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女孩!为什么就不肯再多等两天呢?再多等两天,他们就已来到海蚊帮的水寨了呀。
不料他和方敏一路快马加鞭,仍没快过乘风破浪的能安。一踏进水寨,即看见他在那里大吼大叫:“于水涵呢?叫你们的蛟龙出来见我!”
“阁下是谁?”一名中年汉子挺身问道。
“五行门白虎居能安,也是你们的当家于水涵的丈夫。”
“我们当家芳龄已二十五,但至今尚未成亲,你作要在那儿信口雌黄。”
“懒得在这边与你们罗唆,只要把于水涵叫出来跟我对质,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我们当家貌美如花,若每个登徒子上门来,都要她亲自出来打发的话,恐怕有十个她,也不够应付,居少侠,你请回吧。”
“我不是一般的登徒子,我是于水涵如假包换的丈夫。”
“居能安!”那中年汉子的火气似乎也被撩上来了,再开口时,已无先前的周到礼数。“这样污蔑一个犹待宇闺中的女子名节,就是你白虎展现气魄的方式吗?如果是的话,那五行门还真是浪得虚名,实在可怜。”
“你!”他的金斧就要出手。
“住手,能安。”步险飞掠过去,及时拉住他的手。
“大家都请住手,”随后而到的方敏,赶紧环场打个罗漠揖。“我乃五行朱雀,能安是我师弟,这位是我师兄青龙危步险。”
见她如此多礼,那位中年汉子当然也不好继续发作,便也是介绍道“在下海蛟帮第二当家王来,见过危少侠与方女侠。”刻意漏掉居能安,连看都不着他一眼。
“三当家太客气了,请问你们大当家现在何处?”
“很不巧,她正好北上去谈一桩生意,说好一月即归,现在才过半个多月,恐怕是要让两位白跑一趟了。”还是不把能安算在内。
“水涵明明已经返回江南,二当家又何必隐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水涵此次北上谈生意的对象,正好是我师弟,但在人天前她已离开五行门,并带走我小师妹上官玲珑,难道这些……你们都一无所知?”
满脸困惑的王来还来不及说些什么,能安已狰月兑步险的束缚,大声咆哮:“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在装蒜,待我把这水寨夷乎,看你们还会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就算你将水寨夷平,还是解决不了问题,因为我们家小姐根本不在这里。”
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但所有人的目光依然都集中在于飒矮小的身影上。
“于飒!”
“二当家,”她先向王来抱拳行礼,再说:“给您添麻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来处理吧。”然后也不等他回答,马上问:“哪一位是危步险危公子?”
“我是。”
“这是玲珑小姐要我交给你的信。”
那封信如今仍好好的揣在他怀中,玲珑在信里先概要说明她跟水涵“一起回来”的过程,并提到于风被捉,父亲可能也已落人马天行手中的始末,最后再说:……步险,江湖险恶,官场鳖谲,更今我庆幸与你的相识与相爱。
还记得你提逼我们相差九岁,心境上或许更相差九十年的事吗?当时我就想反问你:相差九岁有那么严重吗?心境上的不同,真的有不良的影响吗?
对我而言,正因为有差异、有不同,才会促使我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你、认识你、做你的朋友、倩人、伴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而我们真的做到了,是不是?此时的我,甚至自认比过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还要了解你。
五姨曾说冷血、无情、心狠、手辣,是杀手必备的条件,而你一应俱全,堪称天生的杀手;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以为然。
相反的,我认为你是一个外冷内热,最有情有义的男人,正因为想守护得来不易的师徒之情、手足之爱,所以你执行起任务来,才会快捷冷静、干净俐落,因为你已不想再让自己与所在乎、所深爱的人,再受一次别离的伤害。
是这样子的,对不对?
在即将赴屠龙岛之前,我特地写下了心声,就是想要告诉你,现在你我的心境已无不同,我也想、也想告诉你,步险,请你在海蚊帮水寨,或在水涵居处思想岛上候我,我定厘清一切,平安归来。
今日换你赴险,必定也会这样吩咐我,也绝不愿意,不会答应我陪你同行,是不?
但换我这样求你,你可会答应?
步险,我仿佛都可以看到你抿紧了唇,坚定摇头的模檬了,你还真是个最霸道的情郎。
而这正是我最爱你的地方,你倩深义重,很多时候,或者该说长久以来,不管遭遇任何难题,你总习惯一力承担。
懊是改变的时候了,步险,虽然此刻的我,完全能够体会你的心情,也想选择跟你相同的做法,但不只你、不光我,包括方敏、能安、水涵,乃至於青云,应该都已到了改变的时刻。
所以请来居龙岛,请来助我与水涵一臂之力,让青龙能飞,白虎能喻,朱雀能唱,也让我成为助你的云,让水涵成为助能安的风,让青云成诗助方敏的力。
请你尽快赶来,让我们能够独立,却不再孤单。
步险,我等你前来。
“师兄。”能安的声音将他唤回到现实中来,也让步险马上想起一事。
“我记得自己并没有邀你一起来。”
“有家眷在屠龙岛上的人,又不只是你,我还等你邀呢。”
“一看你们两个偷偷模模的推船,我就晓得有事了。”于杨朝于飙他们得意扬扬的说。
“吃里扒外。”于飒对能安依旧充满了敌意。
“姑爷怎能算是外人?”
“真吵地,你们,”能安不客气的说:“统统给我回去,还有,于扬。”
“姑爷有事吩咐?”
“看好我师妹,则让她也模黑前来。”
“得令。”
而步险已然省下开口的时间,往前一跃,直人海中,能安亦紧随在后。
☆☆☆
同一时候,马天行正吩咐手下将于风、上官铭及上官玲珑分别装进三个不同的铁笼子里。
“马天行,这样对待自己的前任未婚妻?你还真不是人!”
马天行放声大笑,对双手被捆绑在后的水涵说:“做人有什么乐趣?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可是应该接受膜拜的神。”
“我看你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那也行,总之都比当单调的人好玩;”他唇边虽带着笑,但眼中却无半丝温暖。“把他们推进去!”
“不!”玲珑大叫:“马天行,让你丢脸的人是我,你有什么手段,尽避在我身上使弄好了,不要折磨我爹和婆婆。”
“上官玲珑,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像你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千金大小姐,娶进门后,还得要我伺候,我若不是看上你的万贯家产和显赫家势,才做得理你。”
“畜生。”原是想高声喝叱,无奈全身是伤,已经恢复记忆的上官铭,实在是有心无力,只能低咳出声。
“敢骂我?”马天行冲过来,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把上官铭打倒在地。
“爹,爹!”玲珑赶紧跑去扶他起来。“您要不要紧?要不要紧?”
“放心啦,我下手自有分寸,死不了人,况且我还有事要拜托他,怎么可以让他死得这么痛快?”
“没事,乖女儿,爹没事,看到你,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别操心。”
前天在满天瑰丽的橘紫暮色中抵达屠龙岛时,水涵和玲珑还曾试图以事先讲好的计划,瞒骗马天行。