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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情贝勒 第23页

作者:掬月

这不是她的妄想,他真的站在她面前,颊上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不是她思念而成的妄想,他是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眼前。

“你……”看见他,她心底有太多话想对他说,她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他是不是决定和她和好?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他,可是她却虚弱得吐不出话。

他伸出食指,温柔的按住她的嘴唇。“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有什么话等养好精神再说。”

他的温柔举措令她红了眼眶,她没想到还能感受到他温柔的对待,她以为在桂花树那日之后,这些都只会出现在梦中。

她吃力的移动无力的手抚上她日思夜想的俊美脸庞。

“可以和好吗?”她泛着水雾的双眸闪烁着希冀,直勾勾的望向他。

见到他后,她霎时明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当一名陪寝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为了他,自尊骄傲她都可以抛弃,她可以忘了自己不愿共事一夫的坚持,放弃追求全心全意的爱的想望;只要他可以分一点爱给她,那些她都可以不要了。

他伸手将她轻抚他脸庞的柔荑握住,缓缓送往唇畔,并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我们一块儿回贝勒府。”在他找出何以这个贪婪又浪荡的女人可以教他心生恐惧前,她都得乖乖待在贝勒府里。

白冉云缓缓漾开笑。

他说两人一块儿回去?那是不是表示他也会爱自己一点点,对她如同馨园其他人,不会再对她不理不睬。

她心头暖暖的,她再也不在乎,再也不计较他的爱是不是不完整的;只要他肯爱她就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冉云小姐,你醒啦?”女仆一见到白冉云睁开眼,立刻趋上前。

白冉云瞧望着眼前陌生的女仆,视线越过她,再环顾这间陌生的房间。“这里是……”

“冉云小姐忘啦,这里是贝勒府嘛!”女仆一面将她从床上扶起,一面向她解释。

“可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她应该在馨园的。

“贝勒爷给小姐换了新房间,这儿是主屋的东厢房。”

东厢房?怎么不是馨园呢?她惊诧极了。

难道这表示她不再是侍寝,所以不让她回馨园?

不,如果连他的侍寝都当不成,那自己还能是什么?

“贝勒爷呢?我想见贝勒爷。”她焦急的问。

她想要找他问明白,为何她不是待在馨园,难道他就真的这般厌恶她,觉得她连做他一个小小侍寝也没资格?

“这个时间贝勒爷应该是在书房吧!”女仆见她这么焦急连忙道。

“我要上书房找他。”白冉云激动得强撑起无力的身子缓缓下床。

“冉云小姐等等,你要做什么?”她激动下床的动作吓得女仆连忙伸手阻止,贝勒爷亲自交代她照顾好小姐,要是小姐有什么差池,她可没这么多脑袋可以给贝勒爷砍。

“我要见贝勒爷,我要见他。”白冉云不顾女仆的阻止,硬是摇晃地下了床。

“小姐,求求你先别这么激动,快坐下来吧!”女仆迅速搀扶住她,“你这么多天没进食,现在身子非常虚弱,别说书房离这里那么远,恐怕你尚未走到这个房门口,人就晕倒了。”

白冉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她的身子确实虚弱得连走出这房间的力气都没有,更遑论要走上一段路到书房,可是她真的等不及了。

“求求你带我去见贝勒爷。”白冉云向女仆哀求着。

“小姐你别这样说,奴婢担当不起的。”

“求求你带我去见贝勒爷,求求你。”白冉云扯住她的衣袖不断哀求。

“好吧!”女仆叹了口气,“不过还是先让我到膳房给你弄点粥,喝完粥后有精神再去找贝勒爷吧!”

“谢谢你,那就麻烦你替我弄点吃的。”

“小姐你先在房里等等,我去膳房一会儿就回来。”女仆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不消片刻,她端着一碗冒着白烟的米粥回到房里。

闻到阵阵扑鼻的香味,白冉云才发觉自己是真的饿了,肚子一阵咕噜咕噜的翻扰,令她窘得红了脸蛋。

“小姐,快趁热把粥喝了。”女仆把热呼呼的粥捧至她面前。

“谢谢。”她道了声谢,接过清香的米粥小口小口喝起来。

喝完米粥,她果然觉得自己精神好多了,她将喝得精光的空碗递给一旁的女仆,目光无意间瞥见梳妆台上一面铜镜中一头乱发的人儿。

“天,我的头发怎会乱得不成样!”她缓缓在梳妆台前坐下讶异的惊呼出声。

“让奴婢来帮小姐梳梳头,顶着这头乱发去见少爷毕竟不大好。”女仆拿起梳子开始细心的梳理她的凌乱长发。

不一会儿工夫,白冉云一头纠结的长发已经梳开且平顺贴在背脊上。

“小姐喜欢怎样的发型?”女仆对着铜镜中的人儿问道。

“贝勒爷喜欢什么发型,就帮我梳成那样。”

“小姐的颈项白皙又纤细,奴婢帮小姐把头发绾起来露出整个颈部,想必贝勒爷会喜欢。”女仆边说边替她梳了云鬟,末了还插上一根银簪花。

“簪花我戴不习惯,你替我摘下。”白冉云望着镜中闪烁发亮的银簪道。

“小姐,奴婢认为这簪花还是别摘下的好。”女仆道。

“为什么?”

“我娘说女人戴上簪花会多一分女人味,能多吸引男人一分目光,小姐戴着簪花说不定贝勒爷会多看小姐两眼。”

“那好吧,不要摘下来。”只要他可能喜欢,她会试着改变自己的喜好。

第9章(1)

“贝勒爷,有件事属下不知道……该提还是不该提……”书房内,呈诰低垂着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他淡淡的道。

“是有关于冉云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属下不知道是该拿了还是留下?”

馨园里的女人若是怀孕,他可以当机立断地给她们喝下打胎药。然而冉云小姐虽说是馨园的人;但她现在毕竟不住在馨园,身分是不是仍是贝勒爷的侍寝,主子不说他也不知道,连带的孩子是不是该打掉他也没个准。

况且主子最近怪得紧,只要和冉云小姐扯得上关系的事,主子的行径就诡异得教他无法依据主子过去的习惯来推测揣度他的心思,是以他认为打胎这事说什么还是要由主子决定比较妥当。

“怎么?这件事很教你头痛?”

“回贝勒爷,属下无能,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冉云小姐还归不归馨园管,是以关于拿不拿孩子这事属下真没个谱,这几天一直拿不定主意,还是请贝勒爷指示。”

门外,白冉云叩门的手,却在听见呈诰的话时顿住。

她不是故意要偷听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她的手就是硬敲不下去。

她知道他不会同意他的子嗣是由她这种侍寝身分的女人生养,但她就是很想知道他对她和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样。

“拿了!”颛顗淡淡的说。

他无所谓的冷淡如同用火烧热的烙铁狠狠烫烙上白冉云的心窝。

明知道他不可能要这个孩子的,明知道的……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她虽然不住馨园,可不表示她的身分变了,更不表示她有资格生下孩子。”

书房内,颛顗无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醒来后急着找他问的答案此刻已获得,他说她的身分不变,虽然她不住馨园,可仍然还是他的侍寝。

她该庆幸自己还是个侍寝,该为自己没有被逐出他的生活而满足,可她的心却高兴不起来。

她的手轻抚上仍旧平坦的小肮,垂下螓首低喃:“我怎么是一个这么自私的母亲,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想拿孩子的性命换取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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