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蕾摇摇头,她真的没生气,只是有止不住的寂寞而已。
“恭喜你,你似乎对这部戏充满期盼。”秋蕾衷心的说著。
上官樵在她额头上飞快地印下一吻,兴致高昂的说:“因为这是我登上大萤幕的第一部戏,而且不论是导演或是配合的演员都是国际间知名的人物,我当然希望我的演艺事业能因此而开创新的局面。”
“要到日本拍是吗?那要花上多少时间?”
“大概要拍三到六个月左右,为了戏好,时间被磨掉也是值得的。”
他说的是他的梦想,只是秋蕾并没有在他的梦想找到属於自己的角落。
“快起来吧,今天要拍杀青戏,然后这的工作便结束了。”他的声音轻快得像是在唱歌。
“然后呢?”她是想问他打算将她怎么办?
“然后当然是到日本拍那部新戏呀!”他揉揉她的头发,像是在逗弄著他所养的宠物一般。
秋蕾不说话,心情却跌到了谷底。他的计画完全没有她的存在,她的美梦也该到此为止,一段未开花结果的恋情也该结束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又到了上次上官樵发生意外的山上,相对於一脸春风的曲艾妮,秋蕾则显得晦暗多了。
今天要拍的内容秋蕾完全不知情,她像个旁观者一样,看著上官樵带著曲艾妮在山路上没命的逃亡,然后是曲艾妮为了保护上官樵而用身体替他挡掉一颗致命的子弹,死在上官樵的怀中。
秋蕾只记得曲艾妮最后说的一句话:如果还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如果真有来生,她还是得和曲艾妮争吗?他们之间的纠缠又禁得起几世的轮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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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拍完了,七天的琉球假期也结束了,当秋蕾回到饭店收拾行李时,环顾著依旧一如她刚跨进房门时的摆设。
饭店做的是送往迎来的生意,多少人在这裹来来去去,别人的心情与故事她不了解,但是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是刚来到琉球时的范秋蕾了。短短的七天,上官樵教会了她男女之间的情事,也让她饱尝了恋爱中会嫉妒、会失落的痛苦,她知道不论她和上官樵结果如何,她是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将衣服一件件往行李箱塞,她突然听见上官樵那边的房门有动静,然后是两人对话的声音。两人刻意压低了音调,但还是因为突然扬起的音量让她知道上官樵正在和谁说话。
“你老实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愿意再接受我?在拍戏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感觉到你对我还存有旧情,你投入的热情让我相信那不单单只是演技,你究竟在怕什么呢?”曲艾妮以咄咄逼人的口气说完后,转而用温柔的语气说:“樵,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曲艾妮了,而你也有了稳固的演艺地位,现在我们两人在一起,再也不用担心身分悬殊会带来压力,想想以前我们共同拥有的快乐,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秋蕾此时一颗心提到喉头,她生怕上官樵的答案会将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
上官樵看著美艳依旧的曲艾妮,他无法否认岁月在她身上增添的是成熟的美丽而非痕迹,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但那不是重点,因为艾妮的价值观显然和他不同。他从不认为两人间的交往需要靠身分地位去衡量,爱情若谈太多条件就成了交易了。
他不知道如何向艾妮说明白,他拍戏时的热情与投入全是因为他把她当成了秋蕾的化身。
拍床戏时,他是把秋蕾的身影完全锁在脑海后才不再NG,想像手下肌肤触感的是秋蕾细致光滑的身躯,就连亲吻的唇也想像成是秋蕾的柔软与芬芳,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才能一次OK。但是若他这样说的话肯定会伤了艾妮骄傲的自尊心,虽然他们已经不是恋人,但也不是仇人,他不会去伤害她。
“艾妮,我们的事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专心在事业上冲刺,我不想有其他的牵绊。”
“你骗人,那范秋蕾你又怎么解释?”曲艾妮一点也不肯放松。
秋蕾的心情更为紧张,她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衣服领口,那是种等待宣判的感觉。
上官樵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和你之间的事和秋蕾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参加节目而被我挑中的女人,这次假期也是为了帮电视台的节目造势,假期结束之后,我们都将回到各自的生活,你不必费疑猜了。”他选了个最不伤害曲艾妮的理由。
另一边的秋蕾听得心都碎了。她终於知道自己在上官樵心中不过是个为了节目而不得不尽的“义务”而已,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不想要有任何的牵绊,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未来计画中才没有她的存在吧!
“只是这样吗?”曲艾妮显然不满意他的答案。“可是我知道你对她是特别的,你很关心她。”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答应她朋友要好好照顾她的。”
是了!秋蕾回想起欣薇在机场时对他威胁的话,这几天来的呵护与关怀都有了很好的答案。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是自己一相情愿!有什么感觉比自己欺骗了自己还要糟的呢?当宣判过后,上官樵和曲艾妮之间的对话对她言已经不具任何意义了,她走回原来的地方继续收拾行李,滑下的泪珠掉落在衣服上再被行李箱合上,所有的情绪还是要自己扛。
到了要出发去机场的时间,上官樵才发现了秋蕾的异常沉默,她拎著行李默默的跟在人群之后,和他始终保持著适当的距离。好几次他藉故接近她要和她说话,她总是巧妙地闪入人群中,连眼神也回避著他。见状,他满月复的疑问。她不是还感伤著七天时间一闪即逝,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把握机会多接近他反而处处躲著他?
不过,他失去了发问的机会,因为从登机后座位的分隔到直飞抵中正机场后被大批媒体记者包围,他几乎被一堆麦克风淹没,等到记者完成工作离去后,秋蕾早已失去了踪影。
“秋蕾呢?”上官樵问著跟在他身边的经纪人。
“不知道,也许已经走了吧!”袁天泉不在乎的回答著,还小声地自言自语,“算她识相!”
上官樵若有所失的用目光搜寻著四周,最后不得不随著众人离开机场,虽然他还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是他会找到她问个明白的。
机场的另一个角落,秋蕾和欣薇相拥在一起。
“你能来接我真是太好了。”
“是我送你出去的,当然应该要接你回家!”欣薇很有义气的说著。“你等等,我去和上官樵打个招呼。”
就在她跨出脚步的同时却被秋蕾一把拉住。“不用了,你没看见他正忙著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好累。”
秋蕾脸上复杂的表情并没有逃过欣薇善於观察的双眼,在秋蕾和上官樵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好吧,不过你最好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都告诉我,有我替你作主,你用不著怕。”
能说吗?虽然欣薇是她的换帖姊妹兼好友,绝对会站在她这边,但这也表示欣薇会将上官樵教训得狗血淋头,这是她不愿见到的。万一欣薇的正义感发作得太厉害,逼上官樵对她负责,她可会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唉!她七天前离开国门的心情是惶恐的,谁料七天后回来的心情依旧不变,上天真是太会捉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