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如果他也认同她的作为,那他为什么硬要她跟对方道歉?
“那几个家伙做的事,我都有看到,他们的确是太过分了。”沉着声,他淡淡垂下黑眸,少了招牌的微笑,他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危险。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些男人做了什么?”今晚一直忙着交际应酬的他,怎么可能会注意到。
“因为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他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
被他看得颇不自在,丁澄君粉女敕的双颊微微泛红。
“你在胡说什么啊?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包围,你还能关心其他的事?”她有些气恼的嗔着。
“那要看是什么事比较令我关心了。”他再度微笑,满意的看她因怒气腾腾而愈见红艳的俏颜,接着叹息,“当我好不容易从宾客群中月兑身,正想过去帮你解围,没想到你却先出手了。”
无奈的摇头,他早该想到,她不是那种会任人欺负的弱女子,她可是被标注上危险字样的野生猫科动物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跟那群猪头道歉?”她还是觉得委屈与不平,眼眶微微泛红。
“唉,你别哭啊!”将她一把揽人坏,他没辙的低低叹息。
“我、我才不会为这种小事哭呢!”用力揉了揉眼睛。丁澄君有些不自在的偎在他怀里,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原本记挂的事也一瞬间忘得精光,只能傻傻的感受他温暖的体温,隔着衣物传至她身上。
“今晚的酒会,占艺廊年度营运收入不小的份量,我身为负责人,就该扮演好自己应尽的角色。至于那几名客人无理的举动,就算在酒会上把事情闹开,双方扯破脸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而且我向来不做亏本的生意。”原雅夫揉着她软软的发,沉声轻道。
“可是我会很爽。”想到那些平日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儿被自己泼一身酒,她心情的确好多了。
“那的确是满有‘笑’果的。”回想起今晚那几个错将母狮当兔子,反遭恶整的蠢材,原雅夫也忍不住发笑出声。“不过如果是我,当下会选择忍一时、退一步,回头再安排更缜密的计划,以期达到更好的效果,这样不但可以愉悦心情,还能让那些人受到更严厉的惩罚。”他优雅一笑,大方和她分享自己的见解。
简而言之,就是秉持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的理念,用更周全严密的方法,让人死得不明不白。
“提醒我,以后千万别得罪你。”瞪着笑得一派优雅无害的原雅夫,她不禁摇了摇头。
他不但嗜钱如命,也很阴险。
“小澄,你这种看人的眼神,实在太不礼貌了。”他摇头叹息,猜也猜得到她此刻对他的看法,铁定不是什么正面评价。
皱着眉捏了捏她红通通的粉女敕脸颊,在她挥爪攻击前,他突然正色开口,“你和藤田家果然是旧识。”
停下欲乱挥上的爪子,听了他的话,她一脸愕然。
“只是我没想到,藤田义正竟是你的父亲。”他再度投下一颗炸弹,让她瞠圆了眼睛。
“你怎么会……啊,你都听见了!”原本还在惊讶他怎么会知晓这个秘密,但她旋即便想起今晚和藤田义正的争执。
他一定早就到休息室门外,只是迟迟没有出面打断他们的谈话。
“你、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讲话?”有些生气、有些焦急,丁蹬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被他知道身世。
只能认为依他对顾客重视的程度,说不定会因此要她离开艺廊。
不要,她不要就这样被赶出艺廊。
“你说有事要谈,该不会是想赶我走吧?”她闷闷的开口,向来活力十足的小脸垂得好低。
“你怎么会这么想?”讶异她的反应,原雅夫不解的问。
“既然你都听到了,也应该知道藤田家的人根本不想看到我,他们又是你的贵客,留着我,岂不是会碍了他们的眼?”讽刺的苦笑,她低声说。
“身为原品艺廊的负责人,我想员工的聘用决定权在我,而非任何一位客人就能决定艺廊员工的去留。”轻抚着她柔软的黑发,对于她的不信任,让他再次叹息。
“真、真的?你不会开除我?”她怯怯的抬起眸问。
“别忘了,你还在我的管束范围内,休想我会忘记。”原雅夫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
他这番话果真让她霎时抛开所有疑虑,重回往日生气勃勃的模样。
“这么说起来,你是藤田佳奈同父异母的妹妹了。”抚着下颌沉思,原雅夫不是不明白有钱人家多秘辛,不过这对姐妹受到的待遇,未免也差太多了。
“不是妹妹,是姐姐。”她冷笑的淡淡回道,“我妈妈才算是原配,只不过……”她顿了顿,过去的纠葛与纷争实在令她厌恶。
她缓缓的说:“当年我妈抛下一切和那男人来自湾,还没结婚就先怀了我。谁知他嫌贫爱富,看有钱的祖父和我妈断绝关系,没多久就入赘藤田家,为了怕我妈和我碍事惹恼他娇贵的夫人,还处心机虑的想法子避开我们。哼!他怎么不想想,我也同样讨厌见到他。”不屑的嗤哼,丁澄君倔傲的昂起头。
看她故作坚强的讲述,原雅夫心里泛起对她的心疼。
“还好,你是现在这个样子。”温柔的轻抚她的脸他诚心一笑。
“怎么说?”丁澄君皱了皱眉,这话该不会是在损她吧?
“若你是和藤田佳奈一样的千金小姐脾气,我想我一定会吃不消。”摇头叹息,这番话他可是发自真心。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那种娇娇女的调调,难道不是吗?雅、夫、哥!”斜睨着他,每次看他周旋在那些富太太、贵小姐之间如鱼得水的模样,她就有这种想法。
“不不不,工作上应付得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身边再跟着一个。”
原雅夫举手做投降状,那副真的怕了的表情,让丁澄君忍俊不住的轻笑出声,黑亮亮的眸子也带着愉悦的笑意。
时间已过午夜,安静的艺廊里只剩他们,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仿佛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这让他的气息渐渐不稳,更何况纯净无知的小猫还用一双无辜的眼儿好奇直瞅着他。
“咳,小澄,你再这样直盯着我看,我会忍不住想吻你。”
掩饰的轻咳,玩笑的话才出口,他便见她倏然回神,一脸慌乱的模样,好像他是SARS病毒的带原者似的。
“你你你……别乱来哦!”紧紧捂住自己的唇,她一双美眸睁得圆圆亮亮,防备的直瞪着他。
“你这态度实在太污辱人了。”原稚夫感到大大的不满。
为了重振受辱的男性尊严,他索性一把揽过她,趁着她挥手反抗的同时,低头将她吻下去。
“唔……”
腰际被他的手臂紧紧环住,丁澄君无措的扯着他的衣襟,害羞的闭上眼,感觉唇上传来阵阵奇妙的电流,麻麻的、痒痒的,不过……滋味却满不错的!
“唔嗯……啊?”晕陶陶的被他拥在怀中轻轻吻着,当他湿热的唇悄悄自她唇上离开时,她微蹙着眉,有些不满足的睁开眼。
“喜欢吗?小猫?”他轻笑着,以食指点点她被吻得红女敕女敕的唇瓣,哑着嗓子低问。
“我、我才不是小猫。”晕红了双颊瞪他一眼,她虚软无力的嗔叱,丝毫无法达到吓阻狂徒的作用。
仍处于晕眩状态的脑袋,早已停摆不管事,她只能呆呆的望着吻过她的唇,觉得自己的脸蛋好热好热……
从来没想过,原来男人的唇也会这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