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熟的牛排口感特别爽口,滋味也最鲜美,你要不要试一试?”他切了一小块丁骨牛排到她的餐盘里。
华语蝶的双眼倏地瞠直,胃口尽失。番仔就是番仔,果然尚未开化,居然以吃“生”
肉为乐。
“你怎么不吃呢?”
“我想休息一下,等一下再吃。”她依然死盯著自己盘里的“生”肉。
“这么容易就饱了?还是再多吃一点吧。”他以为她和他以前的女伴一样,为了形象装淑女,所以才盯著自己的餐盘猛吞口水。
“你放心,就算会撑死我也非把你的荷包吃到缺一大角不可!”哼!谁让他绑架她,她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努力重新培养大吃大喝的情绪。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了。”
“你们外国人使用刀叉都那么优雅吗?”她目瞪口呆地望著他轻巧又熟练地舞动手上的刀叉,感觉既优雅又高贵,反观她自己,动作粗鲁得像拿把菜刀在手上似的,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或许吧。可是你也不用太羡慕,因为我们只是习惯使然,就像你们中国人惯用筷子一样。”他轻易地看透她的心思。
“说得也是。”其实若撇过他那块“生”肉别看,只看他舞动刀叉的优雅模样,倒不失是种视觉上的享受。
“快吃吧。”他私心地希望她能吃胖点。
“喔。”有些心不在焉的华语蝶手一滑,差点将自己盘子里的整块猪排结甩出去。
“啊……”
偷偷地望了下四周,确定没人瞧见她出糗后,她庆幸地吐了吐舌头。
“需要帮忙吗?”嘴角的抽搐泄露了奥克韩森力持镇定的假象。
“也好。”她老大不客气地将自己的餐盘和刀叉推到他面前。“还有,想笑就大声笑出来,省得得内伤。”
她才说完就发现他愣住的表情,这才醒悟他根本是在调侃她,随口说说罢了。来不及收回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空手收回,还是连带餐盘一起收回。
“能替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他及时替她解除尴尬。
“谢谢。”她不自在地说道。
他没说话,只是温和地对她笑笑。
“好了,你可以开始吃了。”他将切好的猪排推还给她。
“谢谢。”她再次道谢,然后低下头开始猛嚼嘴里的猪肉,把所受的闷气发泄在它身上。
“你很容易把别人的话当真。”他肯定地说著。
“嗯。所以我的朋友常形容我是单细胞生物。”她没心机地说著。她从不怕因此被人形容成蠢或笨,因为她认为还有个小小比她的神经还粗、还大条,所以比上或许不足,但比下绝对绰绰有余。
“天真是种美德。”他言不由衷地说著,心下却早已把她归为保育类动物了。
“本来就是。天真总比想著怎么害人、防人来得好。”
她骄傲地宣告,他却满眼不可思议地怀疑她究竟是如何在这现实的社会生存的。
“我说错了吗!”她不高兴地盯著他异样的表情。
“没有,你说得好极了。”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说不出伤害她自尊的话,所以只好背著良心说出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来。可偏偏她就是信了,还笑得灿烂无比。
“呕……”她忽然像是被噎到似的吐出口中的肉,不断干呕,最后忙不迭地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
妈呀!她居然不知不觉地把那块“生”肉也放进嘴里嚼!华语蝶这下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了。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很像什么吗?”奥克韩森将车停在S大的校门口后,侧身逗著整路赌气不说话的华语蝶,企图诱她开口。
“开门!”华语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地直接推车门准备下车,车门却文风不动,她不禁火大地踹著车门。
“刚刚才像只气鼓鼓的青蛙,这会儿又像只发狂的斗牛,你也未免太多变了吧?”
“你才是只恶心又嗜血、外加没文化的超级大沙猪咧!”她气呼呼地转向他,指著他的鼻子流利地骂著。一想到他“贡献”的那块“生”肉不仅害她倒胃,甚至胃口全失,她就整肚子火。
“你红通通的脸就像颗可口的苹果,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他俯身向前,好似真想咬她一口,吓得华语蝶连忙躲开。
“你果然是个未开化的野蛮人。”她又惊又怒地啐他。
“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哎呀!你更咬人呀,”她气呼呼地嘟著嘴,瞪著突袭成功的他,双手亡羊补牢地护住双颊。
被外国人的口水沾到,她的脸一定会烂掉啦!她的脸瞬间苦得不能再苦。
“我已经事先警告过你了,不是吗?”他毫无歉意地露出淘气的笑容。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她将她所知的骂人字汇全数用出来唾骂他。
“你的脸更红了。”他不怀好意地说。
“你又想干嘛了?”她防贼似的紧盯他的唇,双手更用力地护住自己的双颊。
“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我只是想——”
“想什么?”她防范地把身子往后缩了缩。
“想——说……”他恶意地逗著她。“你的脸更红了,待会儿会不会休克呢?”他慢条斯理地说著:“是不是该早些回宿舍休息呢?”
“既然那样,你还不赶快开车门!”她求之不得地说著,但仍小心翼翼地防范著他。
“开车门当然是没问题,可是你是不是应该看在我免费当了你一整天的司机分上,给我一个晚安吻呢?”
“你休想!我的初吻是要留给我第一个男朋友的!”她下意识松开护住双颊的手,改抚了抚自己的唇,一时忘了自己的初吻早被他夺走了。
她无意识的举动看进奥克韩森的眼里却成了十足十的诱惑。
“那换我亲亲你的额头总成了吧?”
“不行!我厌恶和外国人有肢体上的接触。”碰了怕烂掉。
“你闭上眼睛,把我当成中国人不就好了?”他诱哄她。
“好吧,可是要速战速决哦。”她很清楚再坚持下去,他只会跟她继续耗在车里,直到她妥协为止。
奥克韩森露出得逞的诡笑,没有回答就迳自吻上她的额,双手悄悄地环住她的腰,用力一搂,吓得华语蝶不由得惊呼出声,双唇微启,他遂把握良机强行掠夺,直取她口
中的芳香。
当他一侵犯她的唇,既恼又怒的她立刻握起拳头反抗地棰著他的胸,撒泼地反咬他的唇,可在他的坚持下,缺氧的她渐渐无力反抗。
他温软的唇瓣伴著淘气的白牙轻柔地舌忝吮、啮咬著她被吻肿的唇,大胆的舌头更是探入她的口中与她交缠、嬉戏,汲取她口中的甜美。
在他极富技巧的逗诱下,异样的情潮袭上她不设防的心,令她悸动不已,任由他主导一切。
蓦地,残存最后一丝理智的奥克韩森强迫自己放开华语蝶。
他诧异地发现她竟可以轻易地撩拨出他的,甚至比那些有技巧的女人更能让他投入纯感官的世界中,不想退离。
不过,最令人感到意外的还是他居然不排斥她的近身,反而还觉得备感温馨。
脑中一片空白的华语蝶努力地吸进新鲜空气之余,心头不断涌现一阵阵的失落,让她真想重温那如梦似幻的甜蜜享受,所以虚软得如一摊烂泥的她任自己摊在他的怀里回味。
“我是不是应该负起责任当你的第一任男友?”恢复神智的奥克韩森附在华语蝶的耳边,戏谑地低喃。
“啊?”神情迷的华语蝶表情一片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