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十三磅的保龄球,然后为牧议挑八磅的。
“等等,我不会打!”她发出抗议。
“不会?”他有点惊讶。
她脸红了,看看其他球道的人,她嫌恶地皱眉。
“我不喜欢这种……没水准的地方,来这里的人没一个是正经的。”
绪方萨七愣了愣,没想到她对保龄球馆有这么大的误解。
“我和你是不正经的人吗?”
“当然不是!”
他笑看她一眼,然后打出一个全倒,回头时看到她佩服的眼神,对她说:“我经常来这里解闷。”
“解闷?”她被迫拿著保龄球,他一边用心教导她,一边回答她的话。
“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他用慢动作分解正确姿势。
她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小声说:“就像现在?”
他愣了一下,转移话题。“看清楚没?要不要我再做一次?”
“是因为我这个麻烦,所以你不开心,是不是?”她就是想追根究底。
“不是。你自己做看看。”他走到休息区,喝一口茶。
牧谖嘟著嘴,气他不愿意承认。她深吸口气,照他所说的动作,把球丢出。
“啊!”球丢出去了,但连人也一块跌到球道上。
绪方萨七迅速地将她失起,不料她竟抱紧他,死也不肯放手。
“牧缓……”
“丢脸死了啦!”埋在他怀里的佳人羞得哇哇大叫。
他看了看其他球道的人,他们的确是笑得东倒西歪,连他都想笑了。
她不放手,只好由他慢慢带回休息的地方。
“好了,没有人笑你。”他哄著。
“我知道你也很想笑!”她抬眼瞪他。
“没有,你是初学者,我怎么会笑你呢?”
“谅你也不敢。”她慢慢抬头,偷偷的看看其他球道的人,他们似乎没看到。
“你洗沟了。”他指著完好如初的球瓶,取笑地说。
“洗沟?”她听不懂。
绪方萨七只好捺著性子跟她解释,然后又说:“把球瓶当作你讨厌的人,用你的力量把他们一一击倒,你的心情会舒服许多。”
“好办法!”她摩拳擦掌的拿起保龄球,回头对他说:“我第一个想打击的人就叫绪方萨七。”
指。
然后这一次她顺利的去出球,击中三支球瓶。
绪方萨七大笑,“你对我太客气了。”
“下次绝不轻饶。”她信誓旦旦的说。
“哦,那我等著接招。”他一点也不害怕,气定神闲地说。
第六局上半时,牧议拚命求饶。
“放过我吧,我的手快断了。”她喘著气累倒在椅子上,若著她可怜的手“不是想打击我吗?你连一次全倒都没有。”
“我告诉你,等我储备足够的体力,再和你一较高下。”她皱皱鼻。
“是不是想吃东西了?”
“想,想极了!”她点头如捣蒜,多希望有一桌的美食任她吃。
他将她拉起,带她离开保龄球馆,大啖美食去了。
第四章
牧谖整整四天没上学,绪方萨七也被校长烦了四天。
回到家后,牧谖急冲出来,对他贼兮兮笑著。
“怎么了?”
“过来。”她拉著他跑向画室。
“你擅自闯入画室?”他一脸不悦,明明警告过她了,她竟没听进去。
“有什么关系?你的画很不赖,为什么怕我看?”她不懂。
他还是不悦地眠著唇,“你没乱动吧?”
“没有。绪方,墙上那三幅画中的女人全是同一个人——史映如,对不对?”她笑嘻嘻地指著墙上。
“嗯。”他有点不想提起,因为他和史映如已经过去了。
“你把她画得比实际好多了,史映如似乎没有那么漂亮。”她有点羡慕的说。
他不想解释,也不愿多提。
“看完了,我们出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旋即走向门口,牧谖跑过来抱著他的胳臂,谄媚地冲著他直笑。
“先别走嘛!”她撒娇道。
“什么事?”这几天来,她想做的,绝对要不择手段完成,所以他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问。
“画我。”她的美眸晶晶亮亮的。
“没空。”他很干脆的拒绝。
“你有空的,画我啦!”她晃著他的手臂,目光哀求他。
“可是——”
“快点嘛!素描就好了。”她非常主动的躺在画室里唯一的沙发上。“姿势怎么摆才好看,你得告诉我哦。”
绪方萨七无奈地吁口气,换上新画纸,坐在画架前盯著她。
“移开沙发,坐椅子就可以了。”他嘴上说,要她自己动手去搬。
牧谖这时出奇的听话,搬来单张椅子坐下,“手摆哪儿?”
“膝上,微笑。”
她都很听话的照做了,可是才两分钟,她就觉得全身酸,不舒服地动了起来。
“牧谖,别动。”
闻言,她立刻安静下来,但十分钟过去,她觉得想打哈欠,因为无聊。
“绪方,我想睡。”
“可以,但我从不画睡中的人。”他作势要放下炭笔,她急急的出声阻止。
“好啦,不睡就是了。”过了一会,她又说:“绪方……”
“又怎么了?”他不耐烦地揪著她。
“你知不知道绪方这个姓氏在日本赫赫有名?全亚洲,不,是全世界都知道日本有个绪方集团,他们拥有雄霸一方的霸业,在亚洲可以呼风唤雨,在全世界能与顶尖集团平起平坐,非常不得了。”
绪方萨七手中的炭笔忽然断了,他的眼底一片阴霾,拿出新的炭笔。
“你和绪方集团有没有关系?”没发现它的异样,她开玩笑的问。
“没有。”他沉声道。
“逗你的啦,当然没关系了,有关系你还会在这里当老师吗?别傻了。”
她的眼中闪现钦慕,梦幻的说:“哪天我要是遇上绪方总裁的两个儿子,无论是谁,我一定急起直追,想办法进绪方家,那我就是世界上的女孩子最羡慕的女人之一了。”
“大富豪的生活不见得如你想像的那么惬意。”
她倪著他,走到他面前说:“你不是绪方集团的人,怎么知道?”
“你究竟要不要画?”他放下炭笔,环胸问她。
她急忙的回座,露出微笑。“请继续。你说……会不会你和绪方集团有关系,不过是远亲所以疏忽了?”
“我说过,我和绪方集团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他义正辞严的声明,然后危险的眯起眼,“怎么,如果我是绪方集团的亲戚,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这是真的,我会考虑和你结婚的可能性。”她煞有介事的说。
他的脸拉下来,手也停下来,阴沉的望著她。
“为了庞大的家产,你可以出卖感情?”他的语气隐约透露出火药味。
“作作白日梦而已,何必认真?”
“回答我。”他想知道她的想法,尽避她怎么想都不干他的事。
“可以。”她笑著回答,却见他去下笔走出画室。“绪方!”
绪方萨七到卧室里,将买给她的东西和她自己的东西全收拾妥当。
“你干什么?”追到房门口的牧谖问,看到那包收拾好的东西,心一沉。
“校长非常担心你,我马上送你走。”
“不要!”她喊,害怕地靠在门边。
“请你懂事点,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闹什么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四天,你舅舅和舅妈急得几乎报警,你知道吗?”他抓著她的肩摇晃,希望她清醒点。
“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我才不要回去呢!”
“你过得的确很好,那我呢?有没有想过你带给我的麻烦?”
她一愣,咬著下唇低头。
“牧谖,有时候你得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著想。”
她沉默了很久,才抬眼说:“我走了之后,你就不会想去打保龄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