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他怒气冲冲的走向她低吼,恐吓意味极浓,但谢欣欣根本不怕他。
“你想怎样?想打我吗?”她抬起下巴挑衅的看着他。“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是全世界最烂的男人!我倒要看哪个不怕死的女人敢和你交往。”说着,她意有所指的将目光投向那位“小三”小姐。
蒋东阳握紧拳头,真的很想给她一巴掌,但现任女友还在一旁看着,他若真动手,就坐实了“全世界最烂的男人”的位置,肯定会让女友心底产生阴影,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我什么时候动手打过你,你说啊?”他冷静地质问她。
“那是因为我始终对你百依百顺,让你没有动手打我的藉口。刚才我一不顺你意,你不就想动手打我了吗?”她撇唇冷笑。
“你不要胡说八道!”他怒声道。
“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说着再度看向“小三”小姐,嘲讽的对她说:“希望你最后别偷鸡不着蚀把米了,再见。”
说完,她不再留恋,转身就走,只是眼眶里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整整三年的感情付出,她作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她真的以为他们会白头偕老,以为他会离不开她,因为所有认识他们俩的人都觉得他好幸福,她好委屈,他能找到这样一个女朋友,完全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而他当时也是满脸得意的模样,结果呢?
人贱就是矫情,果然是真的。
第2章(2)
不知不觉又来到OpenMind,她抹去脸上的泪水,走到吧台边坐下。
“你还好吗?”看见她凄惨的模样,Jerry问她。
“不好。”她摇头。
Jerry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下只能问:“跟平常一样,还是要喝『午夜』?”
听到“午夜”这调酒名,谢欣欣霎时想起昨晚的惨事,急忙摇头,“不要『午夜』,给我平常喝的就好。”
“发生了什么事?”大概是她的反应太激烈,Jerry好奇的问着,边动手为她调酒。
她只是摇了摇头,这么丢脸的事她才说不出口。
心情好糟,好想找人诉苦,但她能找谁?
家人?她不想让家人担心。
朋友?她的朋友都以为她很幸福,不久后就会步入礼堂,她根本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可怜、多凄惨。
Jerry将调好的酒送到她面前,她想也不想就端起酒杯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说:“再来一杯。”
Jerry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的转身去帮她调第二杯酒。
谢欣欣将手机从皮包里拿出来,看着电话簿里的联络人,一个跳过一个,一页滑过一页,还是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她安心诉苦的人选。但是她真的好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内心的苦楚,再不发泄,她可能会发疯。
电话簿里找不到人选,她改找通话纪录,一眼看见昨晚拨错的手机号码,她手就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干脆打给这个人诉苦?
从他昨晚的表现看来,他心地算好,没将醉酒的她丢在马路边置之不理,还带她回家让她借住一宿,这样的他应该会听她诉苦吧?虽然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厚脸皮也很丢脸,但是反正昨晚她都在他面前丢过一次脸了,今晚在电话里再丢一次也没差,而且重点是——他们俩不会再见面。
犹豫不决间,Jerry为她调的第二杯酒送来了,她同第一杯一样,豪迈的端起来喝尽,深吸一口气后,借酒壮胆的按下拨通键。
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确定是不是酒精作祟,还是紧张。但话说回来,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喂?”
天啊,通了!她现在该说什么?她的脑袋突然间莫名其妙的一片空白。
“哪位?”
“是……是我。”她有些心虚的回答。
“你是哪位?”
“我……”她咽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的说:“我就是昨晚打错电话,今早在你家醒来的那一位。”
手机那头突然一片静默,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吓得赶紧叫道:“别挂电话,拜托!”说完,她立刻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还好,仍在通话中没有挂断。
若被他挂断,她应该没有勇气再拨一次了。
手机那头仍是一片静默,让她不禁又把手机拿到面前看了一下,确定仍在通话中后,才又将手机拿回耳边。
“有什么事?”那头终于传来声音,让她顿时有种要喜极而泣的感觉。
“我想找人说话,拜托你听我说话好不好?”她要求道。
手机那头又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他怀疑的声音,“你又喝酒了?”
“我没有醉。”她赶紧澄清。
“你知道喝醉的人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什么话吗?”他问她,然后没等她回答便直接说:“我没有醉。”
“我真的没有醉。”她再度保证。
手机那头的他缓慢地说:“第二句喜欢说的话就是,我真的没有醉。”
谢欣欣突然觉得好委屈,眼泪咱嗒一声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她哽咽的说,有些抽噎。“蒋东阳那混蛋不相信我没劈腿,还拿这当藉口要和我分手,就连你也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这个人真的有那么糟,做人真的有那么失败吗?为什么大家都不肯相信我?
“那个混蛋前几天才单方面和我分手,今天就带新欢回家,还在我面前口口声声的叫那女的『亲爱的』,说我是疯女人。他说的没错,我是疯了当初才会喜欢他、爱上他;我是疯了才会迎合他所有的喜好,对他百依百顺、逆来顺受;我是疯了才会为他学做菜,为他下厨,为他整理家务任劳任怨!
“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不感动、不感谢就算了,竟然还背着我劈腿,带着小三进出饭店,甚至最后还为了小三和我分手,说我是疯女人……”
“他有叫你为他做那些事吗?”
手机那头冷不防传来这么一句话,让她滔滔不绝的抱怨停了下来,田一考他的问题:蒋东阳有叫她做那些事吗?
“没有。”想了下后,她老实回答,紧接着说:“但是这就是他想要的,如果他不想要,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自找罪受?”
“的确是多此一举,自找罪受。”他冷淡的评论道。
“什么?连你这个陌生人也要对我落井下石,说我疯了,说我活该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她既生气又难过的抓紧手机,开始对他说起过去和蒋东阳交往的事,说那时的他对她有多好、多浪漫。她又哭又笑、断断续绩的说着,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手机那头他的声音又突然传来,“你醉了。”
“我没有醉。”她生气的反驳,“刚才我说到哪儿了?”
他沉默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明天?上班?一她愣了一下,脑袋好像忽地被浇了一桶水,令她清醒了一些。“要上班。对了,明天还要上班……”她喃喃地说。
“既然要上班还不早点回家休息,已经快要十二点了。”
“十二点?”她惊了一下,瞬间变得更加清醒。“这么晚了?”
“没错。”
“那我要挂电话了,不说了。”她赶紧说道,正想切断通话时又突然想到一件事,把手机拿回耳边,对着电话那头耐心陪她到现在的他说:“谢谢你,陌生人先生。”说完,她切断电话,然后招来Jerry结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