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惊讶?夏珞凡不是讨厌高择讨厌的要命,干嘛还帮他?
只怕她们想破头也想不出真正答案。
至于真正答案——究竟是为了不让高择为难,还是真想不让人看扁?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夏珞凡不怎么争气的食量,引来秋雅屏和徐婉伶的关切。
"老实说,是不是在减肥?"徐婉伶嘿嘿的笑寻她开心。
"不要吧!你再减下去就成了皮包骨了。"秋雅屏信以为真。
"我身材这么好还需要减肥吗?"夏珞凡强颜欢笑。
"那干嘛吃这么少?连一盘意大利面都吃不完。"徐婉伶说。
"最近胃不太舒服,当然吃的少,这也值得你们研究啊?真是的!"夏珞凡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食欲欠佳的真正原因是可笑的,她自己都不愿承认。
三人走出餐厅,沿着宽敞的街道步行到停车场。此处有着台中市最美丽而闻名的街景,洁净的长廊典雅光鲜,精巧别致的店铺两旁林立,人行步道规划完善,只见火树银花点亮整座夜空。
它又叫'欧洲街',常有外国人在此流连。唯一的一座停车场也在入夜后显得格外生意兴隆,
络绎不绝的车潮在进出间接续川流。
三人正打算上车的同时,徐婉伶忽然低叫了一声:"高择!"
斑择!夏珞凡楞住,一时还回不了神。
"那——那好像是高择的车。"徐婉伶指指前方,一部白色的BMW正驶入车位。
"现在才九点——应该不是吧!"秋雅屏看看手表,又问夏珞凡。"他们明天才会从台北回来,对不?"
夏珞凡正想点头,就看见高择下车了。距离很近,高择当然也看见她们了。另一扇车门再开,走出的人竟是洪嘉嘉。
"这么巧?"洪嘉嘉笑眯眯的和她们三人打招呼。
"是咧!"说话的是秋雅屏,她随便丢给洪嘉嘉一个笑容,便问高择。"高经理,你们这么快就赶回来啦?"
"忙完就早点回来了。"高择淡淡的耸肩,却多望了一语不发的夏珞凡几眼。
她垂下眼帘,不看他。
"你们去哪?"洪嘉嘉问。
"刚吃完饭,要回家了。"徐婉伶答。
"真好命,九点了,我们连饭都还没吃呢!"洪嘉嘉笑得好开心,不知在乐什么。"那——Bye!斑择,我们去吃饭吧!快饿扁了。"
她不叫高经理叫高择?洪嘉嘉什么时候和高择混的这么熟了?
"不如一起去吧!去喝杯咖啡,我请客。"高择大方的邀约引起洪嘉嘉的错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和高择共进晚餐耶!吧嘛拖这三盏电灯炮?
有人付钱那还有什么问题?徐婉伶的'好'字才要冲出嘴边,就让夏珞凡给抢先了。"我们吃的很饱,喝不下咖啡了,你们去就好。"她还是垂着头。
夏珞凡不去,徐婉伶和秋雅屏也不好意思跟着去了。
"是啊!那就算了。"还怕洪嘉嘉不急着附和?她们三人要真是跟来,她不呕的吐血才怪。
"我们走吧!"还是趁她们没反悔前,快拖着高择离开此地。
"等等。"走了几步的高择忽然停住,掉头说:"夏珞凡,谢谢你下午的传真。"
她先是一呆,之后不冷不热的道:"这是我份内的工作,不用谢。"
就这样,高择和洪嘉嘉离去,她们三人上车回家。短短数分钟的偶遇,没人发现任何异样,夏珞凡和高择都是演戏能手。
演戏——却是累人的。
回到家中,皮包随处一甩,夏珞凡踏着疲倦的步伐飘进浴室。
真的是用飘的,她觉得四肢无力。打开水龙头,逐渐升高的热气蒸满整间浴室。挤出卸妆乳,胡乱朝自己脸上一抹——湿湿的,她连自己何时流泪的都不知道。她不敢在徐婉伶和秋雅屏面前曝露心事,她忍的好苦、好难受。这下她总算能尽情发泄个够,然而,愈是发泄她愈认清自己的可悲。
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双手颓丧一松,跌进脸盆,水花狠狠溅起。
嫉妒吗?是吗?
不过是吃一顿饭,有什么大不了的?洪嘉嘉搭高择的车回来,顺便一道吃饭,多么平常的事咧!她的激动简直莫名其妙。
激动——噢,是的、是的,她承认她是激动的,打从在停车场看见高择、看见高择身边的洪嘉嘉那一刻开始。
斑择在台北有没有女朋友?就是那一刻,这个早该想到却一直被忽略的问题便跳进她脑海。
有,也是很正常的。像高择这样拥有"二高"条件的男人,怎可能没交女朋友?再说以他'艺高胆大'的性技巧看来,简直就是一副‘操练有术’的模样。
如果高择真是有女朋友,那她——她——颓然关掉热水,冰冻的冷水哗啦哗啦地打在她身
躯,神经渐渐麻痹冷水冻僵了身子,却冻结不了对高择的思慕。她害怕再一次的受伤,谁来救救她?
好懒得动。她包裹着一条大浴巾,全身倦缩的像颗皮球,呆呆窝在沙发上,纷杂的脑海连主人都不知自己究竟想的是什么——直到突兀的门铃声将她惊醒。
她震了一下,小小声问道:"谁?"
"高择。"
她又是一震她没想到他会来找她。"你来做什么?"唉,昨晚不该让他送她回家的。
"先开门再说。"
迟疑片刻。"我要睡觉了,你走吧,"不知怎地,她竟害怕了起来。
"真要我走?"高择隔着门问。
"是的。"她听见自己微颤的声音。
门外有着短暂的沉默。
"珞凡,你不想见我吗?"他低沉的嗓音好温柔,温柔的几乎令她崩溃。
"我……"她不想见他吗?"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话,快开门。"他的声音像具有催眠魔力,隔着一扇门对她施咒。她终究无法抗拒,是吧!
扔开浴巾,匆匆套上一件便装,她走去开门。高泽靠在墙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定定望着她,像是满意她的屈服。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很热、很野、很放肆,和在公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心跳加速的厉害。
他替她关上门,伸手将她拉近自己。"好香——刚洗完澡?"他低头嗅着她颈窝,这举动仿佛一道强悍电流由她头顶猛地贯穿。
"你不要这样!"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反应会如此激烈,她用尽力气推他。
"你在生气?"他将她拥得更紧,不让她挣月兑。
"为什么?"
他还问为什么?早上对她那种态度、晚上又陪另一个女人去吃饭,现在总算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了!一进门就搂搂抱抱,他到底当她是什么?或许在他眼中以上两种条件构不上她生气的理由,她自己也知道这很可笑,她当然不可能傻的去承认。
"我有生气的必要吗?荒谬。"她又推他。
"口是心非。"他狡猾的笑笑。"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么吗?"
"少自作聪明了。"她胀红脸瞪他。
他不由分说便拧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
"不要……"她躲开,却因他冷不防的一个箭步给逼到墙角。
他将她压在墙上,再次捕获她润红的唇瓣。他以舌挑开她的唇,火辣辣的向她侵袭而入。她觉得目眩神迷。说不出有多么厌恶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