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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情劫 第16頁

作者︰沈亦

怎能不驚訝?夏珞凡不是討厭高擇討厭的要命,干嘛還幫他?

只怕她們想破頭也想不出真正答案。

至于真正答案——究竟是為了不讓高擇為難,還是真想不讓人看扁?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夏珞凡不怎麼爭氣的食量,引來秋雅屏和徐婉伶的關切。

"老實說,是不是在減肥?"徐婉伶嘿嘿的笑尋她開心。

"不要吧!你再減下去就成了皮包骨了。"秋雅屏信以為真。

"我身材這麼好還需要減肥嗎?"夏珞凡強顏歡笑。

"那干嘛吃這麼少?連一盤意大利面都吃不完。"徐婉伶說。

"最近胃不太舒服,當然吃的少,這也值得你們研究啊?真是的!"夏珞凡隨便找個理由搪塞。

食欲欠佳的真正原因是可笑的,她自己都不願承認。

三人走出餐廳,沿著寬敞的街道步行到停車場。此處有著台中市最美麗而聞名的街景,潔淨的長廊典雅光鮮,精巧別致的店鋪兩旁林立,人行步道規劃完善,只見火樹銀花點亮整座夜空。

它又叫'歐洲街',常有外國人在此流連。唯一的一座停車場也在入夜後顯得格外生意興隆,

絡繹不絕的車潮在進出間接續川流。

三人正打算上車的同時,徐婉伶忽然低叫了一聲︰"高擇!"

斑擇!夏珞凡楞住,一時還回不了神。

"那——那好像是高擇的車。"徐婉伶指指前方,一部白色的BMW正駛入車位。

"現在才九點——應該不是吧!"秋雅屏看看手表,又問夏珞凡。"他們明天才會從台北回來,對不?"

夏珞凡正想點頭,就看見高擇下車了。距離很近,高擇當然也看見她們了。另一扇車門再開,走出的人竟是洪嘉嘉。

"這麼巧?"洪嘉嘉笑眯眯的和她們三人打招呼。

"是咧!"說話的是秋雅屏,她隨便丟給洪嘉嘉一個笑容,便問高擇。"高經理,你們這麼快就趕回來啦?"

"忙完就早點回來了。"高擇淡淡的聳肩,卻多望了一語不發的夏珞凡幾眼。

她垂下眼簾,不看他。

"你們去哪?"洪嘉嘉問。

"剛吃完飯,要回家了。"徐婉伶答。

"真好命,九點了,我們連飯都還沒吃呢!"洪嘉嘉笑得好開心,不知在樂什麼。"那——Bye!斑擇,我們去吃飯吧!快餓扁了。"

她不叫高經理叫高擇?洪嘉嘉什麼時候和高擇混的這麼熟了?

"不如一起去吧!去喝杯咖啡,我請客。"高擇大方的邀約引起洪嘉嘉的錯愕。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高擇共進晚餐耶!吧嘛拖這三盞電燈炮?

有人付錢那還有什麼問題?徐婉伶的'好'字才要沖出嘴邊,就讓夏珞凡給搶先了。"我們吃的很飽,喝不下咖啡了,你們去就好。"她還是垂著頭。

夏珞凡不去,徐婉伶和秋雅屏也不好意思跟著去了。

"是啊!那就算了。"還怕洪嘉嘉不急著附和?她們三人要真是跟來,她不嘔的吐血才怪。

"我們走吧!"還是趁她們沒反悔前,快拖著高擇離開此地。

"等等。"走了幾步的高擇忽然停住,掉頭說︰"夏珞凡,謝謝你下午的傳真。"

她先是一呆,之後不冷不熱的道︰"這是我份內的工作,不用謝。"

就這樣,高擇和洪嘉嘉離去,她們三人上車回家。短短數分鐘的偶遇,沒人發現任何異樣,夏珞凡和高擇都是演戲能手。

演戲——卻是累人的。

回到家中,皮包隨處一甩,夏珞凡踏著疲倦的步伐飄進浴室。

真的是用飄的,她覺得四肢無力。打開水龍頭,逐漸升高的熱氣蒸滿整間浴室。擠出卸妝乳,胡亂朝自己臉上一抹——濕濕的,她連自己何時流淚的都不知道。她不敢在徐婉伶和秋雅屏面前曝露心事,她忍的好苦、好難受。這下她總算能盡情發泄個夠,然而,愈是發泄她愈認清自己的可悲。

為什麼要流淚?為什麼——雙手頹喪一松,跌進臉盆,水花狠狠濺起。

嫉妒嗎?是嗎?

不過是吃一頓飯,有什麼大不了的?洪嘉嘉搭高擇的車回來,順便一道吃飯,多麼平常的事咧!她的激動簡直莫名其妙。

激動——噢,是的、是的,她承認她是激動的,打從在停車場看見高擇、看見高擇身邊的洪嘉嘉那一刻開始。

斑擇在台北有沒有女朋友?就是那一刻,這個早該想到卻一直被忽略的問題便跳進她腦海。

有,也是很正常的。像高擇這樣擁有"二高"條件的男人,怎可能沒交女朋友?再說以他'藝高膽大'的性技巧看來,簡直就是一副‘操練有術’的模樣。

如果高擇真是有女朋友,那她——她——頹然關掉熱水,冰凍的冷水嘩啦嘩啦地打在她身

軀,神經漸漸麻痹冷水凍僵了身子,卻凍結不了對高擇的思慕。她害怕再一次的受傷,誰來救救她?

好懶得動。她包裹著一條大浴巾,全身倦縮的像顆皮球,呆呆窩在沙發上,紛雜的腦海連主人都不知自己究竟想的是什麼——直到突兀的門鈴聲將她驚醒。

她震了一下,小小聲問道︰"誰?"

"高擇。"

她又是一震她沒想到他會來找她。"你來做什麼?"唉,昨晚不該讓他送她回家的。

"先開門再說。"

遲疑片刻。"我要睡覺了,你走吧,"不知怎地,她竟害怕了起來。

"真要我走?"高擇隔著門問。

"是的。"她听見自己微顫的聲音。

門外有著短暫的沉默。

"珞凡,你不想見我嗎?"他低沉的嗓音好溫柔,溫柔的幾乎令她崩潰。

"我……"她不想見他嗎?"我不知道……不知道。"

"听話,快開門。"他的聲音像具有催眠魔力,隔著一扇門對她施咒。她終究無法抗拒,是吧!

扔開浴巾,匆匆套上一件便裝,她走去開門。高澤靠在牆上,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定定望著她,像是滿意她的屈服。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樣,很熱、很野、很放肆,和在公司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心跳加速的厲害。

他替她關上門,伸手將她拉近自己。"好香——剛洗完澡?"他低頭嗅著她頸窩,這舉動仿佛一道強悍電流由她頭頂猛地貫穿。

"你不要這樣!"也不知自己為什麼反應會如此激烈,她用盡力氣推他。

"你在生氣?"他將她擁得更緊,不讓她掙月兌。

"為什麼?"

他還問為什麼?早上對她那種態度、晚上又陪另一個女人去吃飯,現在總算後知後覺地想到她了!一進門就摟摟抱抱,他到底當她是什麼?或許在他眼中以上兩種條件構不上她生氣的理由,她自己也知道這很可笑,她當然不可能傻的去承認。

"我有生氣的必要嗎?荒謬。"她又推他。

"口是心非。"他狡猾的笑笑。"你以為我不清楚你心里在想什麼嗎?"

"少自作聰明了。"她脹紅臉瞪他。

他不由分說便擰起她下巴,吻住她的唇。

"不要……"她躲開,卻因他冷不防的一個箭步給逼到牆角。

他將她壓在牆上,再次捕獲她潤紅的唇瓣。他以舌挑開她的唇,火辣辣的向她侵襲而入。她覺得目眩神迷。說不出有多麼厭惡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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