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疯了!”喝了一口茶压惊后,张菱玲严肃的朝凌月魄宣称。
“为什么大少爷疯了?”管仲宇问。
白了管仲宇一眼,张菱玲不理他,自顾正经的向凌月魄道:“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忽然跟自己的侍女求婚的。”
“求婚?你说提亲?”凌月魄剑眉微扬。
想了想,她点点头,反正这两个词儿意思相同,差不多啦!
“我并没有跟你求婚。”凌月魄气定神闲的绽唇一笑。
“呃?”张菱玲一怔,随即不悦道:“那要不然你有在路上跟我说决定娶我为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只是闲着无聊寻我开心?”
如果是那样当然最好,但……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头酸酸的?
“当然不是。”凌月魄凌月魄俊脸略带严肃的微微摇头。
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她可奇怪了,“那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告诉你我的决定罢了。”凌月魄悠悠一笑,款款深情尽藏眸中。
张菱玲一脸茫然的转头问管仲宇:“请问,你家大少爷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大少爷决定的事,你只能接受,不得拒绝。”管仲宇忍着笑解释,“所以大少爷根本不需要跟你求婚,既然他想娶你,那你就等着下嫁就是了。”
“什……什么?”这只狂妄的沙文猪!
“难道没人跟你说大少爷是很任性的。”管仲宇偷偷的在她耳边加了一句。
张菱玲气得是一翻两眼瞪,只差没发火而已,顺了顺气,她尽量心平气和的问:“对不起,就算大少爷您‘决定’娶我为妻好了,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您下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什么?总该有个原因吧?”
“当然有。”凌月魄温柔的凝视着她,黑亮的星眸有着说不尽的情意。
“那……那……原因是什么?”
按着胸口,张菱玲脸红心跳的轻喘不已,不行了!她快窒息了,昨天的凌月魄已经很奇怪了,但今天的凌月魄更奇怪!让他这么一凝视,她就觉得双脚发软,心都快蹦出来了。
避仲宇为了看好戏,很努力的忍着笑静立一旁,他可不想杀风景的笑出来然后让凌月魄给赶出厅去。
“……什么?”看着凌月魄朝自己走来,张菱玲不由惊慌失措的退了两步,他坐着的时候明明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一站起来就让人倍感压迫?“你……你别过来。”
凌月魄直走到她身前两步远才停下来,他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红通通的脸颊轻声道:“可还记得昨日你在街上说的那番话?”
张菱玲根本没有反应,只能呆呆的望着他,倒是管仲宇思忖着她说了些什么话。
凌月魄也并不期望她能有什么反应,径自一笑续道:“你说得没错,由于我得天独厚的相貌,便让我从小到大受尽镑种宠爱与纵容,人人都喜欢我,没有人舍得让我吃苦受委屈,就算我做错了事或惹了麻烦,也没有人会责骂我,就连现在,我也能靠着我的相貌而事事一帆风顺,受人逢迎。”
“但是,每个人看到的都是我的外表,而没有几个人能注意到我的才能,明白我内心的想法,甚至连爹爹与娘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别说是星魂与照雨了,这让我感到很痛苦,连带的让我对自己的长相起了近乎自卑的想法,于是在十岁那年,我要求爹爹给我一顶纱帽,从此,我只要出房门就一定戴着纱帽,当然后来只有出门的时候才会戴,到如今我整整戴了十五年了。”
“你戴纱帽是因为对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张菱玲觉得开始头昏了,如果连他都会对自己的长相感到自卑,那其他人岂不就都该因羞愧而自杀了?
“现在当然不会。”凌月魄好笑的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张菱玲,若不是碍于管仲宇在旁边,他真想尝尝看她那红嘟嘟的唇是否如她的人一般清新甜美。
看着他们含情脉脉,深情凝视的样子,管仲宇忽然觉得自己实在煞风景,不过也很无辜,若不是还有事等着和凌月魄商量,他“也许”会很好心的放弃继续看戏而离开。
凌月魄退离了两步,看着表情明显放松的张菱玲,他温柔的笑道:“其实我只是想和一般人一样,受人平等的看待,偶尔有人会责骂我,甚至是打我都行,这样我就会觉得我只是一个平凡人。”笑了笑,他继续道:“我虽然很早就懂事了,但那时毕竟年纪还小,思想不够成熟,很多事并不是我能理解与接受,所以当然会有些奇怪的想法。”
听完凌月魄的话,张菱玲总算肯定他果然有被虐待狂,不过,她不肯定胸口传来的阵阵抽痛是什么,只知道这种痛楚令她很难过,这是心痛吗?她不知道。
张菱玲忍不住问道:“你……你说这些与你想娶我有什么关系?”她开始怀疑的思索起这之间的相互关系。
凌月魄笑了笑,仍旧悠思,“随着我愈来愈不快乐,每个人都慌了,人人想尽办法讨好我,想让我开心,但是我却依然无法高兴起来,直到有一天,中清拿了一把刀给我,笑嘻嘻的对我说,只要我在脸上划上两刀,那所有的事就都可以迎刃而解……
“什么?他疯了不成?”张菱玲大叫,紧张兮兮的审视他的俊脸是否有伤痕。
“他没有疯,他只是了解我的心结所在,他也是第一个明白我的人,所以他以这种方法来帮我解开心里的症结。”凌月魄微笑的看着她。
“哦?那……你真的自己割了两刀啦?”她真无法想像在这张完美无缺的脸上多了两道刀痕是什么样的情形,唯一肯定的是,她一定会可惜又心疼个半死。
“当然没有!我才没那么笨。”凌月魄翻翻眼,轻轻的笑了起来,“不过,经过中清如此的开导,从此我恢复了正常,而爹爹和娘也了解了我的心事,长大后,又陆续遇上了仲宇及应傲他们,我总算是有几个真正了解我,生死至交的知己好友、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他侧头和管仲宇交换了挚情的一眼,各自会意的笑了起来,浓厚坚诚的情谊尽在不言中,张菱玲含笑看着他们情谊交流,不过,听了半天,她虽然深受感动,但还是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何关系。
回眸望向凌月魄忽然切入正题,“我虽然有几个知己兄弟,但却没有半个红粉知己。”
“呃?哦——然后?”她慢两拍的会过意来。
“直到昨日你说的那番话,我终于发现,原来我寻觅了半生的红颜佳人就在我的身边,所以我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都要将她留在身边,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她娶回来,伴我生生世世。”
对于向来含蓄的凌月魄来说,这可算是他最深情透骨的告白了!避仲宇在一旁想着。
“呃?那个红颜佳人不会刚好就是我吧。”张菱玲苦笑道。搞了半天,原来“祸根”是昨天那段连她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话,而话居然就因为这样就决定娶她?这是什么思考逻辑?
凌月魄眉飞色舞的灿然一笑,一扫方才深情似海的温柔,反而摆出一个金童也似的纯真无邪的容颜,“当然是你啦,玲儿,我想你不会怪我擅自决定吧?你是这么的善良,应该不会怪我吧?”
避仲宇眼神一亮,他可是很清楚,当凌月魄露出“金童式”的无邪笑容时,通常那就表示有人要遭秧了。
“呃?问题不是这个……”张菱玲微一怔忡,他扯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