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口口水,细声细气的说:“你是钟宇羿吗?”
“你叫什么名字?”钟宇羿没回答她的问话,只是轻抚着她小巧的下巴,反问着她。
真是容易脸红的小东西,他盯着那漂亮的红晕布满了白玉无瑕的脸蛋,连耳朵都羞红了。
他忍不住低头亲了她滚烫的脸颊,她身上有一种不同于香水的甜甜香味,让他有点被迷住了,他舌忝着她柔软的耳垂,轻语着,“喏,告诉我你的名字。”
“樊……樊音。”樊音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乱了气息,猛眨着眼。
“音音吗?”钟宇羿用如般的嗓音唤她的名字。
樊音咽了口唾沫,不敢正视的垂下眼睑。
她好晕、好热,他的呼吸吹在鬓边,让她晕陶陶的。
她眨着眼睛,头脑又不清楚起来了,仿佛踩在云端的不踏实感使她悄悄地揪住他的衣摆,轻吁着,她的睫毛扇了又扇。
药效在她体内运行了吧!瞧她倦得快滑下椅子了。钟宇羿按下附在表上的通讯器,开口唤道:“炫日。”
“少爷。”炫日几乎马上出现,站在门口。
“送她回秋院。”钟宇羿退了一步,才发现衣角被樊音揪着,他想拉开她的手,却惊动了她。她茫然地张开眼睛,手指揪得更紧,他蹙起眉,叹口气说:“算了,我送她回去。”
将樊音抱在怀中,钟宇羿侧耳凝听她在呓语些什么。
“小猫……”
这小妮子,他看着她固执地半撑着眼睑,只好在她耳畔低语着,“我会救它,现在阖上眼,听话。”
樊音安下心来,将脸藏进他的颈窝,手指松开改为环上他的后背,任药效带她沉入熟睡中。
“将猫送回实验室,要他们救活它。”钟宇羿下了命令,瞪了瞪炫日那张大嘴的蠢样。
他抱紧手中的人儿,走了出去,黑狼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时好奇地闻闻樊音垂下来的长发。
老天!他根本不是眼花,是脑袋坏掉了!炫日拍了拍脑袋,在心里想着,他是“秀逗”兼“短路”,才会幻想少爷对女人那么温柔呵护,这些天太热了,把他的脑袋烧坏了。
“你再不去,等一下猫死在你手上,看你怎么跟少爷交代。”耀月在一旁提醒着他。
炫日大梦初醒般的上前“捉”……哦!不,是“捧”起小猫,看到小猫只剩一口气,他低咒着,身形极快的掠了出去。
我的小祖宗猫,你可千万别死在我手上,撑着点,要死到实验室再死,炫日在心中祈祷着,小猫若在他手中毙命,他对少爷就难交代喽!
看着炫日飞快地冲向距离并不算近的实验室,耀月关上书房的门,脚步也不停歇地向秋院移去。
保护少爷一向是他们的要务,但以后要保护的只怕不只是少爷了,耀月低笑着,愉快的走向秋院。
“兰姨,我没有欺负她。”钟宇羿第N次的重复着,“她是被实验用的猫抓伤了,我给她打了解毒针,她才会睡得那么熟。”
“我知道。你不要因为音音是你老爸带回岛上来的,就迁怒于她,这丫头心地很好,人又乖巧又可爱,比起你那狐狸精好上千倍,她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看人家小好欺负,我可是很疼她的……”兰姨唠叨的嘀咕着。
被打败了。钟宇羿无奈地叹口气,兰姨是他已过世的母亲的妹妹,所以他一向很听她的话,也很敬爱她,把她当亲生母亲一样看待。
看来这小妮子已深得兰姨的喜爱了,他瞄瞄床上的樊音,浓眉蹙了起来。
“她老是这样踢被子吗?”钟宇羿截断兰姨的唠叨,伸长手替因翻身而将被子踢到腰际的樊音拉高被子,听见她在喃喃地唤着妈妈时,他的眉头锁得更深。
“什么?”兰姨怔了一下。
“这儿入夜后都挺凉的,她这踢被子的习惯真不好。”钟宇羿回头,看见她促狭的笑着,他有点尴尬的清清喉咙。
“音音很不错吧?”兰姨拍拍他的肩,她从未看过宇羿有如此局促的表情,想来音音是让他动心了。
“她……是爸买来的吧?”钟宇羿问,有点好奇。
“对啊,听说她的继父是个烂赌鬼,本来要把音音卖给私娼去当妓女,是你爸不知道用多少钱买的。”兰姨叹着气,“这音音真可怜啊,刚来那些天老是哭,半夜还会哭醒要找妈妈,年纪还那么小,可真难为她了,不过怎么都比被卖去当妓女好吧。”
钟宇羿没回答,只是再看了看樊音,眼神中出现难看的情绪。
“音音她现在没事了吧?”兰姨问道。
“没事,明天再上我那儿去打一针就好了。”他的话让兰姨吓了一跳。
“上你那儿?你那‘生人勿近’的冬院?我没听错吧,刚才音音是打你那冬院被送回来的?她怎么会上那儿去了?”兰姨追问着。
“她……追猫追上了冬院,我书房刚好有解毒剂,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面对兰姨揶揄的笑容,钟宇羿有些招架不住,匆忙的说:“我先回去了。”
“宇羿,你们下个月结婚,知道吗?”她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在他身后喊着,见他飞快的离开,她的笑容很愉悦。
炳哈!她就猜想音音这女娃儿可以吸引宇羿,果然是猜中了。
钟宇羿急促的脚步直到踏上冬院的前廊才慢了下来。见鬼了,他居然会被那样稚气未月兑的小女孩给牵动心绪,真是不可思议。
黑狼在他脚边,用湿湿的鼻子顶他的手。
钟宇羿模模它的头,对它说:“怎么样?敢跟你要东西,那小妮子是个勇敢的小女人,对不对?”
黑狼“呜”了一声,摇了摇尾巴。
钟宇羿沉吟着,“或许,娶她并不是个很差的主意……”
“进来。”视线未离开眼前的电脑,钟宇羿扬声喊着。
他正坐在书房的大书桌后,桌上是杂七皱八的大堆纸张,他已经工作了一下午,桌上全是他列印的成果,有用的、没用的,全堆在一起。他习惯最后再作总整理,顺便重新视察一次。
现在他正看完E-mail的资料,皱着眉,他并没有列印出来,而是将它消除掉。
黑狼仍是趴在书桌的旁边,耳朵动了动,它对来者扫了扫尾巴,头还是没抬起来过。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喂,宇羿,我觉得黑狼没有很喜欢我耶!”柯子翔嘀嘀咕咕地在沙发找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它如果不喜欢你,你连进都进不来,”钟宇羿瞧他一眼,“像佐藤就进不来,黑狼会把他挡在门口。”
“佐藤?是你那阴沉管家,还是那风骚小姐?”柯子翔问,将手中原来拎着的纸摺成飞机。
“都一样。”钟宇羿手指在键盘上移动着,结束他的工作。
“说真的,那佐藤兄妹我也不喜欢,哥哥是一副死人奸诈脸,妹妹是狐骚味十足。”柯子翔撇着唇,手上的飞机已经摺好了,用手比画着。
“狐骚味?不是正合你胃口?”钟宇羿揶揄地说,“你的女人不都是又娇又媚?”
“喂!你别破坏我的‘清誉’,”柯子翔嚷了起来,一副深受屈辱的样子。“我的品味很高的,倒是你,快结婚的人要收敛一点。”
钟宇羿挑挑眉,微微笑了笑。
“你那小女人很纯的,又漂亮又可爱,配你,啧啧,太可惜了。”柯子翔摇头惋惜着,将手中的纸飞机射向钟宇羿。
钟宇羿伸手接过,问道:“你见过音音了?”
“嗯,特地去秋院看她的,宇羿,你完了,”柯子翔嬉笑着说,“姑丈弄那么一个让人容易动心的美人儿来,看你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