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妾身好的女子多的是,公子这是何苦呢?”忆恩痛楚难堪道。
朱阳粗暴的甩下她的身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拂逆他到这种地步,气死他了!不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得到她。
“话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朱阳撂下话后,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去。
忆恩身子像瞬间被击垮般扭曲着,凝望着天空,不发一语。
婷萱看忆恩姊颠跌的身子、苍白的脸孔,到嘴边的话急忙吞回。依刚才情形,看来她随便说的话,真的料中了。
她实在不懂,既然忆恩姊有如意郎君,为什么还要主动提议代她嫁给赵展庆那个败类。
可是……忆恩姊不嫁给她,难道就要她嫁给赵展庆?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她喜欢那天在“旖月楼”救她出来的男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这怎么办才好?忆恩姊不能代替她嫁、自己也不行,那有谁可以帮这个忙?还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能圆满她与忆恩姊的幸福?
第五章
“旖月楼”救她的男子刚才出现在她面前,跟她说无论如何都要跟忆恩交换新娘角色,这样忆恩姊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纳闷得很,忆恩姊什么时候又喜欢赵展庆,难道在花园遇到的那一个人,不是忆恩姊的意中人?婷萱认为钱晋迨是要让她的良心好过一点,才故意讲一些话让她开心。
婷萱愁云满布的在房间来来回回走着。真笨!再过五天就是迎娶之日,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方法,实在有够笨。
她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致完全没听到有人走进房间的声音。
“女儿!”没听到?裘奕再大声喊一声:“女儿,你在想什么?”
婷萱被这突兀声音吓得抬头一望,“爹!你什么时候进来?”
“来一会儿了。”裘奕睨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女儿,“怎么,还为那件事烦心?”
“废话!”婷萱故意以不淑女的姿态坐了下来,对裘奕爱理不理的,“不然还会有什么事值得我烦心!”事情是你搞出来,当然烦心。
“我知道你心中一定在怪爹爹,没替你找个好人家,可是你仔细想想,嫁给赵家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从此不愁吃、不愁穿,要什么就有什么,那不是很好吗?所以爹认为……”
“爹!”婷萱大声叱道,打断他的唠叨,“你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什么!喜欢的人?”这下子换裘奕愣住了。
“对!”婷萱被爹的自以为是气的要命,“并且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虽然只有亲脸颊,没有做僭越的事情,可是这也算是肌肤之亲,至于爹要想到龌龊那边去,也不能怪她。
“你……”裘奕惊的说不出话来。“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灵光一亲,难道……是……婷萱证实他的想法,一副豁出去样子,“没错就是在旖月楼那一夜,那个侠土救了我,所以女儿就,就喜欢他。”
“就以身相许,”裘奕气得头顶冒烟,“糊涂!真是糊涂。”
婷萱暗自吐吐舌头,哈!真的中计。
“所以爹,女儿真的不能嫁给赵家。”
现在换成裘奕愁云满布,“那怎么办,婚礼,只剩下没几天。”突然灵光一闪,“对!上一次忆恩提议的事或许可行。”
“爹不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裘奕生气地拍打桌子,“这不行,那不行,要不然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事情是你自己捅出来,却要别人帮你,你才是己所不欲,却施于人的罪魁祸首。”
婷萱供若寒蝉不敢说话。她不知道无心之话,竟会将忆恩姊拖下水来。
“时间不多了,”裘奕挥挥袖,“这几天要赶快变卖家产才行。”
“那忆恩姊。”
“我在她有难时救下她,现在我们有难,她当然要帮忙。”裘奕说的义正辞严,“你不用多说,若你不想嫁,就给我好好整理细软,再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就走了出去。
婷萱轻叹一声:罢了!惟今之计也只好这样,待出去若能找到钱晋迨,再请他将忆恩姊救出来。
☆☆☆
三天后。
咻!一阵声响划破冷湿的夜空。
“谁!”
床上人儿迅速起身,赶紧点燃怀中火石,一个颀长身影迅速映在墙上。
眼眸一扫,他看到床旁梁柱上嵌入一枝羽箭。他不疾不徐地拔下箭头,打开箭下所附的纸条。
钱晋迨苍劲有力的字迹跃人朱阳的眼帘。
明晌,赵府迎娶裘家女儿之新娘凤冠顶中,可取得你要的东西。
“裘家!可恶,若说真的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我就让裘家大大小小好看!”
朱阳看完后,马上将纸条在烛光上销毁,并聚精会神写一封信函,绑在信鸽脚上,传递给钱晋迨。
窗前微风拂过,吹熄蜡烛,夜,还归刚才的宁静。
☆☆☆
棒日晌午。
劈里啪啦!
漫天铜锣声、鞭炮声及唢呐声在大街小巷穿梭,浩大的迎亲队伍向裘府前去,村里乡亲有人羡慕、有人叹息。
羡慕的人看着裘家以后富上加富,从此坐享荣华富贵;叹息的人则是惋惜一个好好女孩子,却嫁给喜好的败家子,从此以后注定没有幸福的日子可言。
唉唉唉!实在可惜喔!
墙内人儿可没有那份心情去听外头的蜚短流长,她们此刻可是怀着凄楚又惨但的心情,仿佛要上刑场般。
婷萱愁云满布、泪眼汪汪地坐在床沿,“忆恩姊!我们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忆恩赶紧上前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若是有缘自然会见面。”她看向站在一旁的老爷,“谢谢老爷多年来的照顾,以后忆恩不在老爷身边,请老爷以后多多保重身体。”
“我会的,我会的。”裘奕心有愧疚喃喃道。
婷萱突然冒出一句话:“忆恩姊,那他呢?你放地下?”
忆恩对这句问话傻了一下,回过神来走至铜镜前,戴上凤冠,披上绣着鸳鸯的红头巾,红巾底下唇角绽开苦笑。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放不下也得放下,婷萱你说是吗?”
说这些话仿佛有把利刃,刺穿她的五脏六腑,但,又能如何?
有缘五分的愤愤只会困缠她。不想,才能自情愫中月兑困出来,为了大局着想,说什么她也要抛开儿女情愫。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小香与裘庄主不约而同问出同样的疑问。
“闭嘴!”婷萱对他们插嘴不甚满意,“忆恩姊,你放心,事情到最后一定会出乎你的意料,我保证。”
砰!话还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
门碎然打开,卷起一阵风。婷萱与小香吓得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打住。
“我说大小姐啊!怎么慢吞吞,打扮这么久啊!咦!既然打扮好了,就快出门,轿子在外面等的不耐了。”
王媒婆蹙着眉神情十分不悦。这年头女孩子家做起事来,怎么没从前人儿干净又利落,扭扭捏捏地看的实在不顺眼极了!
忆恩没注意到王媒婆的不悦,跟他们轻吐着“再见”两字,认命地让王媒婆搀扶到大厅。
☆☆☆
赵府
白墙朱瓦偌大邪宅坐落在南阳街上。门前有着石狮尽忠职守护卫,进了门九弯十拐回廊、飘飘波动瀑布奔流到略显过大的池塘,庭院中绽放各式各样花卉,令人流连忘返;到了厅上红木桌椅、紫檀橱柜、云石香案,以及墙上中国的山水画,可以看出主人的大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