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准备改姓氏吧!”他两三下就把她给钳住了。
她崩溃了,“什么?放开我!救命啊……”
她要诅咒他,连同他的曾曾曾……曾祖父、母都给诅咒下去。“你这堵塞粪池的凶手!前世是猪!今世乃转世未成功之野兽!脑袋只有三岁程度的残渣!先天奇形怪状的蛤蟆头!敝物的弃婴!魔鬼的后裔!阴阳不分的马粪!村落的耻辱,蛐蛐儿的奴隶!和蜉蝣共存活,不伦不类的废材!隘烂到要死不死的半植物!会发出恶臭的烂菜根!我要唾弃你一千遍、一万遍——”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已明白何谓为无谓的挣扎,总之,惊人的尖叫不再,事实上她也失去了挣扎的机会,因为她的双腕已和床梁牢牢地结合了。
“乖,我会疼你的。”刘宇对她露出一口白牙,而且口气竟见鬼地温柔。
这哪招啊?她稀罕才有鬼呢!
她气到好想放声大哭,但她若哭了,一定会被他当成一桩笑话……
“谁稀罕让你疼啊!宾离我的视线,臭蛤蟆!”月塔蜜很努力地思索着,企图思索出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来诅咒他。
对于她的诅咒,刘宇看似不以为然,他拉过她的小手,翻开她的袖口,露出她的手臂内侧,害她痛得瑟缩了一下秀肩。
“好疼!”她紧蹙着秀眉。
刘宇感到心疼,用指月复轻抚殷红的爪痕,“瞧你,你若听话,怎会弄成这样呢?”
难道还怪她?她真的猜不出这个男人还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她很想把他大卸八块,或切成碎尸万段,丢进油锅里炸成酥饼!
呜呜……好痛哦!她可怜的手……
“忍着些,一会儿就帮你擦药。”他拉下她的袖摆,盖住殷红处。
她气得直咬牙,她竟然无法抵抗这男人的恶行!
她要警告他,“别说我没提醒你,我的身分……”
“是贡女,我记得。”他倒是冷静。
她威胁他,“记得就好!你若弄坏了我这个贡品,非人头落地不可!我听说大陵天子很不好惹,说不定你会被他活活拖去喂狗!”
他思索着,“嗯,真可怕。”
“知道怕了就好,你最好不要再碰我,否则,到那时候,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你!”她真是好心,就怕他死了连鬼也做不成,直接魂飞魄散。
这次,他无动于衷。
“你已经担忧到说不出话来了吧?”她得意洋洋着,“哈哈,别担心,咱们可以打个商量,只要你松绑我,那么我发誓,绝对不会把我们之间的秘密透露出去,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如何?”
男人冷酷非常地把身上的被褥扯下来,大手一挥,盖在她腿上,转身往澡堂走去。
“这位施主……”月塔蜜佛心劝导,只盼他释放仁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哈……”男人的狂笑声,成了月塔蜜今生最大的耻辱!
“你去死啦!”月塔蜜用脚大力踹了下床,“哎哟!我的脚……好疼啊!呜!我快气疯了我!呜……”
被困在这张烂床上,啥事都做不成,更吃不到好料的,她觉得好委屈、好可怜。咕噜咕噜……肚子里馋虫又开始抗议了。
“惨了……救命啊!我肚子好饿啊!我快饿死了啊!救命啊……”
刘宇坐在床边,默默地凝望着沉睡中依然甜美可人的小脸儿,盯着月塔蜜愈久,他俊容上的笑容堆得愈深。忍不住地,他伸手去抚模她的粉腮,如此光滑细女敕的肌肤,着实教人怦然心动……
他的指头沿着她秀挺的鼻梁、滑下她粉女敕的双唇,落入她乌溜直顺的黑发里,他早该猜到,这一头如瀑的长发落在掌心时,必然有着令人爱不释手又说不出口的柔软。
他用指间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爬梳着她乌黑亮丽的柔软秀发,不厌其烦的,他从不知道自己粗犷的指头可以释放出这份柔情……
他拿掉她头上的发钗,这支钗实在点缀不了她的天生丽质,反而成了美丽的累赘,自然之美,与她最为贴切。
再仔细瞧瞧,他发现,沉睡中的她看起来十分乖巧,他有一股想要把她拥进怀里疼惜一番的渴望与冲动……
他不懂,为何这样的女人,会令他感到怜惜、心疼与不舍呢?他的体内究竟藏了什么怪物?如此放肆地作祟?
天知道他有多痛恨心房被女人闯入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什么受到侵犯了似的,又仿佛什么秘密被揭穿了一样,他的心湖被心思搅到一团乱,他几乎无一刻不想着她——她的怒、她的笑、她的顽皮、她的固执……在在都教他觉得可爱极了,新奇透了。
他的大手游移到她的手腕,心疼地着她红肿的肌肤,他真不该伤害她,他忽然好恨自己的残忍……他究竟是怎么了?他爱上她了吗?
他很快就甩掉这个愚蠢的思维,却停不下手边解放的动作,小心地解开了绑在她手腕上的长丝巾。
“嗯……”月塔蜜忽然shen\吟了一声,“好饿……”
“又饿了?”他叹息。真神奇!连睡也不忘吃,从没见过如此贪吃的人。
“请给我食物。”睡梦中的月塔蜜,提出了内心深处最深层的渴望。
他能充耳不闻吗?他当然不能,明知她在说梦话,却情不自禁地问了她,“想吃什么呢?”
“这个嘛……”她突然睁开眼儿,直挺挺地坐起身来,像念经似地念了一大篇:“冬笋、银鱼、鸽蛋、麻辣活兔、塞外黄鼠、半翅鹍鸡、冰下活虾、烧鹅、烧鸡、烧鸭、烧猪肉、冷片羊尾、爆灼羊肚,再来个八宝揽汤、羊肉包、猪肉包、枣泥卷、糊油蒸饼、五台山天花羊肚菜、花果洞银盘麻姑、东海石花海白菜,还有,别忘了给我泡上一壶红篸上等茗茶——记住,冰糖不可融化,我讨厌须!”
刘宇眯起黑瞳,神奇似地注视着她,他同时也开始怀疑,她方才是不是在装睡,“你还真懂得享受。”
月塔蜜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松绑。“还不快去准备?我很饿了哦!”她杏眼儿睁得大大的,佯装恶狠狠地瞪向他。
瞧,又是这副死德行!刘宇真后悔方才她睡着时他所思想的蠢念头,“看来你早就醒了。”
“我是被饿醒的。”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月塔蜜兴奋地跳下了床。
刘宇这回没有阻止她,凝视着她娇小的身子离开他的面前,走到桌前,拿着烛台又返回他面前,杏眼滴溜溜地看着他,烛台在他面前举得高高的。
“给你两条路选择,一,给我食物;二,受死吧!你千万别以为我不敢,这次我是来真的!”为了填饱她空虚寂寞的肚子,月塔蜜别无选择,打算威胁兼恐吓,逼迫眼前的男人就范。
“白粥配腌瓜,意下如何?”他曾吃过一次这种膳食,味道不怎么样,却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这家伙真吝啬!月塔蜜好恨他,他愈吝啬,她就愈想吃垮他。
因为唯有如此,才能达到她复仇的标准,最好每日都要有新的菜色,食物的量要倍增,而且每一道佳肴都要很讲究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一点——她要吃很多很多来报复他对她的吝啬。
“不!我要吃山珍海味、宫廷美食!”
“张十五,你听好,我不想被你吃垮,什么山珍海味、宫廷美食,你留着到梦里品尝。”刘宇倒想知道不给食物究竟会如何死在烛台下。
第6章(2)
月塔蜜更把烛台举高,一副要砸他的样子,“你……”
刘宇注视着她那两片一张一合的唇瓣,湿润的、诱人的、性感的、醉人的、欲言又止的唇瓣……他的视线向上瞥去,见她的表情带着几分惶恐,粉女敕的双颊抹上两片淡淡的粉红,使她显得更加娇媚无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