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书妤坐直身子,”我睡了多久?”
“够久了。”书媛咧嘴一笑,”肚子饿了吧,我煮面给你吃。”说著,她便走出房间。没多久,厨房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
姊真好!听到抽油烟机就知道姊不只煮面,可能还炸了她爱吃的猪排。书妤高兴地下床。哇!她居然穿著一身的香奈儿睡觉,真糟,都皱巴巴的。她赶快月兑下,挂进衣柜里,换上一件宽大的米老鼠睡衣,接著,她跑进浴室,对著镜子扮了个鬼脸后,洗净睑上的残妆。她一把抓起长发,用橡皮筋将头发绑戍一个乱糟糟的马尾。
这才是真正的乔书妤嘛!
这时,书媛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出来,放在餐桌上后又进厨房,书妤很快地坐定位,书媛过来把一盘炸猪排和炒高丽菜摆在她面前。
“开动。”书妤夹了一块她的最爱到嘴里。
“小心烫呐!”书嫒喊,但晚了一步。
“烫到嘴了——”书妤张大嘴,把手当扇子直扬。
“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她这个妹妹就是长不大,都二十四岁了,还跟小朋友一样。
她边吹气边吃著面。现在才知道肚子有多饿。
“你干嘛这样看我?我脸上有写字吗?”书妤从碗里抬起头,满嘴是面地说。
“有,上面写著叫我恋爱了。”书媛一副你骗不了我的神情。
她差点把面喷出来,“我……你怎么看出来的?”
“楼下管理员告诉我,傍晚的时候你被一个非常称头的男人驮在肩上回来的,他就是那个让你前晚为情伤风、为爱感冒的人吧?”
书妤点头。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是你公司的同事?”
书妤点头又摇头,“他是我的上司,杨英哲,也就是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大帅哥。”在知道杨英哲是她的上司时,她一度以为他们之间有一条无形的红线,像要把他们拉在一起,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她的以为而已。
“弄了半天,原来是他啊!”书嫒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的确是超级大帅哥,难怪妹妹对他一见钟情。不过,不是听说他和何小彤好事将近?
他都要挖到金矿了,干嘛还来招惹书妤?
“姊你知道他?”
“杨英哲是名人啊。”书媛叹了口长气,“妹呀,他……你就不用想了,不可能的。像这种对女人来说是天之骄子的男人,一般女孩是高攀不上的。最近不是才一直重复演的那部卡通“流星花园”,那个叫“衫菜”的女主角最后一集只是和“道明寺司”坐豪华游艇环游世界一周,这代表什么?他们是没有未来的。
“我知道。”书妤幽幽的说。
“知道就好,还有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如果杨英哲要你当他情妇,千万不要,吃亏的是你,男人只要道道歉,保证以后不犯,夫妻还是夫妻。而你,事情可没那么简单,他老婆可以只告你一个人,通奸罪是告诉乃论,可以不告配偶。”书媛讲了一堆后,又补充一句,“尤其,他如果娶的是何小彤,你肯定会被送去劳改。”
“我不会儍到去做杨英哲的情妇。”书妤咬著嘴唇,心在滴血。
书媛满怀同情地凝视书妤。玩完了!看她那样,可能会为爱冒险。
“不和你讨论这事了,免得你消化不良。”书媛拿罐啤酒坐到蓝色布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她皱著眉,切换著电视频道,希望至少能转到一些好看的节目,偏偏尽是一些外遇呀、第三者的肥皂剧。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啊!
书妤把吃完的碗筷洗好后,坐到书媛的旁边,“姊,我的事你已经知道了,那你的故事呢?”
书媛眨也不眨地盯著萤幕,好像被电视上的剧情吸引住,完全没听到书妤的话似的,但她的脸上,出现了微妙的表情,看起来是有点哀怨的。
她勾起了姊的伤心回忆。“姊……真的那么不堪回首吗?……那我不问了。”
书媛大口喝光了罐中的啤酒,“他小我三岁,虽是学画的,但他的家世非常的好,不输杨英哲,他父亲反对我们交往,本来他信誓旦旦的说永远不会离开我,但在他父亲切断他的经济来源后,他屈服了。”
“他再也没有找过你?”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去法国学画了。”
好绝情喔!书妤很感慨地说:“这种男人不值得爱。”
书媛表情复杂地漫应,“没错,拿一打啤酒来,今晚我们姊妹俩喝个过瘾。”唉,书妤没真谈过恋爱,对杨英哲,妹只是单恋,所以不懂她的感受。这间屋子充满了赫连杰的影子,只要凑近他躺过的枕头,盖过的棉被,喝过的玻璃杯,便令她想起以前的缠绵,他所留下来小小的物品都教人神伤。到今天,她还是守在这间充满回忆的房子里,无非是为了——等他。
一小时后,她们的脚旁堆满空啤酒罐,两个女人像发酒疯似的,又唱又叫,差点没把屋顶给掀了起来。
“姊你说,我们像不像一对苦情姊妹花?”书妤展开双臂,在屋子里回旋,突然她缩起了臂膀,蹲下,将自己蜷缩戍一团,兀自哭泣。
书媛也蹲在书妤身旁,环抱著她,“不要为臭男人哭——”
最后,两姊妹相拥而泣痛苦失声。
第6章(1)
闹钟响了。
“——可恶!才睡没多久——”书媛痛苦地撑开双眸,惺忪地模索著闹钟,困恼地按掉闹钟的铃声后,拥被坐起。又是一天的开始,也是她最痛苦的时刻。昨晚喝了不少酒,又晚睡,今天的痛苦加倍,头疼\yu\裂。
呆坐十分钟后,她绾起长发,起身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柱从莲蓬头均匀地喷洒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滋润,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拉开浴帘,她拿起雪白的大毛巾,仔细地擦干每一滴水珠,接著,她果身走出浴室。书妤常跟她抗议,要地不要走来走去,但她认为在自己家,又没外人,有什么关系!书妤真是有够保守。
“懒妹,起来了。”书媛坐在化妆镜前边扑蜜粉边喊。她公司比较远,所以比书妤早半小时起床,而当她准备差不多的时候,妹妹也好起床了。
沉睡中,她听到吱吱喳喳的麻雀声,翻个身躲进棉被里又继续睡。没多久,麻雀在她耳畔呼唤著,蒙胧中不知究竟说些什么……什么?……噢,再见……你先去上班,等会儿我再起床……思,再见……
这家伙,怎么叫都叫不起——“不理你了,我自己都快来不及了。”书媛抓起皮包,故意很用力的损上门。希望能吵醒那只懒猪!
倏地,书妤猛然起身,拿起床头的闹钟一看,我的天!再看一遍,没错,已经八点零五分了!
世界末日到了!她想起今天是星期四,要开例行性的主管早餐会报。
悔恨而无助地大叹一声,她感到头痛晕眩。她很少喝酒,昨晚不该喝那么多——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当书妤赶到办公室时已迟到四十分钟又二十秒。她硬著头皮打开会议室的门时,只看到一屋子所有的睑都转向自己。她好像变成箭靶,众人所凝聚的目光有如箭矢,一支支射在她身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等待被宣判罪行的法庭里,惭愧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天竺鼠般,她瑟缩地躲进杨英哲身旁的空位。
从眼角里,她看到杨英哲正看著自己,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
哇,他真的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