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忆恩最后选择诚实回答。
看她摇着头,朱阳才发觉自己正吁了一口气,沙哑地再进一步问道:
“还是你双亲已将你许配给别人?”
这一说,敲醒忆恩头脑,她的双眸有如蝴蝶般展开双翼,清清澈澈对上他的黑瞳。“若我说有,你会怎样?”忆恩把问题丢回去。
“把对方杀了。”朱阳冷峻的眼闪出寒流才有的疾力,狠劲箍住她的身躯。“再把你夺回。”她是他的女人,没有人可以碰她。
“野蛮人。”忆恩使劲地想把身体抽回,无奈两人的力气差距太大,即使她用尽全身力量,也不能撼动他分毫,柔弱身躯只能在狮子面前无助的颤抖。“我要回去,不理你了。”
她在这里耽搁太久,万一被人发现,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我没叫你离开,你就不准走。”
朱阳强逼着亿息直视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就知道亿思的意图,她太绝法,纯洁到不知要如何隐藏。
“你怕被人瞧见,那好!我就让人瞧见我们俩在一起。”他弯起冷血双唇。“除非你答应跟我走,否则我们今夜就耗在这里,谁也不准离开。”
听他这么一说,再好的脾气都会被磨光。
忆恩心中燃起一把无名火,愤声说道:“依你的霸道,只能说明你是没读过书的野蛮人,人品、道德简直完全不及格,任何人遇上你只有讨厌的感觉。”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朱阳不怒反笑,“我不晓得自己给你如此坏的印象,可是你知道吗?世界上最长的距离不是死亡,而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我喜欢你。”
忆恩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的又羞又喜,双额涌现两朵红云,煞是娇羞可人。
“贫嘴。”忆恩抿嘴浅笑,百媚尽生,“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朱阳看她羞窘模样,性子一起,抬起她的香额,“我连你的订情之物都有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名字。”
“乱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订情之物!”
朱阳从怀中拿起香囊,“谁说没有,东西就在这里。”
忆恩一瞧,香囊原来在他那里,难怪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还我。”踮起脚尖,试图将香囊抢回来。
朱阳将手抬高,仿佛大人逗着小孩子般,“我说‘婷萱’,东西给人就不能反悔,更何况我二十八岁尚未娶妻,家中田产遍布神州大地,可算是一桩门当户对的婚约。”
婷萱?他说什么,忆恩对他后面的话完全没听入耳里。
“怎么?舌头被猫咬到,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叫做婷萱。”忆恩一阵醋意升起,酸的没发觉她话语已透露出对他的在意。
怎么?那香囊绣的名字难道不是她的!
“对不起,看来是我误会了。”朱阳看她吃醋模样,心中升起莫名的满足感,嘴角绽放微笑,“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那么没个性,你叫我说我就说?”
“你真的不说?”
忆恩看他诡异笑着,突然头皮发麻,“我……不……”话还没说完,敢有人用食指住她腋窝搔去。
“不要这样……不要……喀喀……阿……”,忆恩笑得流出泪花来,“不要……我说……我说……”
朱阳倏地停止他的一指攻击。
忆恩顺顺差一点岔气的胸口,“我姓周名忆恩。”
“忆恩,忆恩,这名字颇有玩味,是谁管你取的?”细细咀嚼她的名字,好像有着一条铁链似的枷锁束缚着她。
他的话仿佛洒在伤口的盐,令她一下子清醒过来。
忆恩倏然跳离他的身,有意地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
“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这是我为了记住恩情所改的名字。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跟你在一起,你还是走吧,我们俩是不可能的。”话像是说给他听,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
“救命之恩与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冲突?”朱阳犀利地看着她道:“看来你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你是要自己坦承,还是要我找人调查。”这里头必定藏着玄机。
“我……”理智与情感拉的她好痛喽!她好想扑向他的怀里。
忆恩撇过头,心中狠狠训斥自己不能再沦陷下去了。婷萱还需要她的帮助,才能摆月兑一桩婚姻,她不能只顾自己。
“公子自便,我有点头痛,不送了。”说完,她就举步要住屋里走去。
朱阳哪能让她没在他允准下,轻易走人!
一条铁臂倏地箍住她的纤腰,将她扫进他的宽阔胸膛,阻止她的前进。濡湿的唇蜻蜒点水般点舞在她洁白如玉的肌肤上。
“懦夫!就只会逃!你认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
忆恩使劲地要挣月兑他的怀抱,“放开我,即使你知道任何事情,也不能改变事实。”话刚落,就听到婷萱在花园寻找她的声音,吓得她愣在原地。
“忆恩姊,你在哪里?”
忆恩脸色不变、面有薄怒的朝着朱阳低吼:“放开我!再不放开找,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朱阳看她露出着急乞求的神色,深不见底的黑眸起了微微不忍,脸上都波澜不兴地慢慢放她下来。
“忆恩姊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找到好辛苦。”
婷萱从花丛里走出来,她来这里,一来是要谢谢忆恩姊代她嫁人,二来是鼓吹忆恩姊绝对不能打消这个主意,三来是希望忆恩姊能再一次游说爹爹,逼爹爹答应。
结果发现这里不只忆恩姊一个人,还有一个长得会令女人发狂的男子伫立在忆恩姊之后,婷萱不禁好奇又疑惑的问道:“忆恩姊!他是谁呀?”
朱阳扬起键笑,“你是婷萱姑娘嘛,在下姓朱名阳,很高兴能见到你。”或许等会可以从她口中套出忆恩的事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婷萱更加疑惑道。
她来回在他们俩之间梭巡,她怎么老觉得空气漂浮着暖昧,轻易就嗅出不单纯的味道来。
她不禁将清澈的眼眸直视着亿恩姊,希望她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忆恩心虚地拧开目光,闪躲她的疑问。她有点吃醋,为什么他一眼就知道她就是婷萱。
忆恩的表现朱阳全收纳进瞳底,心满意足半解围半暧昧道:“你的名字当然是忆恩告诉我的。她什么事都会告诉我的,是不是,忆恩?”一双大掌光明正大地横过她的腰,并且在忆恩右耳既威胁又恐吓道:
“她的香囊在我手上,这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她呢?想必婷萱小姐一定很有兴趣知道我们俩的认识经过,嗯。”
忆恩因他这席话,脸上注满恐惧表情。
婷萱不敢相信地再揉揉眼,确定地看一次,他的手真的摆在亿恩姊腰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睁大双眼,连本来擅长讲话的一张嘴巴,也顿然结巴起来,“你……她……我……这,忆恩姊你有对象,为何还要代我嫁人,这……怎么一回事?”
她不知自己的话已在空气中投下炸弹,爆的满目疮疾。
朱阳愤然扳过忆恩身子,攫起她的下巴,阴鸷的眼冰冷而骸人,她到底还隐藏哪些事他不晓得!
“她说的事是真的吗?该死的女人回答我!”看她索性闭起眼来不看他,更加催促他体内的愤怒。
朱阳铁青的脸更罩上一层寒霜,“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若你敢嫁,我除了会将你碎尸万段外,与你相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敢违逆他,不只要撕裂她,连她身边的人都要一起下地狱。
那股又寒又冷的潮水从脚底窜上,直沁人体内,忆恩完全无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