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群人同时冲上前攻击孤单奋战的红衣。
“我要烧掉包子店,你敢惹我们?”小淇在一旁威吓道。
“你敢!”红衣从人群中抽身,一巴掌打上小淇的左颊,随即勒住她的脖子,威胁身后的一群太保、太妹。“我警告你,你只要敢动他们两个老人家一根寒毛,我会让你后悔,你不妨试试看!”
红衣忿怒的声音在女孩耳边警告,她手劲加重,勒得女孩白了脸。
“放开她!贱货!”太保、太妹鼓噪着,有人拿出了刀子。
“你们看看自己,不为自己的模样觉得羞耻吗?”红衣扫过他们的奇装异服和流气表情。
“要你管!不要管小淇,打死她!”她的话惹恼了这群混混,他们的不堪禁不起话语和眼神的戳破。
红衣没想到他们竟不顾同伴,刀子直往她砍来。她闪避不及,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被她勒住的小淇也受波及,被刀子划伤,当场嚎啕大哭。
场面一阵混乱,她来不及应付眼前已经气红了眼非要杀她泄愤的混混。
眼看无眼刀子向她纷纷砍来,忽地,一个男人撂倒几个围着她的不良少年,勾住她的腰,救她出重围。
“你!”红衣没料到救她的人竟是巽烈。
巽烈放开红衣,专心应付眼前已经失去理智的不良少年。
“都是你害我的!”捂着被刀片划伤的右脸,小淇抢下同伴手上的刀子,气怒地朝着红衣的脸划去。
还好巽烈及时挡住刀子,却教他的手臂被划上一刀。
“干!你们该死!”一名少年趁巽烈分神之际,扬起怀中偷藏的玻璃酒瓶朝他头上狠狠一击。
玻璃四溅的巨大声响让全场静止了下。红衣见状,急得放声呼救。
***
看着巽烈昏迷苍白的脸,红衣不断在心中自责。
他为了救她差点丧命,医生说如果再打偏几寸,正中太阳穴的话,他就没得救了。
红衣的双手不断颤抖。他差一点就死了,是她!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颤抖的手突然传来热度,原来是巽烈按住她的手。
“……你醒了!”他终于醒了,红衣不禁喜极而泣地放声大哭。
晕眩的脑袋禁不起她高分贝的魔音,巽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强忍住欲呕的冲动。
“哪里痛?”沐红衣焦急问道。
“嘘……小声点,让我休息一下。”巽烈睁开眼,小声要求。
“对不起。”红衣立刻退到一公尺外,频频点头表示她的歉意。
巽烈触模痛楚的前额,麻药已经开始失去效力。
就在这时候,病房突然冲入了一群人,一位母亲直扑在地跪在红衣身边哭泣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原谅我儿子,把他的右手还给我们。”
红衣模不着头绪地问:“你说什么?”
“我儿子昨晚不懂事伤了你们,我知道是他的不对,求你告诉我他们被砍下的右手在哪里。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教他!”她依然趴在地上,老泪纵横的模样让人心酸。
“到底是什么事?”红衣惊慌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他们的手到底在哪里?一过六小时,他们的手就再也接不回去了!”激动的母亲还是频频摇晃着红衣。
“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安静。”数名护士跑来拉开这些焦急的父母,关上病房门。
护士长走到红衣身边,低声说明:
“凌晨送来八名青少年,右手全被同一种手法遭人砍断。据他们透露,他们昨晚打伤你们,他们的父母猜测是……”护士长神情紧张,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你们是说,你们怀疑他们的手是我们砍下来的?”红衣环视周遭一群心焚如急的父母们,最后落在同样震惊的巽烈脸上。
“不……不是我们,我们一直在这里。”红衣摇头否认。
“求求你,我知道是我儿子错了,求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吧!”一名母亲跪地磕头,替自己的儿子求情,只要能救回儿子的右手,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不是我们做的,从他们打伤我们之后,我们就一直在这里。”红衣完全无法接受此刻的状况,心头一片混乱。
“我可以作证他们从未离开这里,也没有向外界联络过,你们还是问清楚你们的儿子、女儿到底还惹了谁?带他们出去,病人需要休息。”医生走进病房,权威地说着。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的右手全遭人砍断?”红衣看着一一被拉出去的父母们,眼神呆滞地问着医生。
“是的,事发至今已经超过四小时,在没有妥善保持断肢的情况下,就算接回去,恢复正常活动的机率也不高。”医生平淡地叙述着。
医院的医护人员有三人以上可以向警方作证,这对男女从进医院至今,一直在手术室进行缝合手术,他们有绝对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到底是谁干的?”红衣呆呆地望着医生,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警方还在调查中。”医生边回答边进行检查工作。
“最少要在院观察三天,才能办理出院手续,你们好好休息。”医生说完,打开病房门离去。
看着慢慢关上的病房门,她可以看见门外仍在跟医护人员争执的父母亲们,他们的脸上写满无助、惊慌与焦急。
“你想是谁做的?”红衣转头看向巽烈。
“不知道。”巽烈闭上眼,心中却有了结论。
“我……我想去帮他们找,还有两个小时,或许还来得及。”她不能眼看着那些不良少年全都成了残废,他们是做错事没错,但这个惩罚实在太重了。
巽烈不置可否地看着红衣走出病房,然后才坐起身,想找寻自己的手机。
“有事找我?”巽为风无声地走进病房,看着巽烈拨出电话,他怀中的手机随即频频震动。
“放过他们吧!”巽烈平静地请求他放了那些不懂事的小孩一马,他心中清楚断手事件是巽为风主导的报复行动。
“他们差点要了你的命,只砍断他们的右手,算是手下留情。”
“还给他们。”
“为了那个女孩,你已经是第二次求我了。她值得你这么做吗?那个女人利用你保护她的侄女,只为了防我。”巽为风的薄唇泛起阴寒的微笑。“看来你的工作不轻松,以那女孩的闯祸程度,不需要我动手。”平板的声音中充满讥讽。
“她没有利用我,她是养育我的母亲。”没有任何人能抹灭纪月镜对他的养育之恩,她对他甚至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要好,她是倾所有的心力在教育他啊。
“我知道她待你很好。”这是他至今没有对纪月镜,还有她两个儿子报复的原因。
没错,纪月镜对巽烈是有养育之恩,但他从没有忘记那女人所做的罪状,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无法抹去她杀了他父母的仇恨。
“我请求你。”巽烈艰难地吐出他的请求。
巽为风笑了,但笑得空洞、森冷。
“你受那女人的影响实在太深了。”那女人为了赎当年的罪,吃斋念佛至今,连巽烈都被她教育出一副好心肠,实在太可笑了。
“好!我还他们右手,留给他们将来死后好有个全尸。”巽为风笑着答应,脸上是没有掩饰的怒气。
“谢谢。”看着巽为风离去的背影,巽烈的内心五味杂陈。
为了上一代的悲剧,他必须夹在养育他的母亲,与他血亲的哥哥中间为难。
要到何时,自责与仇恨才会完全消除?
***
“发布新闻稿,让巨男先出国避避风头。”巽为风坐进车里,阴冷地下达命令。
“老板?”接收讯息的手下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