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老板眼中竟然如此不济、’可言已经有些受伤的说。
“不,”雷孝安家觉到自己的失言,赶紧解释。”不是,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相信我,可言,石磊攻击起对手来从不留情。”
“我相信,”可言说:“也知道你完全出自于好意,你放心。雷学安松了口气。“你能明白就好,但我着你是绝不会放弃的,是不是?”
“是。”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雷学安补充道:“除了身为律师,就得为委托人尽力到底的那一套制式答案之外。”
可言笑答;“雷小姐既聪明,反应又快,当年怎么没有继承衣钵?”
有人轻轻叩门,然后推开走进来。“孝安,抱歉,谈完了吗?光光吵着找你。”
可言往出声的人看过去,心底赞道,好帅的男人!应该是雷孝安的丈夫吧!他们一个比一个迷人,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雷孝安笑着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说:“是你想我吧!不要赖给孩子。”接着便跟可言介绍他。“我先生,骆司奇;司奇,她是——”
骆司奇放开手,改摊上她的腰,体贴按摩着说;“我晓得,学文的得力助手。方小姐,对不对?”
“对,骆先生。”
“你们谈完了没?”
“司奇!”雷孝安低声抗议,但眉梢眼角尽是受宠的幸福神情。
“谈完了。”可言赶紧说:“抱歉,耽搁了雷小姐的时间。”
“雷小姐?”骆司奇马上低头问妻子。
“别闹了啦!”雷孝安轻轻拍了他一下,但还是笑着对可言说:“你别理这个人,总爱提醒我已是他家黄脸婆的身分。”
可言明白了,立即配合着骆司奇说:“那你必然是全世界最美丽的黄脸婆,骆太太。”
骆司奇闻言笑了,同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学文教出来的高手,那我们一起回大厅去吧!要切蛋糕了。”
“还吃呀!”雷孝安娇謓:“我肚子已经够大了,再吃下去怎么得了?”
“套一句方小姐的话,”骆司奇朗朗笑开,“吃再多,你还是我最爱的大肚婆。”
他们真是恩爱,可言面带微笑用钦羡的眼光注视骆氏夫妇,与雷孝安的交谈就此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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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雷孝安那晚没有得到的答案,隔天晚上可言却在一个特殊的场合说给了石磊听。
她应邀去看了一场舞台剧,剧本大致说来感人,演员的表演也精采,但可言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黑暗的观众席间窥探她似的,不过那应该是她的妄想吧!怎么可盲目?
结果……不但可能,还是事实!
“方律师好兴致呀!”
她真的吓一大跳。“石磊!”
或许是因为身处的环境不同,今晚的他不再显得咄咄逼人,一身休闲打扮,更让可言不由自主多看了他几眼。
石磊,是个相当好看的男人哩。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了掩饰中那一丝莫名的慌乱,可言只好抢下去说。
“来这里当然是为了看戏。”
“那你刚才问的问题岂非废话。”可言如法炮制。
他笑一笑,脸上的线条更柔和了。“工作以外的时间,你可不可以收起你浑身的刺?”
“我身上有刺?你不会只看得见别人眼中的针,却看不见自己眼中的梁木吧!”她也笑了。
“这话好像出自圣经,你是基督徒?”
“跟我谈起宗教来了,时空好像都不太对,不,我不是教徒;你是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还需要法律吗?”他的表情开始出现僵硬。
与雷孝安谈过之后,现在可言当然比以前更了解他了,所以当然也不会笨到在这种时候提他的伤心事。
“你这样说,好像干咱们这一行的都不该有宗教信仰似的。”
“否则晚上怎么睡得着?”
明知道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两人可能又会产生冲突,但可言就是忍不住。“你怎么样,我不清楚,但我从来就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
“包括这次以后吗?”石磊也挑衅道。
虽然在法界的资历比他稍长,但论年龄、讲历练,可言均远不及于石磊,想要不被挑起怒气,实在有点困难。
“尤其是这次以后。”因此她不吐不快。
“方可言,你谈过恋爱吗?”
突然被这样问,她既惊讶且恼怒,口气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不出自己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必要。”
“我的看法正好与你相反,我认为你绝对有好好思索这个问题的必要性。”见她激动到面颊微红,石磊的微微一动,嘴上却犹不饶人。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打官司和谈恋爱很相像。”
可言不发一语,只是瞪住他看。
他笑了。“听不懂?”
“我正等着聆听高论。”
面对她明显的讽刺话意,石磊并没有勃然而怒,只说:“两者都容不得盲目的信任,你不觉得吗?”
其实她哪谈过太深刻的恋情,就连现在跟宋汉明也因为彼此都太忙,有时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上一面,只能凭电话中
的三言两语交换彼此的现况,可是要她在石磊面前承认这一点,可言却绝对不干。
“这是你的经验谈?”于是她说。
乍闻这样的反应,石磊先是一楞,继而缓缓笑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专注凝视的眼光,均令可言的头为之一震,这个男人岂止具备吸引力,简直就怀有杀伤力,而自己究竟又是怎么搞的?这么容易就被他所影响,太不可思议了。
“好,反将我一军,”石磊说:“你这小妮子不简单嘛!
“看来这场辟司的精采可期。”
“你错了。”可言随即反应。
“错了?”他摆出不解的表情。
“第一,我不是小妮子,我今年二十七岁,不是黄毛丫头的十七;第二,需不需要打官司,现在还不知道,所以毋需骤下断言。”
“当一个女人还肯坦率报出年龄时,表示她年纪尚轻,不怕被人知道,”他先这么评论,接着才问:“而你凭什么说这场辟司不会成立?”
“你错了,除了年龄尚轻之外,还有另一个理由可以让女人坦言年龄。”
石磊发现跟她说话实在有趣,便不介意多聊几句。“哦?我倒想听听。”
“自信,当年龄是她的资产,而非负担时,女人便不介意实话实说。”
“这也可以套用在你的工作态度上吗?”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讨厌,为什么不能对事不对人,为什么一定要挑起她的怒火?
“对,我绝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可惜这次你要初尝败绩了。”他笃定的说。
“我也说了,这场辟可打不打得起来,还是未定之数,这种事属于告诉乃论,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的当事人已经决定提出告诉。”
“是吗?”
石磊皱起眉头。“你们想要怎么样胁迫田晓语?”
“她有把柄在我们手中吗?”可言反问。
至此他似乎才真的意识到她的聪慧与敏锐。“我倒想看看你能够怎样说服我的当事人放弃她最基本的权利。”
“事实自然会说服她,别忘了,石律师,我方仍保有反控诬告的权利。”
“哈!”石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结果竟然是这一套,了无新意,让人有点失望噢!”
“你完全没有怀疑吗?”可言逼问。
“怀疑什么?”
“怀疑这个案件,不,我更正,应该说是事件,从事情发生到现在,难道你从来都没有过怀疑,这件事分明疑云重重,疑点多的不得了。”
“你——”石磊正想与她进一步详谈,却已经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