助臣等查清是否有流寇潜伏。”方才他奏请皇上此事,何商一再阻拦,且何商身为兵部侍郎,粮道运补的路线他定然清楚,他怀疑朝中的内贼便是他,才会导致粮草屡屡遭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