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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面之结发夫 第26页

作者:梅贝儿

“我并不是想要强人所难,只不过想请你传个话罢了。”韵娘声音娇软,但又多了几分强硬。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大房嫡长子邢阜翰听了派去监视的奴才说韵娘终于踏出飞觞堂,想到有机会见她一面,马上兴冲冲地赶来。

“……堂弟妹怎么会在这儿?”他摆出一副正好路过此处,于是上前打声招呼的样子,免得让人看出是蓄意,做做样子也是必要的。

邢阜翰两眼须臾不离地盯着穿了杏红色袄裙的娇俏身影,当他听说韵娘被送去别庄时,自然明白邢阜康的用意,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以为再没机会亲近对方,想不到又搬回邢家大院,而且还比第一次见面更加妩媚娇艳,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祖父都能强占自己的儿媳,小婶母或是堂弟妹又算得了什么?礼教伦常比得上美人在怀吗?只要别传到外头去,谁能管得着。

“他是谁?”韵娘问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麻姑。

麻姑回了一句“他是大房老爷的嫡长子”。

“遇上什么麻烦了吗?”邢阜翰故作关心地问。

挡在主子面前的麻姑可不会让他有机会接近主子半步。“我家大女乃女乃只不过是有点事来见二老爷。”

邢阜翰怒斥一声。“你挡什么?给本少爷闪到一边去!”

秀梅和玉梅也来到主子身边,当她的左右护法。

“我要跟你们主子说话……”他横眉竖目地喝道。

邢五见情形不对,连忙进去禀告主子。

第8章(2)

“站远一点说,我家大女乃女乃一样听得到!”麻姑可不相信他。

邢阜翰一脸恼怒,伸手便要推开她,谁知却被麻姑一拳打中胸口,整个人飞了出去,露出的这一手可是连韵娘都感到意外。

“少爷!”跟在他身边的小厮惊呼。

玉梅张大嘴巴。“麻姑,想不到你的身手这么好!”

“我从不知道你这么厉害!”韵娘惊叹地说。

不过麻姑却快哭了,她家里经营镖局,自小就学了些拳脚功夫,不过爹生前再三叮咛不要随意施展出来,免得没有男人敢要,会嫁不出去,也只有大当家才知道,不过眼前的状况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待邢阜翰咳了好几下,捂着隐隐抽痛的胸口站起来,心想八成得了内伤,不禁怒瞪着麻姑。“你竟敢打我?”

反正已经打了,麻姑也豁出去。“你再过来试试看!”

他就不信打不过。“你这死丫头……”

“……这是做什么?”一个浑厚的嗓音斥道。

韵娘下意识看向跨出院门的中年男子,一身长袍马褂,眉眼之间和邢阜康有几分相似,不到五十,头发却全白了,看来是忧虑过度、郁结在心所致。

“你是谁?”邢阜翰无礼地问。

邢东岳不用等邢五进门禀告,已经在里头听得一清二楚,包括韵娘说的那席剌耳但令人无法反驳的话,原本不打算露脸,但大哥这个儿子实在太不像话了,只得出面教训几句。

“想不到大哥居然教出一个这么不懂规矩的儿子,邢家的未来令人堪忧。”他上下打量着邢阜翰。

“你是……二叔?!”他对二房叔父没有印象,加上全部的注意力都摆在美人身上,不只没认出来,也忘了此刻就在修心园外头。

他轻哼一声。“道座修心园除了我还有谁?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到底知不知羞耻?还不快滚!”

“侄儿……侄儿马上就走……”邢阜翰只能夹着尾巴逃了。

韵娘这才望向邢东岳,朝他屈了下膝,表示感谢之意。

而邢东岳也同样觑着她,嘴巴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进去了。

她看着院门再度重重关上,笑意晏晏地说:“回去吧。”

“大女乃女乃好不容易才见到二老爷,怎么话也不说呢?”麻姑错愕地问。

秀梅和玉梅也同样不解。

“我想说的话,二老爷方才应该都听到了,可是要听他说话的不是我,是相公才对。”韵娘从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跑。

“接下来就等二老爷什么时候想通,便会什么时候答应见相公。”

“原来如此。”三个婢女这才明白她的用心。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不把这道被视为禁忌的话题摊开来说个清楚,就永远解决不了问题,韵娘真的想要解开这段上一代造成的恩怨,让这对无缘成为父子的两人从这场悲剧中得到解月兑,不要再痛苦下去。

当天稍晚,邢阜康才踏进飞觞堂,就听老吴提起妻子白天去了修心园的事,似乎还见到二老爷了,于是马上回房询问两人谈了些什么。

“见是见到,不过没说到什么话。”韵娘将满脸急切的他拉到几旁坐下。

闻言,邢阜康不免有些失落,最后一丝期待也破灭了。

“不过也算是小有收获……”她笑吟吟地说。

他抬起眼帘。“怎么说?”

韵娘便把巧遇大房长子邢阜翰,以及二老爷出面将其斥退的经过娓娓道来。

“若他真的无法忍受相公的存在,才会这么多年,连见都不肯见一面,大可把门一关,不必管我死活,但他还是现身相救,由此可见问题并不是出在相公身上。”

“既然如此,为何就是不肯见我?”邢阜康实在想不通。

她也想不出答案。“只有等他亲口告诉相公了。”

邢阜康审视着妻子的眼。“那么你呢?邢阜翰对你可有任何无礼的举动?害你受惊了吧?”他真不想承认那个混帐东西和自己有亲戚关系。

“有麻姑她们在,根本别想靠近我半步。”韵娘安抚地说。“何况我也没那么容易受到惊吓,别当我一碰就会碎似的。”

他连苦笑都挤不出来。“我没办法不担心……”

“婆母当年一定也是奋力抵抗过,可是最后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才会让对方得逞,若真不幸遇上同样的事,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定和那个人同归于尽,别想占我便宜。”她冷冷地说。

“不会的!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在你身上!”那是邢阜康心中最深沉的恐惧,绝对要好好保护她。

韵娘捧着他冰冷的脸庞。“我只是假设,并不表示真的就会发生,别担心!我一定会格外谨慎。”

“要是真有人敢碰你,我会亲手杀了他!”他厉声地说。

她知道邢阜康说到做到,韵娘可不希望他的双手因此染上鲜血,就算对方再可恨也一样,于是柔声转移话题。

“相公在外头吃过了吗?为了等相公回来,我可一直饿着肚子。”

邢阜康马上褪去脸上的寒气,就怕把妻子饿坏了。“你等一等,我这就去叫人端些吃的过来。”

见他急着走向房门口,韵娘掩嘴轻笑,不过很快又敛去了。

这一刻,韵娘多么想念别庄的单纯和清静,还有呈坎村的人情味,要不是还有些事尚待解决,真希望跟相公一起搬到那儿,这座气派宏伟的邢家大院,就让给其他人,她不稀罕。

翌日下午,大房突然派人传话,要邢阜康带麻姑到善庆堂一趟,问了原因,才知是邢阜翰被那一拳打到内伤,此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大老爷相当生气,看来是想兴师问罪。

“相公打算带麻姑一道去吗?”韵娘想先听听他的意见。

邢阜康不假思索地回道:“她并没有做错,我一个人去就够了。”

“是,相公千万小心。”她就猜到会这么说。

他颔了下首,只带了金柱便前往了。

待邢阜康来到善庆堂,被奴才请进小厅,除了大房老爷邢东涝以及长媳柳氏在座,就连赵氏也很难得地踏出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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