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OK!目的地到了,下车吧。”奥克韩森绅士地替华语蝶打开车门,却意外地看见她脸色瞬间刷白。“还在生气呀?”“死洋鬼子,你一天不说英文会死啊!”她破口大骂,却因冷汗频冒,全身颤抖,牙关打颤而显得一点威力都没有。
“我很抱歉。”他伸出手想帮她抹去额上的冷汗,却被她瞪得硬生生地收回手。
“你还好吧?”
“如果你再口出‘番话’,就算你在开车,我也要冒著出车祸的危险,非把你打到满地找牙不可!”她咬牙切齿地把威胁由齿缝中挤出。
“下次我会小心的。”
“下次?”还有下次?她恶狠狠地瞪著他:“你给我听清楚,绝对绝对不准有下次!”她强他所难地威逼著。
“0……喔,我知道。”在华语蝶差点喷出火花的狠瞪下,奥克韩森硬生生地收回K子。
“知道就好。”华语蝶的脸色这才和缓了些。
“哇,真美!”华语蝶月兑下脚下的凉鞋拎在手上,开心地在沙滩上转圈圈。
清凉的海风拂过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庞,顽皮地吹乱她乌黑的亮丽发丝,长发随风扬起,令她感到无比的清凉。
“小心,别跌倒了。”奥克韩森利落地扶住因脚下踉跄而向前倾的华语蝶,薄唇不经意地扫过她细腻的脸庞,酥麻的感觉霎时传遍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感觉像被电到一般。
“谢谢。”没察觉异样的华语蝶却也迅速退开,猛擦著刚被奥克韩森碰触到的手臂。
“你喜欢这里吗?”他拉住她向前飞奔的脚步。
“嗯。”她点了点头。“别拉我,我要去捡贝壳。”兴奋的她瞬间忘了他是个外国人。
“我陪你。”他放开她的手,任她蹦蹦跳跳地朝大海方向前进。
“真扫兴,这里都没什么贝壳,要是在南部的海滩,就随地都可以捡到贝壳了。”
搜寻了好一阵子却没捡到几个贝壳的华语蝶终于放弃地往海滩上随地一躺。
奥克韩森见状,顺势坐到她的身边。
“你很喜欢贝壳吗?”他忍不住探查她的喜好。
“还好啦,我比较喜欢的是找寻的过程,那种感觉就像在寻宝,好玩极了。”她闭上眼,纯粹听他迷人的独特嗓音,当是一种享受。
“原来你是个大孩子。”
“你这是嫉妒,还是羡慕我尚保有赤子之心呀?”她不认为自己幼稚,反倒另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为什么不交男朋友?”他直接导入他想知道的话题。
“你又知道我没有男朋友了?”她不服气地嚷嚷。
“你脸上写得很清楚,我当然知道。”他似真似非地戏弄她。
“胡扯。”她虽然大声地反驳著,可手却下意识地模模自己的脸。
“你还没回答我。”她红通通,像极了苹果的脸蛋诱惑著他。
“我也想交啊,可惜没人追呀。”她自己也感到相当无奈,却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缘分未到。
“你不认为我在追你吗?”他气闷地问著。是她迟钝,还是他表现得不够明显?
“你?少来了,我什么都没有,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饭可以多吃,白日梦最好少做点。”
“我是真心的,要不我何必特意去矫正自己的中文发音呢?”
“因为你把我当成一种挑战,一种势在必得的挑战。”她是心思单纯,不是愚蠢。
“你的眼睛早出卖你了。”
“是吗?”他真的表现那么明显吗?
“是。如果你有机会见识见识我那两个合伙人的男朋友,你就知道自己失败在哪里了。”
“就算我真的把你当成一种挑战,可是难道你一点都不被我吸引吗?”他对自己的外在条件相当有信心。
“经你这么一问,我才突然发现你还真是百份之百地符合我所有择友的条件耶。”
华语蝶猛坐起身来,仔细地将他全身上下彻底地打量一番。这还是她第一次正眼瞧他哩!
“那……”得意之色瞬间笼罩他的眼眸。
“你先别得意。”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意思是说你完全符合我交男朋友的三‘不’条件。我一不交外国人,二不交太引人犯罪的男人,三不交太过于有钱的男人。而你呢,正好全符合了。”
“为什么?”奥克韩森差点顺口问出Why。
“因为没保障。”
“我不明白。”有钱有势的男人不是会令女人的下半辈子更有保障吗?
“这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外国男人天生就不得我的缘,一个让我看了就反感的男人教我如何和他厮守终身呢?而太引人犯罪的男人容易遭其他女人觊觎、掠夺,实在是太没安全感了;过于有钱的男人嘛,那就更不用提了,男人一有钱就容易乱来,更没保障。”
“并不是所有高、帅、有钱的男人都不值得依靠,你不该一竿子打翻整船人。”
“你是男人,当然这么说了。算了,懒得理你,现在这种海风轻轻拂过身体的感觉最适合睡觉了。”她闭上眼睛,准备补眠。“如果你还有其它的问题,一切等我睡饱了再说。”
饼了好半晌……奥克韩森望著华语蝶娇憨如稚儿般的睡容,心中霎时涌现一股淡淡的柔情。他伸出手,轻悄悄地沿著她的轮廓游走,她不施脂粉的水女敕肤触令他爱不释手,留恋不已。
她含著笑意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得他心猿意马,忍不住地低伸舌轻舌忝她樱桃般的小口。
呵!她可真信任他呀!
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爱怜之情顿时盈满他的胸臆,他柔情地把自己的大腿权充枕头让她枕,更不忘月兑下西装外套帮她盖上。
当所有的动作完成后,奥克韩森才猛然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他不禁再次自问:他现在的举动到底是一种征服的手段呢?
还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反被自己的猎物掳获了呢?
“小蝶儿,醒醒,快醒醒。”当太阳西下,海风愈来愈强,华语蝶却半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时,奥克韩森不得不试著叫醒她。
可叫也叫了、摇也摇了,她却依然不为所动地闭著眼睛,他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气地看著她因为不甘受扰而更加贴紧他的无意识举动。
不巧的是她不安分的小脑袋瓜正好枕在他最敏感的部位辗转反侧,惹得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生理反应。
他不死心地又唤了她几声,最后不得不屈服在她厉害的赖床功之下,干脆直接抱起她走回车内。
当他将车子停在来来大饭店的停车场后,他想都没想地直接扭开汽车音响,将它的音量开到最大,任由震耳欲聋的摇宾乐充斥在车内。
“打雷了吗?”被惊醒的华语蝶揉著眼睛问道。
“睡饱了吗?”达到目的的奥克韩森关上音响,递上一张湿纸巾。
“呵……”她打了个大呵欠,起床气颇大地骂著:“你又把眼睛丢在家里了呀?”
“吃饭了。”他能理解她不悦的语气从何而来,所以不计较地导向正题。
他体贴地帮她打开车门,扶她下车走进餐厅,免得还不是很清醒的她一股脑地扑到地面,对他行大礼。
当主菜上桌后,吃到一半的奥克韩森突然发觉华语蝶猛咽口水的怪异举动,不禁好笑地看著她。
“为什么苦著脸?不喜欢西餐吗?”
“不是。”华语蝶死命地盯著奥克韩森餐盘里的牛排,感觉胃酸正在胃里兴风作浪,差点就当著他的面吐出来。“喂,你不会觉得那块肉鲜血淋漓,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吗?”她指指他盘中的牛肉,猛咽著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