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都忙着宠物坊的活儿,我也不好去打扰你。”温落香说。
“哪儿的话,你随时能来的。”
看着她的脸,温落香突然柳眉一蹙,轻叹一记。
“怎了?”
“迎喜,我真羡慕你。”温落香说。
她微顿,“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得到宁哥哥的重视。”温落香说着,眼底透露着惆怅跟愁绪,“众人皆知他是不喜欢那些有毛的牲畜的,可他为了你,居然养了那条白狗……”
看着温落香脸上的神情,她突然意识到……温落香对戚仰宁有着情愫。这也不意外,毕竟戚仰宁确实是个很迷人的男性。
再说,据她所知,温落香投靠侯府已经六年,如今虽已二十有二,却还不肯嫁人,想也知道是侯府有着什么事或什么人让她割舍不下。
“落香,你是不是喜欢他?”她直率的问。
温落香羞怯的看了她一眼,低下头,不语的默认。
不知怎地,崔迎喜觉得胸口有点闷,有点紧,像是有人将手伸进她胸膛,掐住了她的心脏。
“你在宁哥哥的心目中,一定很特别……”温落香说着,眼眶微微泛泪。
见状,崔迎喜心里不忍,急忙解释:“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养哈啾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的生意。你也知道宠物坊的金主是他,他见生意没起色,当然心急,绝不是为了讨我欢心或什么”
“是吗?”温落香抬起眼帘望着她。
“是的。”她说:“我刚从他那儿回来,是他亲口跟我说的。”
听她这么说,温落香脸上稍稍有了笑意。
“落香,我看他对你说话总是轻声细语,十分呵护,我想……他也喜欢你。”说着,她想起戚仰宁对待温落香的态度。
一点都没错,戚仰宁对待温落香十分客气且温和,脸上那局傲的表情总在看见温落香时稍微有了温柔的线条。反之,每回看见她,总是跟她抬杠,说话的语气也常常很不客气,甚至带着点寻衅。
这么一想,她不知为何竟有种心酸的感觉。
“迎喜,你认为宁哥哥喜欢我?”温落香问。
“嗯,我想是的。”
“迎喜,”温落香疑怯的看着她,“我自幼失去恃怙,过着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日子,直到进了侯府才感受到一丝温情,我……我不能没有宁哥哥。”
看着温落香那闪着泪光的眼眸,崔迎喜心头一震。
“这些年来虽有人上门提亲,但我都拒绝了,便是因为……因为我不想离开宁哥哥……”温落香说着,泪水扑簌扑簌的落下,“如今见他如此重视你,我真的……真的很怕……”
“哎呀,落香。”她最见不得柔弱的人及眼泪,急忙安慰着温落香,“我哪是你的对手呢?瞧我,像个野丫头似的,他才不会看上我。”
温落香抬起眼帘,泪汪汪地,“真的吗?”
“肯定。”她用力点头,“他帮我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特别,纯粹是因为宠物坊之前的生意太差,所以放心吧。”
“嗯。”温落香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崔迎喜笑咪咪的看着她,并紧紧拉着她的手,可同一时间,她的心却是乌云罩顶,一片灰蒙蒙的。
第5章(1)
午后,喜羊羊宠物坊。
“崔姑娘,你看我家小宝是怎么了?”说话的是京城富户张家的少爷——张世耿。
张世耿养了一只猫,疼爱至极,自从听闻崔迎喜不只能医人,还能医治犬猫及各种牲畜后,立刻带着他家的小宝前来,进而深深受她吸引。
她慧黠聪明,又不似一般女子扭捏,言谈间充满自信,凡事都有她独到的见解,这样的姑娘是他不曾见过的。
在他眼里,崔迎喜就像一颗闪亮的星星,即使是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中依然耀眼夺目。相较之下,他的未婚妻——布商之女范菲除了温良顺服外,毫无任何优点。
“我瞧瞧。”崔迎喜认真的检视着小宝,一会儿,她皱皱眉头,“小宝很好呀。”
“是吗?”张世耿一脸苦恼,“可它方才还病恹恹的呢。”
“喔?”崔迎喜抱起小宝,温柔的抚模着它,“哎呀,小宝是不是想见姐姐,所以装病啊?”
张世耿一笑,“或许是呢。”
其实是他假装小宝有病,原因自然是想见崔迎喜,跟她多接触。这两个月来,他三天两头便带着小宝往宠物坊跑,看病、洗澡整毛,能想到的理由都用上了。
“对了,小宝今天要洗澡整毛。”他说,“我在这儿候着。”
“欸?”她一愣,“小宝前天才洗澡呢。”
虽说宠物坊里的洗剂是她自己调制的,天然环保又无毒,但也不用两天洗一次澡吧?
“它溜出去玩,又弄脏了。”
崔迎喜检查了一下,倒是觉得它十分干净,“我看清清耳朵跟脚底就好。”
“你拿主意便是。”张世耿笑说:“我在这儿等。”
“嗯。”崔迎喜唤来学徒,让他把小宝抱进去整理。
“崔姑娘,”张世耿见现下无人,试探地问:“大后天京城有个联合的商宴,到时会有许多人列席,你可愿意出席?”
“商宴?”她愣了一下。
“是的。”他说:“商宴一般是不开放给商家以外的人,但我能带你参加。”
“是吗?”崔迎喜想了一下。
商宴上一定有不少京城商家富户出席,她若前去不但能替自家宠物坊及产品打广告,搞不好还能找到投资者。
她希望能做全方位的经营,从医疗、美容到精品、饮食,彻底颠覆这些古代人对宠物的想法及观念,顺利的话,到时她还能做宠物安养中心跟宠物安乐园的生意呢。
她越想越兴致勃勃。“好啊,我参加。”
“真的吗?”张世耿没料到她竟答应得如此爽快,一脸喜出望外。
她咧嘴一笑,“到时还希望你能帮我多引荐一些京商。”
“那是当然。”张世耿得意地道:“我张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定会全力相助。”
“嚼,先谢谢你了。”说着,崔迎喜伸出手。
他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
她笑着握住他的手,上下甩动两下。“这叫握手,一般用来打招呼或是致谢的。”
“是吗?”张世耿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心情十分激动。
戚仰宁一走进宠物坊就见到这一幕,莫名的心火窜烧,想也不想便走过来分开他们。
“侯爷?”戚仰宁在京里十分活跃,张世耿在一些宴会上也见过他几面,但只是点头问候,并无交集。
“张公子,”他神情冷肃,语气严厉,“你是念过圣贤书之人,怎会不懂得男女之间的分际?崔姑娘是未嫁之身,这般拉拉扯扯岂不是害她?”
“这……”张世耿一时哑然,满脸涨红。
“喂,你……”崔迎喜见他一进门便教训她的客人,心里有点不悦。
“你先别说话。”戚仰宁打断了她,转头直视着张世耿,续道:“张公子是有婚约在身的男子,范家小姐还等着过门,你三天两头往宠物坊跑已经落人口实,若让人瞧见你跟崔姑娘像刚才那样十指紧扣,你说这话会传得多难听?
“你是男人还不要紧,可想过崔姑娘的处境?若传出什么话来,难堪的、受害的可是崔姑娘。”
张世耿哑口无言,慌得想拔腿逃跑。
“你今天是来做什么的?”他面无表情的问,
“我家的猫病了……”
戚仰宁目光一凝,“什么病?”
“没、没病。”张世耿声线隐隐颤抖着。
“没病你还来?!”
“不,它要洗澡整毛!”
“是吗?”戚仰宁眉一挑,“那好,你两个时辰后再回来接猫吧。”说着,他跟柳无名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