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家具只有简单的竹藤沙发及电视柜,但最吸引她的视线莫过于位在沙发椅旁边的一大片落地窗,从打开的落地窗向外望去,隐约可以看见不远处的新光三越的尖顶。此刻,站在落地窗前,还感觉到风温柔的擦身而过呢。
“快去看看房间。”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唐翼尹轻柔的道。
啊!看着她一脸满足恬适的样子,他不禁跟着感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
呵!他想他真的爱上宠她的这个举动了!
一听到他的话,季羚菱马上轻盈的转过身朝里头奔去。哦!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里头到底布置得怎么样。
她一边朝下一间前进,一边回想着刚刚脑海里的影像,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以鹅黄色系为主的客房,里头的墙壁、天花板都是较淡的鹅黄色,而地毯则是偏萤光的鹅黄色,家具、窗帘则是较靠近白色的淡黄色,整体看来让人有一种进去之后便不想再出来、想在里头待一辈子的感觉。而另一间也是相同的用色原则,不过主色换成了柔柔的粉红色,两间不一样的风格、用色,却营造出同样让人不舍离开的感觉。
当她打开书房那扇厚重的门时,不由得被里头的藏书量吓了—跳!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侧高达天花板的巨型书架,架上则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不只如此,书架除了最里面的那层是固定,前面还有两层加了滑轮的书架,当你要拿最里层的书时,只需把前面那两层推到一边去,是活动式的书架,算一算这间书房总共有六面墙的量,藏书量之丰富让人咋舌。
但前面所造成的惊讶,远不及地看到主卧室时的震撼。
当她打开门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周围的摆设、墙壁的用色,而是那幅被放大成超大size的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正是她,那是她在雪地里和小朋友打雪仗时那张丢脸的照片,如今被他挂在床头边。这意味着什么?季羚菱警戒的看着他。
可他却不理她眼里的那抹警戒,迳自把手上的遥控器塞给她。
“你试试看!”他不多做解释的直要她按。
拗不过他眼底的那抹期待,她按了!按下去时她吓了一跳,原本平凡无奇的房里,突然有东西转动的细微声音,那声音不仔细听的话还真是听不出来呢,突然房里的摆设变了。
原本平凡的原木制成的墙壁缓缓向左右滑出一道弧线,墙壁的另一端原来是个隐藏式的柜子,左边的柜子摆着三十六寸的电视,而右边则摆着豪华型的音响设备,而且喇叭装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所以只要一有音乐,绝对是充斥着整个房里。
被眼前这些设计唬得一愣一愣的季羚菱,被动的任唐翼尹搂到浴室,一看到浴室里的那个超大型按摩浴白,她……晕了!
哦!她到底把自己弄进什么样的情况啊?
完了!看着眼前唐翼尹为她做的一切,她不禁哀嚎了!
当年那赌气时开出的条件,谁会把它当真呢?只有宇宙超级无敌笨蛋大白痴才会当真,可看一看眼前的所有摆设、设计,她知道她遇到那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宇宙超级无敌笨蛋大白痴了!
望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锁时,不用他说,她也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当年开出条件的其中一件——汽车!
望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她再也快乐不起来了!因为她知道要摆月兑他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唉!完了。
前往知本老爷的路上,坐在前座的子君弯去换上她最喜欢听的CD后,仍对那组效果奇佳的汽车音响爱不释手。
“好啦!你从台北就模,都快到台东了,你不觉的烦我还觉得累咧。”季羚菱趁着红绿灯的空档,转过身好笑的看着坐在一旁的子君一眼。
自从唐翼尹买车给她到现在,前前后后有两个月之久了,这次是她在没有唐翼尹的陪伴下开长途,因为他之前不放心她一个人开车,所以前一个月他总是特意挪出时间陪她到处练车,直到确定她拿到驾照后才允许她开短程,这次可以跟席清和子君开车一路沿花莲、台东下来,还是她跟他硬拗了三天他才答应的。
“羚菱,如果你是一个上班族,靠月薪过活,就会知道这辆车的价值了,也会了解我为什么对你的车这么赞叹了!”
说实在的,她从进大学和羚菱认识到现在,知道她除了鬼点子多外,就属她的狗屎运最让人望尘莫及了。
当她大学在挥霍以前辛辛苦苦存下来的存款、席清牺牲宝贵时间打工当模特儿时,她大小姐只要坐在位子上就有人送钱上门了;出了社会后,她留在自家公司当米虫、席清辛苦绕着地球跑时,她—个人却在爱人的蔽荫下“纳凉领白薪”,现在呢?她和席清都还没有赚够钱可以独立门户时,已有人帮她买好房子、车子了,现在她要做的就只是——吃饱了、喝足了、花钱去!
唉!为什么同样都是女人,命运却差这么多?
“真的很贵吗?”趁着开车空档,她疑惑的瞄了瞄音响座。
这真的很贵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辆车是唐翼尹特地从日本订回来的,因为他说她不适合开大车,可小车又不够安全,所以从日本订这辆车回来当她的交通工具,到底值多少钱她真的不知道。
“哦,拜托!”坐在后座原本在假寐的席清终于听不下去了。
“你到底有没有金钱概念啊?难道你不会从车子的性能、设备、安全性来看吗?子君说的没错,这辆车就算是我一年的场都排满了还不见得买得起,更何况它还是特别订制的。”
“可是我有问过唐翼尹啊,他说这辆车不会很贵,还说他说忘了给我年终奖金,所以我才收下的啊!”
这是真的啊!当初要不是小黑和他两个人拿出计算机算给她看,让她了解这辆车并不会很贵的话,以她急于和唐翼尹划清界线的情况来看,说什么她都不会收下的。
“更何况我也有每个月从薪水中扣两千元给他啊!”
“两千元?你打算欠他多久?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四十年?”子君从化妆盒上抬起头嘲笑似的白了天真、几近白痴的她一眼。
天啊!怎么会有人这么好骗、这么白痴?那个人还是大学时代的高材生呢,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是她的好姊妹,这……这真是上帝在惩罚她,不然她和席清怎么……怎么这么倒霉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原本想为自己辩解的季羚菱,一看到她们俩各做各的事时,一脸不想鸟她的样子,她就说不出任何话了,只能任由闷气在心里到处流窜。
当她正愁没有地方发泄时,大哥大不识相的响了。
“铃……铃……铃……”
“喂!”她口气欠佳的对着电话那端无辜的人吼道。
挑在老娘心情不好时打电话,那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
“羚菱吗?我是翼尹。”
“找我做什么?”
“你心情不好吗?还是身体不舒服?”丝毫不理会季羚菱生气的语气,他仍然斯文、关心的问道。
原本还想对他凶的季羚菱,一听到他那一贯斯文、柔和的声音时,再也没有办法对他生气。
“没有。你在哪里?……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在录音室里帮新人录音、试唱。”
原本在日本极红的唐翼尹,回台湾后为了避免记者找羚菱的麻烦,再加上和唐父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所以现在退居幕后为一些新人作词写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