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他脸色一沉硬拖著她走。
“我一回家会马上向舅舅告状,你就没饭吃了。”她嚷著。
他顿了顿,回头冷道:“随你。”
“你!”她被硬拉上摩托车,给方萨七将唯一的安全帽往她头上戴,她想抗拒,但力气大不过他。“我不要回去。”
“不是想告状吗?”他斜倪著她。
她别开脸,仿佛有天大的委屈。
“坐好,我非常你回去不可。”
她心一急,贴著他的背哀求。“不要不要,求求你。”
女性的恫体一触及他,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浑圆的双峰贴著他,浑身一热,他故意将身子前倾疏离她。
“你不能带我回去,如果你带我回去,我会……”她欲言又止的癌著嘴。
“会怎么样?”他倒想听听她有啥天大的理由。
“舅舅不久就会知道我被甩了,还是被史映如这种小角色打败的,我……我会很没面子!”她大声的说出“理由”
这个天大的“理由”让绪方萨七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为了……面子!?”他觉得不可思议。
“面子很重要,我……我不要别人笑我。”她咬著牙,越说越小声。
“为了面子,你……你愿意在车站过夜,说不定会遇上地痞流氓什么的,这你有没有想过?”他完全被她打败了。
她不答腔,摇头。她是没想到这么多嘛!
他再一次被打败,看来这位千金小姐还天真得很。
“也许……也许几天后我的心情好一点,我再回去。”她决定这么做。
“好,那么你打算流浪到哪里?”
“你家。”她露出狡桧的笑。
“我家!?”
“你欠我的!谁教你没看好女朋友,让她去勾引我的男朋友,你是该对我作些补偿。”她说得理直气壮。
“你——”
“别生气,你若服侍得本姑娘开开心心的,或许我会放你一马不告状了。”她手中可握著王牌呢!谅他不会和生计过不去才对。
他遇到了一个比他更鸭霸的魔鬼,这是他现在最最贴切的心情。
***
她是上天派来整他的恶魔!
回他家之前,她直嚷著肚子饿,然后指引他到一家营业到凌晨的馆子外带消夜,然而当东西送到他面前时,他才知道这消夜贵得惊人,他的荷包被她削得仅剩零钱。
他没有抱怨,独自生闷气,然而她一点也看不出他在生气,还高兴自己就要像个流浪者过著自我放逐的日子,悠闲有趣得很。
一进门,她就闻到浓浓的油彩味,以及融合其他颜料的味道。
环视周遭,她发现屋内的摆饰以画为主,有油彩昼、素描,甚至连山水昼也有,而且她眼尖的看到每幅昼的左下角,落款全是同一个人——绪方萨七。
“你可以开画展了。”她佩服的说。
尽避她是外行人,但这些画看起来就是那么赏心悦目,每看一幅画便会掉入那幅昼的意境里:恬静、柔美、安详、活泼……这令她觉得舒服。
他看了她一眼,脸还是拉得长长的,也不招呼她,打开消夜迳自吃了起来。
牧谖从画中回过神来,情绪一时还衔接不上,她总觉得自己快不像自己了。
不过,当她发现绪方萨七说也没说一声,就埋头大吃,她很快的找回“本性”,火大了。
“喂,你怎么不叫我?”她不甘心的立刻吃下一口,好像怕他把她的那一份抢走似的。
她的脾气又来了,他受不了的远离她,而且不看她。
“你这个没礼貌的人,我在问你话!”
他还是不答腔,把她气得半死。
“喂!你聋了吗?”
他不耐烦地瞪她,“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师,叫我绪方老师,我就会不当哑巴了。”
“那你当哑巴好了。”她哼一声,吃它的东西去了。边吃她还边说:“要我叫你老师,等天塌下来我才会考虑考虑。”
似在赌气,也不愿居于下风,她故意吃得很大声,表示津津有味。
绪方萨七吃完消夜,便进到浴室洗脸,要出浴室时忽然想到一个整她的方法,他不禁笑了。
当他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几乎拔声尖叫,瞪著他末著寸缕的上半身,尖叫声不绝于耳。
计谋得逞,绪方萨七心情顿时好转,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她那么害怕看到男人的,为什么眼睛还睁得那么大,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牧谖觉得血气上街,全聚到脸上来了。
这个男人变态—在淑女面前果上身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耶!
她平时习惯翻阅杂志,常看到平面男模赤果上半身,那肌理线条都非常结实好看,绪方萨七的身材并不比那些男模差,令她有点想去触模它。
绪方萨七破眉,他惊觉自己也许会“失身”于她,即刻走向客厅的另一头,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的随著他移动。
整人未遂!他不得不承认反而被她占去便宜。但他没多余时间陪她耗了。
走进房里,她立刻亦步亦趋地跟著他。
他堵在门口倪著她,不耐烦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累了,想睡觉了。”她的视线由精硕的胸肌眷恋不舍的往上移,停留在他不悦的脸上。
“客厅。”他简洁有力的说。
她听了不禁一愣,“什么?”
才问完,她的手中就被强迫抱住棉被,视线亦被一颗枕头遮住,然后那扇门无情地当面关上。
她足足呆了两分钟,承受不住棉被的重量,手一软,棉被和枕头全落到脚边。
现在是什么情形?他刚才对她说——客厅!?
没有沙发,唯有长竹椅的客厅!?他的意思是叫她的千金之躯去睡那种地方他这是羞辱她啰?
她非常非常用力的敲他的门,“开门!绪方萨七,我是客!”
在房里的中用被子蒙住头,打算来个“耳不听为静”,只是那泼辣小泵娘哪有那么容易打发——“绪方萨七,你忘了我是谁吗?要是被我舅舅知道我在你这里受了委屈,他不剥了你一层皮才怪!开门!”
她拚了命的捶,突然捶到温热的肉墙,才含泪地瞪著他。
绪方萨七站在门口,忿忿地向天花板骂了几句日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用日语骂我!”她气愤的指控。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不像那么没水准的人。”
“但是叫我睡客厅,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只有一间卧室,另一间是画室,难不成要我邀你一起同寝共眠?”
“可是——”
“流浪就要有流浪的样子,你今天愿意流浪到我家,我只好配合你的‘流浪’了。”他冷淡地指著客厅的地板。“天气不冷,睡地板刚好。”
“我——”
“晚安。”他又关上门,并响起清脆的锁门声。
牧谖瘪著嘴,吃力地拖著棉被。
流浪?她为当初所用的字眼感到前所末有的后悔。
绪方萨七疲倦的躺回他的床,宁静的夜里,他听见外头翻来覆去和不断嘀咕的声音,他决定狠心不理。
他几乎快睡去了,但总觉得不对劲,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然坐起。
无声无息的来到牧谖身边,在她周围走来走去观察了会,仍然不确定她是否睡著了,他蹲下来,凝视她的脸。
挺天真无邪的吭!他心想。
轻叹一声,摇摇头。这么美丽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娇蛮的性子?
“你想做什么?”她忽地张开眼,看到特大号的脸庞,惊怒交加的叫道。
“还没睡?”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站起。
“在这种鬼地方怎么睡得著?”她坐起,怨恨地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