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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观发财终卷:罪妇大过天(下) 第19页

作者:千寻

“主子,您生气没关系,可是别气坏身子,您现在可不比平常时,得多顾念着孩子啊。”琉芳说道。

对!彼念完孩子顺便顾念起孩子的爹,怎样,她的亲人全转移阵线,站在齐穆韧那一边了?

也不想想当初是谁跪地求情,把她们从魔鬼手里救回来?不是她,她们现在不晓得能不能在青楼里当上红牌呢?

亲人亲人,喊假的,一碰到强势的、厉害的,一个个全往人家身边蹭。

“主子,我们错了,我们马上搬家,再不理会王爷,行不?”晓阳见风转舵,可惜来不及了,船已经撞上礁岩,沉定啦。

“走开,叛徒!我这辈子都不要看到你们。”

阿观大叫完,坞起耳朵,半句不想再听她们说话,迳自走进内室。

赛燕静静地端了杯温水给她,阿观接手喝下,看见赛燕的欲言又止,迁怒问:“怎么,你想替她们说话?”

她摇头。

“我只是在想,以诚待人真的有用?”

可不,她的真诚全喂给狗吃了,一群狼心狗肺的叛徒,亏她剜心剜肉养着,养到头……养出一个联手夜奔敌营。

阿观躺进床铺里,拉起棉被将自己裹成一圈。

她想揍自己一顿!

因为,说谎的不只有她们,难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没有隐约感觉到什么?谁能待她这样?谁会为她专心、为她小心翼翼?如果她愿意自己推理分析一下,恐怕早就知道答案谜底,她啊……何尝不是在欺骗自己?

“你知不知道,对救下自己一命的恩人落井下石,是很不道德的?”

赛燕点头,她同意,是不太道德,可是话憋在胸口,有点难受。

“你“死”后,我远远见过王爷一眼,他憔悴到不成人形。”

“你也想帮他说话?”

“不是,我是想帮自己说话。离开齐宥宾后,我想如果要改邪归正,我必须要做多少好事才能弥补?还是干脆做更多的错事,来掩饰过去曾经犯下的错?

“到底是佛家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真的,或者是做再多的善事都洗刷不清过去的污点?如果世人都无法原谅我,是不是天地间再无我容身之处?”话说完,赛燕静静看向阿观。

阿观岂会不懂,她说那么一大串,只是在告诉她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

赛燕害过叶茹观一命,自己都能轻易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一个爱她的男子?

门外的叫嚣停下,不多久,那两扇门让工匠给卸下来。

齐穆韧登堂入室,脸上没有半分羞惭,他走进屋里,与阿观面对面。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阿观没想过,重逢的场景会是这样一团乱,赛燕悄悄离开屋子,然后那两个不良工匠,又把门给装回去。

四目相对,阿观咬紧牙看住他的脸。

懊气的、该恨的、该怨该怒、该有一大堆负面情绪,可是此刻……她居然发不出半声埋怨。

她被睡梦中那些不断重复的“对不起”给洗脑了?她被齐古那篇说词给收服了?

不知道,她只是定定看住他的眉眼,看住他瘦得有些离谱的脸庞,原本英挺的身形剩下一副骨架子,他眉间凝着阴郁,嘴角刻着哀愁,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说词,她便明白他过得不如意。

他在惩罚自己吗?

不需要啊,这时代的男人是天,死去一个叶茹观,他可以再娶进十个、百个叶茹观,他的官做那么大,支持的三皇子也已经登上东宫太子之位,曹夫人死了,孙姨娘、齐穆平在牢里待着,齐穆风在他的安排下成为靖王爷,所有事都照着他的期望走,他再不必顶着罪恶感过日子……

他的生活应该是滋润丰美,做啥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

齐穆韧凝视她半晌,才开口言道:“我最讨厌对人说不要难过、不要伤心、不要生气。好像说了,就可以不难过、不伤心、不生气,好像那些东西可以被人控制似的。

“可是……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来安慰你,不如,你继续气我、恨我、怨我、诅咒我吧,但不要气恨自己。”

笑话,她干嘛要气自己?罪魁祸首又不是她,难不成是她没罪找罪认、自己找死?

难不成是她爱上小三,却说自己良心不安?难不成是她造成了眼前景况?

见她还是没开口,他又说:“我不敢求你原谅,像我这种该遭天打雷劈的男人,你连看都不必看半眼免得恶心难过。我只求、求你像现在这样,让我在暗地里偷偷的保护你、照顾你。

“我发誓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中,不会困扰你的生活,所以请求你,不要剥夺我微小的幸福。”

不要剥夺他微小的幸福?

恶心死了、可怕极了,他以为自己是爱情小说家,他想用这种话唬谁啊,问题是……她被唬住了……

不想看他、不想听他、不想理会他的,可自己那双不听话的眼睛硬是停在他身上,然后,他走了,不留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走得潇洒、走得风流,阿观以为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是自己的专属权利,没想到却被人盗用,偏偏这个盗用者落实得比她更彻底。

他,真是天底下最让人讨厌的男人……

第六十二章遵守诺言(1)

阿观从来不晓得齐穆韧是这么有耐心的男人,几个月过去,他用细水长流渗透法,一点一点渗透她的生命。

谎话被揭开后,他索性光明正大对她好。

他永远提早她一步知道她需要什么,然后东西就出现在眼前,比如她开始捏壶,他便送来他刻的印章;比方烧窑时,他送来口罩,一看就知道是他亲手缝的,因为针脚乱七八糟,丑陋程度比她做的更严重,只是她不知道他的手指有没有缠满棉布,有没有变成糖串儿。

他再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可是她知道他在,知道他没有离开。

如果说齐穆韧待她的好是光明正大,那么齐穆笙就是明目张胆,他专挑她的弱点下手,比方她亲手做的新壶六四分帐、比方她画的饰品图稿,卖出成品后的利润五五分帐……她赚的再不是几百两银子,而是以千两计数。

那天齐穆笙来了,给她送来茶壶铺子的红利,她对他冷言冷语,他却笑得满脸痞。

他说:“真的假的,你忍心拒绝我的银子?可爱的、晶亮的、闪耀人心的银子哥哥?”

说得对,她拒绝不了银子,但她可以拒绝人。板起脸孔,她说:“放下银子,你可以走了。”

“不公平,这是连坐法吗?一人犯罪,全家受罚,二哥犯下的罪有这么严重、严重到需要诛九族?”

她别开脸,声音的温度约莫是零下五十度C.

“齐穆韧允诺过,不让他那张脸出现在我眼前。”

丙然是连坐,女人心,比针眼还小。

“看清楚,以前我和二哥很像,像到他家王妃会把我当成王爷,在我的帅脸上奉赠亲吻一枚,可现在哪里像啊,他根本就是干巴瘦到不成人形,他根本就刻意把自己凌虐成枯木头,你说我们两个像,这是对我的重大侮辱。”

阿观不理会,背过他迳自欣赏可爱的仙人掌。

“你这种人根本是双重标准,你一面说善意的谎言不算谎,结果到现在还在恼火我的“善意谎言”,你最讨厌蛮不讲理、任性无知的女人,结果你这么努力把自己变成蛮不讲理、任性无知的女人,行喽,女人可以小耍赖、小任性,可千万别过了头,那会惹人讨厌的,你就算不把三从四德看在眼里,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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