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鲁心莲一把抓起话筒,是苏情文。
“你皮在痒了是不是引竟敢连续爽约两次!”鲁心莲拿著电话大吼。
李数学在一旁听著,觉得有趣极了。俗话说“物以类聚”,还真是有道理。这两个好朋友都是同一个类型——说起话来大剌黥的,骂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到底要说几遍你才会懂啊!而且,昨天晚上已经陪到大半夜了,今天干嘛又跑去多管闲事?!”鲁心莲继续吼。
什么;:昨天晚上?李数学心中一惊!难道,苏情文不是去赴方至奇的约?而是去探望学生了?
“知道了,快点回来啦!”鲁心莲气得用力挂断电话。
“怎么样?”李数学问。
“没错!她又去看杜光宗了。”鲁心莲无奈的叹气。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李数学又问。
“昨晚下了课,我们本来说好要去逛街的,没想到杜太太打电话来,情文只好丢下我匆匆赶去。她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她到凌晨一点才回到家。”
“……”糟了!李数学在心里自责。昨晚,他错怪苏情文了,他一直以为她是和方至奇去约会,才会那么晚回来。
“李老师,你怎么了?”鲁心莲敲敲李数学的桌面。
“啊?喔,我只是在想……这两兄弟怎么差这么多。”李数学尴尬的回神。
“就是说啊,弟弟是很优秀的,可是这哥哥嘛……唉,我给他的评语,就只有这个字啦。”
“有这么糟吗?”李数学被鲁心莲的评语给逗笑了。
“只是一个‘糟’字了得啊。”鲁心莲频频摇头。
“那……苏老师过去能帮上什么忙呢?”
“很好!李老师,你问到重点了。杜光宗这孩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每次打了架,就要找情文去,如果情文不去,他就死不跟对方道歉。”
“什么引这么说,他是故意的……”
“我跟情文也这么想。其实,情文也很苦恼,虽然她每次都说再也不要管了,可是,只要杜太太一通电话,再发动眼泪攻势,她就没辙了。”
“这个学生会这么做是因为……喜欢苏老师吗?”李数学突然担心起来。
“错!我觉得他是故意要整情文的。因为他连续跷课四次,情文把他扫地出门,又打电话给他父亲,听说他回家之后,被狠狠揍了一顿,所以我猜,他一定是对情文怀恨在心,才会这样找麻烦。”
“他这样到处打架,他父亲都不管吗?”
“杜副总裁根本就不知道。杜光宗是长子又是长孙,母亲和祖母都疼得不得了,每一次闯祸都被及时压下来。所以,情文一直为她把杜光宗‘跷课’的事直接告诉杜副总裁而耿耿于怀,才会对那个孩子特别包容,不然的话,依她的个性,早就把他给踢到外太空去了。”
“说的也是。可是,杜光宗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偏差,难道,除了姑息他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也不知道。”鲁心莲双手一摊,“到底要怎么了结呢?这只能问我们伟大的苏情文老师了。”
澳完考卷,李数学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一个女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
“同学,你有什么事吗?”李数学问。
“我……想找苏情文老师。”女学生怯怯的说。
“苏老师这节没课,已经先离开了。”
“喔,谢谢老师。”女学生看起来好失望。
“等一下。你叫什么名字?找苏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叫乔英,因为我妹妹乔欣肚子很痛,所以,想请苏老师陪我们回家……”
“你们是作文班的学生吗?”
“不是。我们是英文班。”
“那怎么下请班上的老师帮忙呢?”
“我有问王老师,可是她说不顺路……”
“王老师是王韵伶老师吗?”
“是……谢谢老师。”乔英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李数学叫住她,“我可以帮忙吗?要不要先去看医生?”
“老师,这个……不用看医生……”乔英吞吞吐吐。
李数学想了一下,明白为什么下用看医生了,于是,他打电话叫了计程车,五分钟之后,就陪著两姊妹一起回家去了。
“你们不是作文班的学生,怎么会去找苏老师呢?”在车上,李数学问。
“因为上个月也发生过一次同样的情况,王老师说不顺路,叫我们去找班主任,可是他不在,刚好苏老师经过那里,她就问我们有什么事,然后就打点话叫计程车,还陪我们回家,因为我们不敢自己搭计程车。”乔英说。
“那,你们的家人呢?”李数学又问。
“爸爸在外地工作,妈妈在公司加班,只有婆婆一个人在家。”乔欣回答。
经过这件事,李数学又更加了解苏情文的古道热肠了;同时,也再一次看清王韵伶的表里不一。
***独家制作***bbs.***
苏情文回到家的时候,看见李数学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睡著了,身上还盖著—张摊开的报纸。
望著熟睡中的他,她想了五秒钟,还是决定按下按钮,干脆把他吵醒好了,这样他才能回房间去睡。
丙然,李数学立刻就被电动铁卷门的声响给惊醒了。
“嗯……你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睛。
“怎么在客厅睡著了?”她取笑他,“如果在你的脸上挂上一副老花眼镜,看起来就像‘躺著睡不著、坐著拚命睡’的老先生。”
“会有那么一天的。”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然后伸伸懒腰,另外,他很高兴的发现,她好像已经不生气了。
“今天很累吗?第一次看你在客厅睡著了。”她问。
“还好啦。不过,帮你跑了一趟公差倒是真的。”李数学靠在藤椅上,半眯著眼睛,对著她佣懒一笑。
他的样子让苏情文的心莫名震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温柔的丈夫不肯独自先睡,体贴的在等待夜归的妻子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苏情文觉得一阵羞赧,她咬了咬唇,慌乱的说:“对不起,我先上楼了……晚安……”
“你不想知道我帮你跑了什么公差吗?”李数学叫住她,好不容易等到她回来,怎么可以才说两句话就道晚安了。
“是……什么事?”苏情文苦笑一下,她觉得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
“英文班的两姊妹又来找你了。”
“乔英和乔欣?你送她们回家了?有见到乔婆婆吗?”
“有啊,她还一直要塞计程车费给我呢。”
“结果,你是不是没收,却带著萝卜干回来了?”
“对。难道你也……”
“是啊,上次因为我不肯收车钱,乔婆婆就送我一袋萝卜干,是她自己晒的,非常好吃。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所以在客厅等我?”
“这两天……你是在躲我吗?”他不正面回答,绕著弯反问她。
原来,他们已经两天没碰面了。虽然一个楼上、一个楼下,近在咫尺,但是大家的作息时间不大一样,如果又有人刻意避开,见不到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苏情文低著头,没说话。
“整理冰箱那件事,我想向你道歉,你是对的。”
“不,”她打断他,“那的确是我的错,我应该先问过你再整理的。”
“不生气了吧?”他笑。
“早就忘了!”她也笑,“对这种芝麻小事,我的火气一向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除非啊……”
“除非什么?”
“除非是伤到我的自尊心,或是下实的毁谤,才会让我耿耿于怀。好了,谢谢你等我,时间很晚了,快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