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蒙谦的一张俊脸顿时皱了起来,“很好!”他面如土色,死气沉沉的泛起苦笑,“星儿,我愈来愈‘喜欢’你们这些古人的幽默感了!”
还有!他暗暗加了一句:我蒙谦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们多少古钱?一亿?两亿……
袄山上,明月高悬,周遭阴风惨惨,弥漫一股沉郁浓重的森森寒气。
数月前的袄山论剑一战,“摩火教”已东山再起,再度睥睨武林。九大门派及其余名门正派,莫不死的死,伤的伤,皆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局面。面对摩火教盛势凌人,八面威风不可一世的傲气,无不暗暗怀恨,却得忍气吞声,只求苟延残喘的存活。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豆腐”能屈亦能伸也。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武林中自诩正义之者,莫不存着苟且偷安的念头,更甚者则极尽逢迎巴结、蜜语诌媚之能事,为的是“生存”两字!
“摩火教”热力正如日中天,忌无文将寒星打落悬崖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将江湖左右,甚至党员则皇之的在祆山圣地驻教,将这空灵之地占为已有,行为甚是嚣张已极。
“哈!炳……”一声刺耳震膜的狂妄笑声破空传来,震得袄山为之撼摇,飞禽奔窜惊飞,好不骇人,“练成了!练成了!炳……”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得意狂笑,这声音是来自“摩火教”驻地。
“恭喜教主!贺喜教主!神功已成,摩火四扬,千秋万载,世世不衰!”
逢迎拍马屁的震耳恭贺传来,忌无文一脸狂傲笑意,高高在上的端坐在龙形磐石椅上,一袭黄袍加身,赫然武林至尊的模样,俯视底下膜拜的众多教徒。
“恭喜教主练成神经,今后还多望教主多多提醒,属下当鞠躬尽瘁,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一名侧立于忌无文座旁的老者,卑屈着身子,曲意逢迎有若摇尾乞怜之小狈。
“很好!”忌无文大刺剌的一笑,继而转向那名老者,“老夫能有今日,亦是你龙傲天的功劳,若不是你将老夫救回总教,又不吝奉献这本‘万仪心法’,让老夫练成天下无敌之神功,‘摩火教’也不会有今天这般叱咤风云的局面,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老夫自是不会亏待你。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龙兄弟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有老夫在的一天,荣华富贵就绝少不了你的份儿!”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笑声,好似天下已在他掌握中,唾手可得。
“谢教主洪恩!属下自当效命追随,至死不渝。”龙傲天白玉般的面容上显现一抹心喜,又是卑躬屈膝的拜谢。
二十年前他龙傲天谋害胞兄龙在天,为的不仅仅是篡夺教主之位,他更痴心妄想的乃是龙在天甫得手的“万仪心法”秘笈。谋夺之事一被揭发,他连忙摧着秘笈逃逸而去。然钻研心法十年之久,却一无所得,后来他才了解“万仪心法”心得童身习练,而他龙傲天早已失去资格。
“良禽择木而萋”,无奈下,他只得依附忌无文,借他童身之体习练心法,也借以保全自身,此乃其权宜之计。
然而,此刻正为自己摩火教得意江湖,而沾沾自喜的忌无文,是怎样也不会怀疑外表对他忠贞不二的龙傲天,在备绿权势下竟暗怀鬼胎?
龙傲天睨视底下众多教徒,现在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比起在“龙纹教”时自是身价更为高段。而且很快的,“摩火教”就又将归他龙某人所有,到时他就是武林至尊,没人再能将他踩在脚下……
“蒙悠,她到底在不在?”无凝手持无线话筒在房中来回踱步,俊朗的面容罩着一抹惴惴不安,语气焦急的追问彼端的蒙悠。
“不在!”蒙悠在电话那端绕着电话线,口吻无情的回答:“你急什么?赶她走的时候,你不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现在她走了,不正如你所愿了吗?你还找她做啥?”
无凝知道蒙悠故意刁难他,他强行捺住性子和内心如焚的焦急。从老头那儿回来时,屋里早已空无一人,而到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寒星仍还没回来,这并不寻常,难道她真的听他的胡言乱语,一个人离家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这个念头让无凝心中揪痛。暗忖寒星这个丫头行事一向莽撞,难保她不出什么状况?要是……无凝倒抽口冷空气,愈想愈是惊惧心痛,于是他连忙甩开寒星遭遇不测的想法。
“蒙悠,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无凝忍住气恼,沉声道:“寒星到底在不在你那儿?”
电话那端的蒙悠沉吟半晌道:“喂!柳无凝!你有病啊?把人赶跑了,又来找我要人,你当我蒙悠是开征信社的啊,神经病!”她没好气的啐道。
“你……”你这个死女人!无凝暗骂。脚下的地毯几乎快被他来回踱步磨破了。
“你什么你?”蒙悠得理不饶人的叫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嘛!你以为女人可以任由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笑话!我们女人也是有骨气的也!你还真以为女人只是你们男人的一根肋骨啊?”
“蒙悠!”他现在可没什么耐性和心情,来讨论从古至今一直争执不断的男女平等问题,他现在只想只要找到他的小师妹就好,而且就是现在!
“OK!”蒙悠冷冷的打断他,“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过了关,我就告诉你小师妹是生是死。”
死?呸、呸、呸、呸!无凝在心中连呸好几声,直骂蒙悠犯他忌讳!“你问!”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退让一步。
“嗯……”蒙悠沉吟笑道:“你到底爱不爱寒星?”
“我……”无凝接口回答,俊颜微微泛红的僵直了身子。
“等一下!”蒙悠突地对着电话大吼,打断无凝的话,迳自道:“不可以说谎!我要听实话!你到底爱她不爱?”
“我……”无凝涨红着脸,讷讷道:“不爱!她只是小师妹,如此而已。”
“不爱?”蒙悠扁嘴冷哼道:“真的不爱?”
“不爱!”无凝回复冷硬道:“真的不爱!”
“不爱就拉倒!”蒙悠在彼端龇牙咧嘴的大吼:“你既然不爱她,那还找她干嘛!再赶她一次是不是?柳无凝!你是吃饱撑着啊?这么折腾寒星!你良心被狗啃了是不是?小师妹哪儿得罪你啦?上辈子欠你钱是·不是?你这王八蛋!臭鸡蛋!将来生儿子都没!咳!咳……”
蒙悠一个不小心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老半天,心头怒火更旺,猛地对着话筒大骂道:“你去死好了!永远都别想知道寒星在哪里!反正你不爱她嘛!不爱就拉倒!泵女乃女乃我不爽,就是不告诉你!”说着正要挂断电话。
“爱!”彼端沉默良久的无凝突地冲口而出,低哑的声音却像雷鸣似的震到蒙悠耳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蒙悠挖挖耳朵,暗笑的装胡涂。
“我说——爱。”无凝颓然坐倒在床沿,无奈又无助的坦承他心中的事实,深怕蒙悠真的挂断电话,让他永远找不着寒星。
“什么?”蒙悠大声问道,嘴角憋着笑意,“爱啊?爱什么啊?你说你爱我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不是你!”无凝没好气的说,明知蒙悠在逗他,但他可没这个心情与她斗嘴。
“不是我?!”蒙悠装出一副可惜的口吻,“那你说你爱谁?”
“寒星!”无凝捺着性子,又涨红了脸,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