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你娘的身子,并不是我答应娶你的原因。”
“不是吗?”她抬起泪汪汪的眼。“你敢说你不是因为同情我,才答应我娘的要求?”
“我当然敢说。”段柯古斩钉截铁。“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因为同情而答应成亲?”
“不然呢?”她想问他,从头到尾他没说过一句喜欢她,就突然跳到亲事上头,这要她怎么不想歪?
“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顺理成章把你带在身边。”
竟是为了这原因?如意负气一瞪。“那我不答应。”
啊?段柯古一愣。“为什么?”
她直视他眼,一个字一个字说:“我绝不会跟一个不喜欢我的男人成亲,你想都别想!”
“等等等等……”见她转身就要走,段柯古急忙留人。“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以为我不喜欢你?”
她甩开他手。“是你自个儿说的,成亲是把我带在身边最好的方式!”
段柯古一拍脑门。“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想把你带在身边?”
“我怎么知道?!”
“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他啼笑皆非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就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想尽方法攀住你;你不觉得我对你的好,早已经超过一般情谊许多许多?”
“不是因为你喜欢我的手艺?”
他搔了搔脸,这部分,他真不能说没有。
气死她了!如意朝他脚背重重一踩,身一扭又要走。
他哪肯放人!手臂一环就将她困在胸前。“你听我说,你的手艺精湛,的确是吸引我一大要因。但你之前不是也问过,如果换做是他人,一样有着精湛厨艺,我是不是还会同样竭尽心力?答案是不会。”
她抢白。“那是因为你没遇到。”
“怎么没遇过?”他摇头。“我从北到南吃过多少饭庄馆子,就连我京上的家,厨娘手艺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我从来不想对她掏心挖肺!”
“那是因为她老!”
这她也有话辩!段柯古又道:“好,那你告诉我,前几晚周大人在‘小莲庄’设宴,一个宜春姑娘过来坐我怀里,如果我不是喜欢你,为什么我当时满脑袋都是你?”
“你说什么人坐你怀里?你让其它女人坐你怀里?!”她倏地变脸。“你放开我!”
嘿嘿嘿,有人吃味了!他又不是傻子,更是使劲抱住挣扎不休的她。“她没坐多久,我一想到你会生气,就马上退开了。”
但还是让她坐过了!如意一想到他曾与别的女人那么亲近,她就生气。
“我不嫁你不嫁你,死也不嫁……”最后一字还梗在她喉里,他头却已俯下,万般缠绵地吻住她。
他!如意眼一瞠。
“你不嫁我没关系,我娶你总行了吧!”他促狭地眨眼。
“谁说我要让你娶……”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湿热的火焰便滑进她嘴里,她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只能闭上眼紧紧攀着他肩。
察觉怀中人儿不再抗辩,段柯古实时打住,拉着她走入空无一人的灶房。
如意还来不及问他想做什么,他已将木门关起,身一倾,将她压靠在门板上。
“你想做什么?”
还用问?他直接以动作回答。
他俯头向她,烫热的唇瓣舌忝吻着她的唇,直到熟悉她唇齿每一寸,他滑进她嘴里,撩人地挲蹭她香舌。
好喜欢她尝起来的滋味,比任何他吃过的美食,都要更美味、销魂。
“实在不能怪你生气……”亲吻间,犹可听见他断续的呢喃。“只能怪我太慢察觉,才让你起了误会。”
他一道歉,反而教如意不好意思起来。
“……我也有错,我不应该那么生气。”她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有点放肆不讲理。
“不,”他看着她摇摇头。“我说过,我喜欢你对我撒泼生气。”因为那表示,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如意脸颊一热。
“现在,还会怀疑我不喜欢你吗?”他睇着她如水氤氲的眼,一边吮着她红艳的唇。
被他一问,她本就红霞满布的脸颊,又变得更红了。
第6章(2)
“仔细回想,我应该是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我也找不出理由解释,为什么每晚梦里,都是你的一颦一笑,每日醒来,便急匆匆地想去见你?”
“你梦过我?”她惊讶一睇。
“是啊。”他甜腻地蹭着她脸颊。“几乎每个晚上,还有白天也会,常一个恍神,脑子里又全部是你了。”
“我都不知道。”
帖着她劲脖的唇瓣微笑。“全怪我一直没把情爱放心上,加上你的手艺实在太好,我才会一直搞错了方向。”
两人相视而笑,心里都有股兜了大圈,最后却歪打正着的庆幸。
说起来,他俩的红娘,还是她娘。要不是她当时欢迎他进门,他俩现在,也不会抱在一块。
“我喜欢你,虽然这句话慢了点才说,但它的真实度,你无庸置疑。”
如意闭眼一叹,当他唇再次覆上,细腻地探索、滑蹭,直到她嘴里发出低吟,整个人就像融了一般,软软偎在他怀里。
他的唇,就停在她纤细锁骨的边缘。他似乎该就此打住,可是瞧她雪肌衬着水红抹胸的模样,是那么吹弹可破、盈润动人,他体内实在汲不出一点自制,好让他甘愿罢手。
“再让我多尝一点?”他蹭着她脖子问。
恍惚中的如意哪听得清楚,便随意哼了一声。
他以为那是她应允的意思。叹口气,他愉悦地臣服在强大的渴望下,一手抽掉她脖子后的系带。
“大人……”随着他每个碰触,感觉有股陌生的热流,在她腿间囤积、盈满。
“柯古。”他模糊地呢喃:“你该改口唤我名字了。”
“柯古。”她叹道。她忍不住紧勾着他颈脖,顺着身体的渴望,帖着他不断磨蹭。“感觉,好奇怪……”
老天爷,他痛苦地喘气,她娇憨天真的表现,足以捣毁圣人理智。
他勉强说话:“你这么扭动,会让我克制不了……”
她一下僵住。“我做错了?”
“不是。”他嘴贴着她额申吟。“要换个时间地点,我会十会欢迎你的表现。”
他不提,她还真忘记他们俩站在什么地方,想在外头随时会有佣人过来,她脸颊一红,倏地将勾住他的手收回。
“别,别收得这么快。”他重新将她手放回他肩上,又怜又爱地亲了她几回,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她,帮她把胸兜系带绑上。
“其实,我心里还有件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提。”
她点头,要他直说无妨。
“不过你得先答应我,听了不可以哭。”
她心一沉,聪慧的她马上领悟。“跟我娘有关?”
“对,我很担心大娘身体。”他有一个预感,就怕它成真,他觉得大娘再撑不过几天。
她唇一咬,抖着声音问:“所以呢?”
“我在想,等你明日比试完,要不要先安排一个小小的婚礼,就我们三个人,让你娘先瞧瞧你披红嫁裳的样子?”
听完,她眼泪霎时滚落。连他也察觉娘不对劲,所以说娘的身子真的是不行了。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尽其可能的,早点完成你娘的心愿。当然如果你觉得这安排委屈,也可以再等一阵,我明儿一早就修书上京,请我爹娘派人来提亲。”
“长安到扬州一趟路多久?”
“少也要三天五天。”
这么一算,就算再紧锣密鼓筹办,少也要十天半个月,她娘才能见她风光嫁出门,而且这还是最顺利、毫无耽搁的情况。
不行,她担心她娘等不到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