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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爱你吗,弟弟 第16页

作者:森田呆子

“在电话中老是说不清楚。”东没头没脑的撂下话来。

“说不清楚什么,你已经回答我,没看到我的手机了。”我狐疑的觑他。

“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你不可能只为了找手机打电话给我吧!”

突然被东说中了,感觉有点像憋了半天的尿,好不容易找到了厕所,以为门上了锁,但裤子一月兑,外头忘了敲门的人却轻易的把门推开,让人糗得无地自容。当下,到底该先拉起裤子,还是无关上门?

“你又知道?”我不服气的反问。

“因为你的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东露出难得的笑容,这一阵子他的心情一直好不起来,为了小柔的事几度陷入痛苦中。

小柔是幸福的,至少东为她而感到苦恼,我就没这种好运,遇不到这种男人,为何男人跟我分手轻而易举,而别人分手却藕断丝莲,难道我比较好讲话,所以男人专门欺负像我这种软脚虾、三角猫、纸老虎。

平常伶牙俐齿的我竟然会词穷,咬着嘴唇思索对策,东倒没有何压弱者的习惯,他只是冷笑了两声,“你不是要去吃晚餐?”

“是买晚餐不是吃晚餐。”我纠正他。

“有什么差别?”

“买晚餐表示用餐地点在家里,吃晚餐表示用餐地点在外头,当然不一样。”

“不认同。”

“那你能说出更好的解释吗?”

“买晚餐不见得表示用餐地点在家里,像我买晚餐就要去别人家用餐。”东正经八百的回答。

“去谁家?”

“你家啊。”他恣意的大笑。

“哼,谁答应让你来我家用餐了?”他怎么会这么厚脸皮。

“既然主人不欢迎,我只好打道回府。”

再次看到了东的背影,刚才是疲惫,这次是落寞,疲惫是身体反应,落寞是心理反应,不论是什么反应都不该出现在一个热血年轻男人的身上。

“你生气了吗?”我对着东的背影大喊。

东并没有回头,只用停下的脚步回答我,像个大孩子在闹别扭。

“你怎么了嘛?”我上前轻拍他的背,东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无奈的笑着。“你不会这么容易生气吧?”

当然不会,因为东蓦地转身吻住我。

虽然天色有点暗河是,我住这里,还想做人。

东完全不需费力便夺走了我的吻,我以为这个吻很短暂,但它远比我想的长了许多。

东的吻很温柔,他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所有的事,包括吻一个女人。

我好忌护小柔,她曾经拥有过东的全部,而我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一开始我便失去了恋爱的勇气,更别谈争取什么权利了。

放在我肩上的手被推开一段小距离,东带着苦恼的表情看着我,我别开脸微愠。“看什么?”

“你一定要让我这么痛苦吗?”

“有吗?”你痛苦?我才痛苦呢!

“没有吗?”

“哪有?”

“好吧,那就没有。”东不想跟我抬杠,放开手退自走开。

“你要去哪?”我问。

“买晚餐啊。”

“你车停哪?”我左右张望没看到上回那辆车,东苦笑:“我今天可没开车来。”

“没开车?你怎么上山的?”

“骑车。

“骑车?”东竟然会骑车来找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莫名的悸动像海浪推挤岸边的船,一波一波想把船挤上岸。

“不介意搭机车去买晚餐吧!”

“不介意。”我终于妥协了。

来到东停车的地方,我指着停在一旁的重型机车,大叫:“天啊!这是你的车?”

“你别像只神经质的博美狗一兴奋就跳个不停。”东无奈的笑。

“我哪是博美狗?我又不是陈翔。”

“陈翔是博美狗?我觉得他比较像圣伯纳。”

“为什么?”

“看到女人就口水直流。”东正经八百的说,逗得我哈哈大笑。

今天他是有备而来,连安全帽都多准备了一顶,坐上东的机车,想保持距离都很难在调整座位的同时,东把我的手往前一拉,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这姿势很暧昧,想不脸红都很难,反正坐后面没人看到,我压根忘了每辆车都有后照镜。

山路崎岖婉蜒,对路况不熟的人想快速行驶并非易事,这条路平常来往的车辆就不多,山下的灯光璀璨闪烁,点缀了漆黑的山路。

几处转弯皆为观赏夜景的好地方,往往到了这几个景点我都会放慢车速,东似乎看出我的想法,逐渐放慢的车速好让我可以沿途欣赏美景。

比起开普教桌山上的美丽夜景,台湾的阳明山逊色不少,我家这里的夜景算不上美,但还是会令人流连忘返。

如果你能拨出两天的时间,到嘉义阿里山附近的茶山游玩的话,将可明白台湾仍有很多适合旅游的景点。

两年前跟学姐一行人,一块到茶山体会原住民的民的生活,住民宿品尝山地佳肴,这种幸福是都市人的梦想,那一次的行程少了东,当时他还在服役。

茶山位于曾文溪的上游,属于邹族部落。一行人驱车直达茶山,来到嘉义山区,沿路的龙眼跟芒果树,一片又一片的果园,结实累累的果树,叫人垂涎三尺。

到达茶山时下午一点多,肚子咕略咕略叫着,边扒着饭菜边赶走闻香而来的苍蝇。

邹族勇士们笑着说:“这些苍蝇都有洗过手脚的啦!你们放心吃饭不用担心的啦!”

安心归安心,卫生还是要顾一下吧!

当我神游茶山之际,远处传来了刺耳的煞车声,我把视线从右边的夜景移往路面时,前方发生了惊人的车祸。

一辆机车被对向来车撞飞了好几公尺,机车骑士及同行友人经过猛力的撞击双双坠地。

我的手心传来东身躯紧绷的讯息,紧搂了东的腰避开目光,我们的车即将撞上前方的肇事车辆与受伤的机车骑土,希望我们的车来得及闪过车祸现场。

在我紧闭双眼的片刻,机车在失事现场前转倒,侧面的金属与路面画出一道长长的火花,因撞击力量太大,东弹了出去,而我重重的摔在坚硬的柏油路面。

我勉为其难的撑起瘫在地面疼痛的身躯,左右找寻东的身影,围观的群众全往路旁靠拢,个个拉长的颈项往山下望,接着听到骇人的消息。

掀起安全帽的欧吉桑喊道:“有人摔下去了。”

是谁摔下去了?想起身,下半身却痛得使我不得下又趴口地面,只能对着路旁喊着:“东……你在哪?”

事情变得不太对劲,我的呼喊得不到任何人的回应,周遭陷入一片混乱当中,耳边不断传来嘈杂的声响,眼前持续浮现小时候恶梦中的逃难景象。

一群人争先恐后挤上即将驶离的柴油老火车,我根本上不了那辆不知目的地的火车,周遭顿时陷入混乱,有人哭号、有人推挤、也有人大声咆哮,这种贴近耳边的叫喊,从小是梦中恐惧的来源。

梦中被推倒在地姿势跟现在雷同,望着载满了逃难乘客的老火车,拖着过重的车厢缓慢地往天之涯驶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拥挤的人群中窜出头来,大喊着:“快上车。”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可以确定一点他是个熟悉我的人,在梦里始终看不清他的脸眉头望着瘫软的双腿,愕然发现——自己只剩下上半身,梦到这里就没了,通常这时我早已挥汗如雨下的被吓醒。

这种恐怖的情节,小时候每天在人夜后上演,逃难的景象像可怕的恶魔,进人梦中纠缠着我,我常被吓得睡觉时不敢合眼。

车祸现场有人忙着打电话,有人忙着安抚伤患,有人指挥往来的车辆,整条山路顿时热闹了起来,早听邻居说这里是容易肇事的路段,每间隔一段时间,地上便会多出来几个白色的人型,驱车经过这里,见到这一幕往往叫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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