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数学本来告诉自己干万别吵架的,可是苏情文的语气惹恼了他。
“如果不想听训就请多为别人著想,不要凡事只从自己的角度去看,以为每个人都该跟你一样,事实上,每个人都跟你‘很不一样’!”
“是喔,我怎么会忘了李数学老师是一位多么伟大的人呢。他从来不会做错事,也从来不会说错话,像我这么愚蠢、不停犯错的人,真是天大的、万分的、无法形容的对不起他呢。”
“你这种语气和态度像是在道歉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把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全都捡起来,再摆回去吗?!”
“你真的很难沟通!”
“那就别眼我说话!去找听得懂你那‘外星话’的人去说吧!”
苏情文气得转身跑回沙发坐下,抓起桌上的早餐想丢到垃圾桶里,忽然又住了手,心想: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于是,在盛怒中,将早餐当成了李数学,气愤得大口大口、用力吃个精光!
第五章
李数学在补习班门口遇到王韵伶,本想躲一躲,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她发现。因为躲不掉,只好跟她一起定上二楼,结果在楼梯口看见一个女学生满脸泪痕的从作文班教室跑出来,又冲下楼去。
“咦!那个同学怎么了?”李数学望著女学生飞奔而去的身影担心的说。
“哎,一定又是我们那位伟大的苏情文老师在发威了。”王韵伶冷笑的说。
“什么意思?”
“一定是‘四次犯满毕业’,被赶出来了。”
“什么是‘四次犯满毕业’?”
“李老师,你真的都下知道吗?苏情文可是我们补习班里出了名的‘有个性’老师啊。如果有人跷课四次,她就不准那个人再进她的教室,就算是班主任说情也没用。”
“真的吗?她这么特别!”李数学在心里笑,这真的很像苏情文的风格。
“我最看不惯她这种人了,自以为有班主任当靠山,就为所欲为,根本不把其他老师看在眼里,对学生又是打骂教育,哼,现在竟然还有人在用古早那套‘填鸭式’教育,真是太离谱了!包离谱的是,那些家长竟然都支持她。”
“那王老师认为应该要怎么做比较好呢?”李数学反问。
“当然是要用‘爱的教育’啊。”王韵伶大言不惭的说,“我都是用爱的教育来对待学生的。要对他们有爱心和耐心,还要对他们嘘寒问暖,多倾听他们的心事,有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带人要带心,这样才对嘛!可不能像苏老师那样,总是要一些‘暴力’手段……”
李数学对王韵伶在苏情文背后胡乱批评很下以为然,他皱著眉头说:
“王老师,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教学原则,既然家长都支持苏老师,那就表示她的方法有一定的优点和成效在,所以,我们不应该在背后批评她,你说是不是?”
“我——”王韵伶被李数学抢白一顿,心里很不是滋味,对害她被责备的苏情文的反感又加深了好几层。
接著,他们又看到一个男学生从作文班教室走出来,站在门边罚站。
“李老师,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把学生赶出教室,又体罚学生,你认为这种方式真的是对的吗?”
“呃……”这会,李数学真的答不上来了,他也很疑惑苏情文怎么会这么严格,毕竟,这里只是补习班,并不是学校。
王韵伶看到李数学困惑的表情,开心的挑了挑眉,又乘胜追击说:
“你知道,现在罚站的那个学生是谁吗?他叫做杜耀祖,是大荣集团副总裁的二公子,大公子杜光宗前不久也‘四次犯满毕业’了。”
“你的意思是说,跷课的学生真的不能再来上课了?”
“那当然喽,班主任还得把已经收到的学费按比例退还呢。”
“班主任真的同意她这么做?”
“可不是吗!班主任很喜欢她,所以她要订什么规定,他一概没意见。唉,谁叫人家是‘名师’嘛,这么重要的‘摇钱树’,当然要细心呵护了。”
“王老师,你这么说好像有些过分了吧?”李数学对王韵伶尖酸刻薄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
“李老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老师啊。”王韵伶很不高兴的反驳。
“算了,我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对不起,我先走了。”李数学顾不得礼貌,迈开大步离开,不想再听王韵伶批评苏情文了。
“李老师——”王韵伶气得直跺脚,把李数学冷漠弃她而去的帐全算到苏情文头上,另外,她还怀疑他是不是喜欢苏情文,不然怎么一直帮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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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心莲到办公室找苏情文;她们昨天已经约好了,今天下课后,要一起去逛街买东西。
“李老师,请问你有看到情文吗?”鲁心莲问。
“之前她一直在这里改作文,可是,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匆匆忙忙跑出去了。”李数学回答。
“电话?谁打来的?”
“不清楚,好像听到她称呼对方杜太太……”
“杜太太!”喔!鲁心莲气愤的低吼一声,喃喃自语:“一定是杜光宗那个臭小子又闯祸了。”
“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李数学被鲁心莲夸张的反应给弄糊涂了。
“李老师,你才刚来不久,所以不知道。情文这个人啊,真是出了名的‘有个性’但是,也是出了名的‘管家婆’!每次学生一有事,她就像支点燃的冲天炮一样,咻的飞得不见人影,把我们这些朋友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事后在来磕头道歉,真是气人!我每次都劝她,我们只是补习班老师,不需要像学校老师那样紧盯著学生,可是,她就是不听。”
“我有耳闻她好像对学生很严格。听说晓课四次就不能再来上课了,对学生也是用打骂教育,真的是这样吗?”
“你一定是听王韵伶那个狐狸精说的吧?!”鲁心莲很生气的反问。
“啊?”听她这么形容王韵伶,李数学忍不住笑了出来。
“除了她,没有人会在背后这样诬陷情文的。这可恶的女人,就是看不得情文比她优秀、比她受欢迎,真是莫名其妙!”鲁心莲气呼呼的为苏情文辩护。
“那……”李数学急切的想知道事实到底是什么。
“晴文对学生严格,是希望他们来这里真的能学到东西,所以规定如果要请假,一定要请父母亲‘亲自’打电话给她,否则就算旷课。至于旷课四次就不能再来上课,那只是当期不能来,下一期还是可以再报名啊。”
“那……让学生在教室外面罚站是……”李数学又问。
“情文从来不会叫学生罚站,只有让杜耀祖一个人在教室外面站著,那是因为孩子的父亲……你应该也知道吧,就是大荣集团的副总裁,他求好心切,非要把孩子送来情文的班上补习不可。虽然情文一开始就跟他解释过,这孩子的程度已经很高,不必再来补习了,可是……唉,所以,是杜耀祖自己要求情文让他在教室外面‘透气’的。其实,他都挂著耳机在听英文、背英文呢。”
“原来是这样。”李数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就不大相信王韵伶说的话,没想到她竟然这样“断章取义”的诬蠛苏情文。
“现在你明白了吧,以后,听王韵伶那个女人说话,请打三折!”
李数学微微一笑,在心里说:不只打三拆,而是他再也不相信王韵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