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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从床降(下) 第11页

作者:有容

她眯着眼享受有了几许凉意的晨风。她的新生活一定要很开心很开心!她相信,一定会的!

盛昕皓离开禾普回泰英集团已经快三个月。

他接受了老太爷在日本对他释出的“善意”,和成旭电总裁的孙女张蔚凡交往后,他也释出他手中一半的股权给他,在泰英,他目前的位置算稳,但如果二、三房联手,伯仲之间的股权,这场争位大战仍有得争。

是说,但那两方人马这一两年互推责任,关系打坏,要再联手,可能还得有个契机。

而他和质殊自从饭店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连通电话、传简讯也不曾。他不是不曾想过打通电话给她,几经反覆,终究选择放下。他……心里还有她,禁不起这样的试炼。

他们曾是最麻吉的哥儿们,也是身体契合的伴,他曾经天真的想,就算后来结束关系,他和质殊依旧是哥儿们。他看轻人情感的复杂面!它永远不是简易的数学习题。有些关系改变了,就回不去了。

这也是当初他们分手时,他没法说出“还是朋友”这话的原因。那话太虚伪、太卑鄙。

偶尔去了“老地方”,老板不会特意提什么,他当然也不去问,直到有一次,老板忽然问:“吵架会不会吵太久了?”

他只是苦笑,没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这三个月里,质殊不曾去过吗?那里曾是她最爱去的地方之一呢,还是后来她找到更好的地方?可是他再也没机会让她献宝似的带着他去她新发现的好地方……

这阵子,他求仁得仁一切如愿,可他的生活却空虚起来。

邱秘书走了进来,看到上司又心不在焉的发着呆。近来他好像常这样,他是个时时刻刻防备的人,想到了谁能让他如此松懈?直接想到的,是那个快成为他未婚妻的女人!她的眼眯了眯。

盎家千金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是不?

她在他桌上放下一叠文件,盛昕皓怔了一下才抬头。

“您最近常闪神呢,太累了吗?”

“没事。”他一面签文件,一面问:“张小姐的伤好一点没有?”

“复元得很快,她问您,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一起吃顿饭?”

他口吻平淡。“我忙……”犹豫了一下,他改口,“算了,一起吃顿饭吧。”

邱秘书叹道:“张小姐对您可是一往情深,距离订婚的日子近了,希望别再发生什么事才好。”

张蔚凡再过几天就要成为他的未婚妻,对她,他一开始就没想法。企业联姻本来就是把家族利益摆在前,彼此都清楚。可一旦结了婚,爱上对方的也大有人在。可张蔚凡却是他拿来逃避真感情的棋子,他很清楚这桩联姻除了利益,不会再有其他东西。

张蔚凡说在美国的社交活动上见过他几回,可他身边有着一个混血美人,错失一了机会,这回爷爷一提,她就觉得不能再错过。

和他交往后,张蔚凡开心得像拥有了全世界,可她一家人可能笑不太出来,因为这位小姐自从和他交往后,三天两头的大小事故不断,先是开车去撞电线杆,住院住两、三个星期,之后又扭伤脚,来泰英也能滚下楼梯……族繁不及备载。

上星期又被狗咬伤。

两人的交往像是开启张蔚凡的灾难一般,一椿紧接着一桩,除此之外,他也益发的体认两人性情的不同。

张蔚凡即使喜欢他,却半点也没收敛千金的骄纵性子,这令他很头疼。

邱秘书的话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她都感觉出张蔚凡的多灾多难,更何况是“有心人”,怎能不拿来作文章?

这桩婚事是盛张两家长辈促成的,张老是因为疼孙女,她喜欢什么人他大致上不会太挑剔,而老太爷却是看上两家联姻的利益。且不管这桩婚事的立足点为何,有人赞同就一定会有人反对。

例如,张蔚凡的母亲,又例如,盛家的二房和三房。

前者自然是对他的花心有意见,又碍于公公的威权不敢作声。别人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她则是越看越有气!

后者之所以反对,自是不愿意他夹带裙带关系的强大资金入主泰英。

任何事在拍板定案前,赞同与不赞同的人马势必卯足全力的一争高下,所以这段时日的兵荒马乱,他早有心理准备。

早在张蔚凡发生第一桩事故时,就有他“克妻”的传言传出。张蔚凡的大小事故不断,还真被拿来传了一阵子。他还因为这件事蒙未来的丈母娘召见过。

不愧是成旭电的总经理夫人,掌握的资讯可不少,虽然不至于他每任女伴都详知,可她居然知道他在美国时和那个诅咒爱上他的女人会死于非命的黛比?威廉顿交往过,甚至她还为他自杀的事。

那是一桩意外,可没人相信,只因她刚好和他谈完分手,出了餐厅就出了车祸。其实黛比在意外发生的当下还能开口说话,一直哭喊着,“痛……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当天不放心怀了五个月身孕的女儿前来和他谈判的黛比妈也听到了,可也许对他心生憎恨,她一直对前来处理意外的警察说女儿是被他害死的,还说她看到他伸手推她!幸好有目击证人和店家安装的监视器还他清白,他是在黛比发生事故后才由餐厅门口走出来。

人死了,再争论自杀或意外已经没有意义,他比较好奇心是,张夫人知道这件事有可能是透过征信,但她居然还知道黛比死前诅咒他的话!

他都不知道黛比的诅咒已经媲美埃及法老王对盗墓者的诅咒那样“享誉国际”了。

张夫人知道了这些事,想必也对张老提过,只是老人家不信这些,认为那是无稽之谈。可随着张蔚凡和他交往后祸事不断,张老什么时候无话可说就不知道了。

张蔚凡之前的意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这回被狗咬伤,想必传言短期内不会消散。

话又说回来,也不知道是传言得太厉害还是怎么,连他都开始觉得不对劲。

细数和他交往过的女人,只要时间长了点的,不受点伤,进出个几趟医院,好像没办法“做交代”。

受点伤的还算幸运,因此没命的也有人在。有时候他忍不住会多想,那些后来离开他的,不管是自愿还是非自愿,也许才是真的幸运。

质殊和他在一块时不也常常发生小意外?光是想像她待在他身边却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缺憾,他都无法忍受!

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样的事,到底哪里出问题?巧合?还是真有诅咒这事?

老实说,他还是觉得所谓的诅咒太光怪陆离,那么,是巧合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巧合?事出必有因吧?

他皱着眉想事情,邱秘书又请示,“是否要替您准备花束?上回送的红玫瑰,张小姐很开心。”

“不必了,我这人好像不适合对女性好,免得到时候她又受莫名的威胁。”他苦笑。

邱秘书谨慎的不予置评,转回方才的话题,“晚餐要订哪家餐厅?和张小姐约几点?”

“七点过后吧,餐厅……你拿主意。”这桩婚事是他的选择,可厌恶感却日渐加深。他想,比起张蔚凡,他更厌恶自己,那个驾驭不了自己真心的自己!

才三个月,他都懒得应付了,这样的婚姻怎会没有问题?他真的要订这个婚?是不是该趁现在赶快打住?

邱秘书欠了才离开。

这一天他在忙碌中度过,到了六点四十几分还在开会,经秘书传纸条提醒才知道约会要迟到了。他依然不顾不理,还要秘书取消约会,坚持把会开完,七点四十一分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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