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妃被他自大的语气气得不轻,给了他一记肘击,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几处非常明显的吻痕,哀怨道:“把我弄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出门去上班?”
“我阎烈的女人,不需要出门去上班。”
说着,他微垂下头,在那处已经淡去不少的痕迹上,又狠狠一吻。
“阎烈,唔……”
阎烈一把抢走她死死抓在胸前的浴袍,丢到地上,并且将她打横抱起,放进盛满温水的浴白里。
温热的水温令王子妃的身体说不出来的舒适。
只是下一刻,她看见阎烈优雅地褪去身上的晨褛,踏进浴白,顺势将水里的她拎了起来,直接按在他的怀里。
对王子妃来说,这真是一个悲摧又无奈的早晨。
不但没能向阎烈讨回昨晚被欺负的公道,反而还被他按在温暖的浴白里又狠狠缠绵了一回。
早上八点二十分,阎烈准备出门上班。
王子妃为了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坚持酒店的工作她绝对不会放弃。
阎烈把她的固执和任性视为小女人在撒娇,所以当他出门的时候,顺便将她拎上跑车,将她一并带去了酒店。
“阎烈!”
纠结了整整一路的王子妃,在他的车子即将抵达酒店门口的时候,突然很想问他关于他前女友的事。
陶晓洁说,那条蓝色丝巾的主人曾经和阎烈有过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就算两人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可在阎烈心里,他前女友仍占有一席重要之地。
否则,两人分开这么久,阎烈不可能还留着那条丝巾,甚至还在那条丝巾落海后,悬赏十万块去叫人打捞。
如果她没理解错,阎烈想捞上来的,只怕不仅仅是一条丝巾,而是他和前女友之间那段遗失掉的爱情。
她真的很想问,他对她这样呵护关心,到底是因为爱情,还是单纯想给自己无聊的人生找个伴?
如果是后者,她会觉得自己的立场太过悲哀。
可如果是前者,她又会觉得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得十分微妙。
阎烈真的爱她吗?或者说,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爱呢?
“怎么了?”
阎烈侧头一看,就见王子妃满脸纠结,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住了。
他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早就说过,我阎烈的女人不需要出门工作,如果你真的想赚钱,方式有很多,没必要非得来酒店继续做个伺候人的服务生。还是说……”
他扯了一个坏坏的笑容,“你之所以执意来酒店上班,是想无时无刻和我共处在同一个空间,舍不得离开我?”
“开车的时候不要开玩笑。”王子妃被他调侃得脸色不禁通红,“其实我是想问……”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开口,阎烈的行动电话突然响了。
第7章(2)
阎烈接起电话应了一声,不知电话彼端的人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眉头一皱,低声问:“什么时候来的,来之前怎么没打电话通知我一声?是啊,来上海之后,我一直住在锦绣庄园,没有回别墅。你是说,你们现在已经到了酒店大厅?好,我马上就到。”
币断电话之后,他转头对王子妃道:“我爸妈从台湾过来了。”
“你爸妈?”
王子妃被这个消息惊得脸色一白。
这么说,她的亲妈……贺文慧也来上海了?
“你怎么了?我爸妈来上海,应该不至于把你吓到这种地步吧?”
王子妃彻底陷入紊乱之中,她缓缓地摇摇头,喃喃道:“没、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难受……”
“要不要去看医生?”
“不用!”
“那陪我一起去见我爸妈……”
“不要!”
阎烈被她一连串反常的态度搞得十分不解。
王子妃急忙道:“我突然想起我已经好几天都没回家看我妈了,而且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想先回家休息一下,等你方便的时候我们再联络。”
“真的不用去看医生?”
“真的不用。”
“好吧,那你坐计程车回去,稍晚一些我会打电话给你。”
王子妃胡乱地点了点头,下车后,假意离开,实则躲在了一旁。
直到阎烈停好车,踏进酒店大门,她才尾随在后,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只见装潢精美的皇朝国际酒店大厅里,阎烈笔直地向贵宾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妇在看到他之后,脸上顿时露出笑容。
王子妃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妇人,她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息。
那张记忆里的美丽容颜,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有太大的改变,只是留下了轻微的岁月痕迹。
对方似乎和阎烈相处得非常融洽,在看到阎烈走近后,她起身,展开双臂,亲昵地用力搂了他一下。
阎烈也非常热情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母子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羡慕。
那一刻,王子妃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揪一揪的难受。
那个美丽雍容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贺文慧。
整整二十年了,没想到有生之年,她还能看到世上这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她好想扑过去,狠狠抱住对方,哭着叫一声妈。
可是她不敢。
她不知道自己的突然出现,会不会让那原本和睦温馨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
如果阎烈知道她就是当年被他丢弃的小妹妹,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疼她宠她,用一个男人喜欢女人的心情去爱着她?
永远都忘不了,当年阎烈遗弃前,曾狠狠地对她说,如果她敢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他会不计一切代价,毁掉她母亲的幸福。
所以这一刻,王子妃畏惧了。
她就像是一只灰老鼠,尴尬地躲在没人的角落里,看着那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离去。
而她的双脚就像生了根,发了芽,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都动不了。
“妃妃,你怎么在这里?”
肩膀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王子妃猛一回神,这才发现,和自己讲话的是陶晓洁。
“晓洁,你怎么没走员工通道?”
“因为今天我休息啊,来这里是因为我有一个外地朋友来上海,就住在我们酒店,她约我……咦,妃妃,你怎么哭了?”
王子妃一把抹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我没有在哭啦,刚刚是因为眼睛里进了沙子,我揉啊揉却一直都揉不出来,所以眼睛红红的,其实我没有哭……”
陶晓洁露出一脸怀疑的表情,“你专程跑到酒店正门这边来揉眼睛?”
“当然不是,我……哎呀,你刚刚不是说有朋友来吗?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家里还有事要先回去了,晓洁,等有时间我们再聊。”
说完,不给陶晓洁继续询问的机会,她逃难一般离开了此地。
“我和你爸爸这次来上海,主要是想探望几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之前没有通知你,也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阎子清和贺文慧被阎烈接到办公室中。
一进门,贺文慧便展开满脸笑容,拉着长子的手解释,又仔细关心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例如来这边有没有水土不服、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情。
昂责送咖啡的秘书亲眼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在心底惊叹,鼎鼎大名的阎太子,不但有一个漂亮的母亲,而且还温柔亲切,和儿子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
倒是父亲阎子清,从进门之后始终冷着脸,一副谁欠他钱不肯还的样子。
“爸,你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阎烈不是傻瓜,很快就看出父亲的不对劲。
阎子清冷冷看了儿子一眼,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